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近在咫尺
哥萨克人以四五十人为一团的阵线，冲向登陆场上的瑞典军队。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排成方阵，准备射击！”
卡尔跳上匹马，在瑞典军队中穿行，来到面向哥萨克骑兵的前线，指挥那里的士兵，拿起武器抵抗来袭的萨克森军队。
在匆匆忙忙的排成队列后，瑞典人慌乱的往枪口里倒火药，填装弹丸，用通条随便捣两下，就胡乱的举起枪，瞄准冲来的哥萨克骑兵。
“开火！开火！”
一轮松松散散的射击后，只有几个哥萨克骑兵倒下。
“陛下，您要不还是回到后方吧，国王步兵团会保护您的。”
望见哥萨克人的冲锋几乎不可阻挡，紧紧跟着国王的派铂伯爵，建议他待在更安全的地方。
卡尔是前任国王的独生子，如果在战场上不幸阵亡的话，就没有哪位瑞典人能继承瑞典王位。
那时，瑞典王位只能由他的姐妹，海德薇格·索菲亚或者乌尔丽卡·埃莱奥诺拉所继承，他们的丈夫分别是荷尔斯泰因公爵和丹麦王子，一代人后，瑞典人就会被外国势力所掌控。
“我们的后面就是维斯瓦河，如果萨克森军队取得胜利，我要么成为他们的俘虏，要么在河里被淹死，那还不如现在与他们殊死一搏！”
卡尔拔出剑，准备近距离作战。腰带里还有一把填装好的手枪，肉搏的时候，可以忽然掏出来给哥萨克来一枪。
长枪手们来到步兵前方，将矛尖对准哥萨克人时，所有人都等待着敌人的冲击，但望见瑞典人已经准备好作战，哥萨克人忽然停下冲锋的步伐，掏出手枪和卡宾枪开火。
“继续射击，继续射击，把哥萨克人赶回去！”
见到哥萨克人没有继续冲锋，卡尔松了口气。
见着不必打场肉搏战，瑞典燧发枪手镇定起来，他们就像军事演习时训练的那样，填装、瞄准、射击，重复这个过程。
仅仅两三轮射击后，哥萨克人就无法承受瑞典人的火力，纷纷逃窜，只丢下几十具人与马的尸体，在草地上不断抽搐着。
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卡尔下令继续加强防御，防止哥萨克人折返回来，在一段时间后，瑞典人在地上摆放拒马，又挖掘数道壕沟，就算敌人主力前来，也可以阻挡一段时间。
半个小时以后，所有马匹与大炮，从维斯瓦河东岸运来，龙骑兵团的小伙子，骑上他们亲爱的马匹，在阿尔维德·霍恩的指挥下，侦查华沙方向。
“敌人的哥萨克在纠缠我们的团，不断用手枪和卡宾枪向我们射击，所有的人都很是愤怒，冲上去把哥萨克人杀垮了，敌人死伤惨重，我们只损失两个人，就当我们以为取得胜利的时候，我们听见大炮的轰鸣声.......”
返回来的霍恩说，讲到最后，他故意留了个钩子。
“你们遭遇了萨克森人的伏击？”
卡尔好奇的问道。
“不，不是的，那是华沙打炮的声音！”霍恩说，“雷恩施塔德那边发射的炮弹，如冰雹般在这边落下，砸进萨克森军队的阵地。华沙堡垒里的大炮，萨克森阵地上的大炮，也在向对岸还击。”
“他的炮击让所有萨克森人以为，我们的主力要在那里正面发动进攻，也许正因为这样，奥古斯特只派了哥萨克骑兵阻击我们。”
“所以，奥古斯特完全没有发现，我们的主力在这儿登陆了？”
“之前是的，”霍恩点点头说道，“在我们的龙骑兵在华沙郊外晃悠的时候，他再愚蠢也会发觉，瑞典军队的主力已渡过维斯瓦河啦！”
“我想在这场战役后，雷恩施塔德应该可以升为上将了。”
卡尔说道，算上攻克布列斯特的功劳，雷恩施塔德不能不升。
“不，等我们打下华沙后，所有战士都应该得到犒劳！”
卡尔面向已经准备好行军的瑞典士兵，许诺道。
渡河以及侦查花费了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这天余下的时间内，瑞典军队又行军大约二十公里，随后安营扎寨，准备第二天发动战斗，彻底拿下华沙。
卡尔相当担心需要在华沙打一场攻城战，随军的萨皮埃哈家族代表，也是如此担忧的。
假如萨克森军队坚守在华沙，不得围攻或者强攻，难免造成点破坏和伤亡。
华沙毕竟是波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居住着许多重要的官员和权贵，还有着发达的市民社会。
在第二次北方战争中，瑞典攻克华沙，掠夺许多教堂和富余的家族，将重要的文物和档案都运河斯德哥尔摩，就给波兰人造成很坏的印象，破坏卡尔十世统治波兰的计划。
现在要赢得波兰好感，打华沙肯定要束手束脚，难以发挥权力。
还好，根据侦察兵带来的消息，奥古斯特已经将萨克森军队带出华沙，正在沿着维斯瓦河缓缓南下，似乎要在野外打一场决战。
看来那些不希望在华沙打仗的波兰权贵们，也是说服了奥古斯特不要在华沙打到玉石俱焚。奥古斯特毕竟真认为自己要在波兰长久的干下去，不能不听从权贵们的意见。
不过，卡尔还有另外个猜测。假如在华沙打围城战，奥古斯特指挥守军的话，打输了，发现三面是瑞典人挖掘的围城壕，一面是维斯瓦河，他要往哪里逃呢？
相反，在野战中，萨克森军队打输了，奥古斯特骑上马就能跑路.......
“根据我们的观察，萨克森军队大约在一万人左右，加上哥萨克部队的残余，或许有一万一千人。”
日落时分，侦察兵向卡尔报告道。
“一万一千人！看来，萨克森军队已经倾巢而出了。”
卡尔若有所思。
奥古斯特的规划一定是派少部分人留守华沙，阻止雷恩施塔德与自己汇合，然后用其主力攻击瑞典军队。
如果瑞典能在这次战役中取得胜利，乘势吃掉这一万人，萨克森军队将会遭遇难以恢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