
第12章 贾张氏上门撒泼,正中下怀
正如江辰所料,鱼饵还没撒下去,鱼就自己急不可耐地找上门了。
而且,还是院里那条最肥、最贪、也最蠢的鱼。
没了傻柱这个“移动饭票”,贾家的日子瞬间从温饱线跌落到了赤贫。
以前,傻柱每天下班,饭盒里总能变着花样地带回厂里食堂的“边角料”——说是边角料,其实都是他利用大厨身份给自己开的小灶,不是肉菜就是白面馒头。
秦淮茹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五口人,本就捉襟见肘。现在傻柱这条最大的补给线一断,家里的伙食水平立刻断崖式下跌。
晚饭桌上,又是清汤寡水的玉米糊糊,映着昏黄的灯光,连人脸都照得菜色。小当和槐花两个孩子小脸蜡黄,蔫头耷脑地用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连下嘴的欲望都没有。
“妈,我想吃肉。”小槐花奶声奶气地开口,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秦淮茹心里一酸,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贾张氏就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肉肉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肉!你妈那点工资,够买几两肉?都怪那个天杀的江辰!丧尽天良的白眼狼!他把傻柱给害了,就是断了我们家的活路啊!”
贾张氏中气十足地骂着,唾沫星子横飞,仿佛江辰就在她面前。
这几天,她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眼看着家里一天不如一天,而那个小畜生却搬进了独门独院,过上了好日子,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凭什么?
凭什么他爹死了拿了那么多抚恤金,就能一个人快活,我们一家子就要在这里喝西北风?
秦淮茹愁眉不展,低声劝道:“妈,您小点声,让邻居听见……”
“听见就听见!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辰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贾张氏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气,“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害我们家没了进项,就得赔!我今天非得找他要去!”
秦淮茹一惊:“妈,您要去干什么?江辰现在可不好惹……”
“我怕他?”贾张氏眼睛一瞪,一拍自己肥硕的大腿,“我一个老婆子,烂命一条!他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今天就躺他家门口,他要是不给个说法,不赔我们家的损失,我就不起来了!我看看他那个小白脸,还要不要了!”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冲,秦淮茹拦都拦不住。
……
南锣鼓巷,江辰新买的小院外。
傍晚的胡同里,街坊四邻吃完了饭,正三三两两地搬着小马扎在门口乘凉聊天。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像平地惊雷,打破了胡同的宁静。
“天杀的白眼狼啊——!你不得好死啊——!”
“你害得我们孤儿寡母没法活了啊——!你把钱还给我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老太婆,正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拍着大腿干嚎,目标明确地冲向了巷子最里头,那个新搬来年轻人的小院。
正是贾张氏。
到了江辰家门口,她二话不说,酝酿了一下情绪,噗通一声就坐倒在地,随即就地一滚,摆出了她驰骋四合院多年的经典起手式——撒泼打滚。
“哎哟喂,我的天老爷啊!开开眼吧!看看这个丧良心的小畜生是怎么逼死人的啊!”
“他爹的抚恤金,本来就该是院里大家伙的!他一个人独吞了,现在还害得我们家傻柱没了工作,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大家快来看啊!杀人不见血的江辰,逼死长辈啦!”
贾张氏的嗓门又高又尖,穿透力极强,配上她捶胸顿足、满地打滚的精湛演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围的邻居们都围了过来,对着江辰家的大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听着像是那年轻人以前院里的长辈,来要钱的?”
“啧啧,这叫什么事儿啊,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欺负孤儿寡母呢?”
“吱呀——”
就在贾张氏表演得最投入的时候,院门开了。
江辰从门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似乎正准备喝水。
看到门口这阵仗,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慌”和“为难”的神色。
贾张氏一看正主出来了,来劲了,哭嚎得更大声了,还伸出手想去抓江辰的裤腿。
“你这个小白眼狼!你总算出来了!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周围的邻居们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看得津津有味。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要怎么收场。
是跟老虔婆对骂?还是直接动手?
然而,江辰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快步上前,一脸愁容地去扶贾张氏。
“贾大妈,贾大妈您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地上凉,再把身子骨硌坏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关心”,“有话咱进屋说,您这样让街坊邻居看了笑话,多不好啊!”
他的态度谦卑又恭敬,仿佛做错了事的晚辈,正在面对胡搅蛮缠的长辈,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贾张氏被他扶着,一时都忘了继续撒泼。
这剧本不对啊?
按照她的经验,江辰不该是暴跳如雷,然后自己就能顺势躺在地上装死,把事情闹大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辰已经半扶半请地,把她“请”进了院子。
在转身关门的瞬间,江辰的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他将贾张氏让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自己则转身去倒水。借着转身的功夫,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台熊猫录音机,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桌子底下的一条横档上,然后轻轻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录音键。
一个微不可查的“咔哒”声,淹没在他拉动椅子的声音里。
一切,准备就绪。
江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糖水放到了贾张氏面前,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贾大妈,我知道您不容易。”他眉头紧锁,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傻柱哥那事,确实是因我而起。可……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厂里做的决定,我也左右不了。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把姿态放得极低,像一个迷途的羔羊,正在向“德高望重”的长辈请教。
贾张氏喝了一口甜到心里的糖水,再看看江辰这副“服软”的怂样,心中的得意和傲慢,瞬间就占领了高地。
她立刻就拿捏起了长辈的款儿,腰杆坐得笔直,斜着眼睛瞥着江辰,冷哼一声。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摆谱说教:“怎么办?我告诉你怎么办!当初院里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一大爷是怎么说的?一大爷让你把抚恤金拿出来,一部分接济我们家,一部分留着给院里修缮房屋,大家互帮互助,这多好?”
贾张氏越说越来劲,仿佛她就是真理和正义的化身。
“你要是早听一大爷的话,把钱交出来,哪还有这么多事?傻柱还能丢了工作?我们家还能断了粮?说到底,就是你自私自利,贪图钱财,才把整个院子搅得鸡犬不宁!”
江辰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是被骂得“无地自容”。
他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
“您的意思是……当初让我交出抚恤金,全都是一大爷的计划?”
“那当然!”
贾张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脸上全是“你才知道”的鄙夷。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步踏入了江辰精心挖掘的陷阱。
她撇了撇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刀,正准备将易中海那些藏在“大公无私”面具下的阴谋,和盘托出。
“一大爷那可是为了整个院子好,更是为了你好!他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没良心的,拿着钱早晚要走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