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录音机显神威，套出大秘密
江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迷茫”与“不解”，像一个涉世未深，正在努力理解成人世界复杂规则的孩子。
“贾大妈，我……我不太明白，一大爷他图什么呢？我爸妈的抚恤金，是他们拿命换来的，他一个外人，为什么这么上心？”
他这副蠢样，彻底取悦了贾张氏。
在她看来，江辰这已经是被自己彻底拿捏住了，连最基本的脑子都不会转了。
贾张氏得意地将杯中最后一点糖水喝干，咂了咂嘴，享受着那股甜味在舌尖上化开的感觉，也享受着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快感。
她身体前倾，凑近了些，用一种“我告诉你个大秘密”的口吻，压低了声音，可那股子炫耀的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个榆木疙瘩！这还不明白？一大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家，为了傻柱！”
终于来了！
江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他甚至还配合地“啊？”了一声，把一个傻小子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贾张氏看到他这反应，更是得意洋洋，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易中海那些藏在心底的龌龊算盘，全都抖了出来。
“那可不！”她一拍桌子，声音都高了八度，“一大爷早都跟我盘算好了！你爸妈那笔钱，就该给我们家！你想想，你一个大小伙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家呢？上有老下有小，淮茹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这笔钱给我们，那是救命！”
她理直气壮，仿佛这笔钱天生就该姓贾。
江辰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他嘴上还在继续“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被这惊人的言论吓到了。
“那……那我的房子呢？我听院里有人说，一大爷想让傻柱哥住进来？”
“那是给你脸了！”贾张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也不想想，傻柱是谁？那是咱院里的一把手大厨！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他！他的婚事，就是咱院里天大的事！你那破房子，给傻柱结婚用，那是它的福分！”
她顿了顿，看着江辰那张“煞白”的脸，补上了自认为最“合情合理”的一句。
“一大爷这都是为你好！他给你找个傻柱这样的养老下家，以后有傻柱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你还不乐意？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轰！
江辰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好一个“养老下家”！
好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上辈子，他就是被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给活活坑死的！他们像一群水蛭，趴在自己身上吸血，还美其名曰是给自己“治病”。
他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艰涩。
“所以……傻柱哥在厂里食堂，被刘主任他们找麻烦，让我背黑锅，也是……也是一大爷计划的一部分？”
“那是让你知道厉害！”
贾张氏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上帝视角”里，对江辰的提问有问必答，甚至还带着一丝炫耀的成分。
“谁让你不听话！给你脸你不要脸！告诉你，在轧钢厂，就是一大爷说了算！他跟后勤的刘主任关系好着呢！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厂里待不下去！你个毛头小子，还想跟一大爷斗？你斗得过吗你！”
完美。
江辰在心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侵吞抚恤金、图谋房产、联合他人打压自己……
易中海这条老狗的完整阴谋，被贾张氏这个猪队友，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全都给供了出来。
桌子底下，那台熊猫牌录音机，正忠实地转动着磁带，将这番堪称“绝杀”的证词，一点不漏地记录了下来。
目的已经达到，江辰不再多问。
他需要让贾张氏赶紧离开，并且不能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
江辰慢慢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和“迷茫”，变成了“颓丧”和“认命”。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桌面，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这副被彻底击垮的样子，让贾张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辰，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行了，现在知道是咋回事了吧？你也别在这儿装死了。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是乖乖听一大爷的话，把钱和房子都交出来，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还是继续跟我们整个院子对着干，最后落得跟傻柱一个下场，你自己选！”
江辰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我知道了，贾大妈……您让我……让我再想想……”
“哼！想清楚了就赶紧去给一大爷认错！”
贾张氏心满意足地丢下最后一句话，扭着肥硕的腰肢，昂首挺胸地走了。
那脚步声，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在她看来，江辰这块硬骨头，已经被自己彻底敲碎了。
听到院门被关上的声音，江辰脸上的颓丧和认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俯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那台录音机，按下了停止键。
倒带，播放。
贾张氏那尖利又得意的声音，清晰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一大爷早都跟我盘算好了！你爸妈那笔钱，就该给我们家！”
“……你那破房子，给傻柱结婚用，那是它的福分！”
“……告诉你，在轧钢厂，就是一大爷说了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易中海的要害。
江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这盘磁带，是打向易中海的第一颗子弹。
但，还不够。
光有贾张氏这个蠢货的证词，虽然能让易中海惹一身骚，但那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倒打一耙。他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贾张氏身上，说她胡说八道，自己再扮演一个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形象。
要想一锤定音，把他彻底钉死，就必须让他亲口认罪。
必须要有易中海本人的声音，和贾张氏的证词形成完美的证据链闭环！
江辰小心翼翼地将这盘关键的磁带收好，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
一个新的，针对易中海本人的陷阱，开始在他心中悄然编织。
第二天，清晨。
江辰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上班，而是在四合院的门口，“恰好”地等着。
当易中海推着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准备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辰。
只见江辰的脸上，挂着一夜未睡的憔悴，眼神里充满了“悔恨”与“恐惧”，看到易中海的瞬间，他甚至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一个针对伪君子的最终陷阱，已经悄然布下。
现在，就等这条自以为是的老狐狸，自己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