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果律动

古玩店的铜铃在暴雨中叮当作响。我推开门时，白发店主正在用纳米布擦拭青铜剑，柜台上的收音机播报着新闻：“今日23时，昆仑研究所发生不明爆炸...“

“你迟到了两分钟。“店主抬起完好的左手，露出腕间与白璃同款的机械义肢。他身后的博古架突然翻转，露出满墙监控屏幕——画面里既有上古战场的厮杀，也有现代实验室的爆炸，时间显示都是2023年7月7日。

白璃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我看到自己以不同形态死去：在归墟被混沌吞噬，在昆仑被赤练刺穿心脏，甚至在现代街头遭遇车祸。每个死亡瞬间，胸口都会浮现青铜匣的印记。

“这是因果律的修正。“店主敲了敲青铜剑，“每当你试图改变命运，时空就会生成新的死亡结局。“

我突然发现柜台玻璃映出的倒影有异。抬手抚摸脸颊，皮肤下竟有饕餮纹在游动。店主将青铜匣推到我面前，匣盖内侧刻着段基因编码——与我在饕餮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才是最初的母本。“他按下匣底的暗格，冷柜从地底升起。透明舱体内躺着六具尸体，全都和我面容相同，只是身上分别带有龙鳞、凤羽等变异特征。

暴雨骤停，橱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现代白璃穿着防化服破门而入，她身后的特勤队员举枪对准店主：“张教授，第七次轮回必须终止！“

店主突然大笑，残缺的右手化作青铜利爪。我这才看清他缺失的无名指断面，与穿越当天见到的古玩店老人完全一致！

“你们还不明白吗？“他的利爪刺入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脏竟是青铜铸造，“当第一个克隆体产生，真正的张守义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吞噬了六代实验体记忆的...“

饕餮剑突然暴起，剑柄竖瞳射出红光。张教授的青铜心脏裂开，涌出无数纳米虫。这些机械虫群在空中组成基因链，正是青铜匣上刻录的序列。

现代白璃的防护面罩突然碎裂，她脖颈处浮现昆仑镜纹身：“快用因果律！只有你能改写现实规则！“

我抓住青铜匣与饕餮剑，两者的基因编码开始共鸣。当剑尖刺入匣身时，整条街道的时间突然静止。雨滴凝固在空中，子弹悬浮在身前，甚至连张教授脸上的惊愕都定格成雕塑。

无数可能性在眼前展开：我看到自己用青铜匣重构张教授的基因，看到他恢复成慈祥的老人；也看到饕餮剑吞噬所有克隆体，最终化作灭世凶兽；还有最可怕的画面——现代白璃按下引爆器，将整条街道化为量子尘埃。

“这就是因果律的抉择。“初代白璃的幻影出现在身侧，她手腕上的电子表开始倒计时，“十秒后，所有时空线都会收束到原点。“

凝固的雨幕中，我看到了赤练消散前的口型。那个总爱叫我“小白脸“的蛇妖，最后说的竟是：“活下去。“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将饕餮剑刺入自己胸膛。剑身吞噬宿主基因的刹那，整条时间线开始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