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决战来临

当天晚上最后一次点名时，卡尔身边的瑞典军队总计有11742名军官和士兵，其中三分之一是骑兵，其余是步兵和炮兵。除瑞典军队外，由纽尔维斯联盟拼凑出的波兰辅助部队，又有两千余名骑兵。

侦察兵带来的情报如果准确，卡尔手上的军队，要比奥古斯特的稍稍多些。卡尔相信，以瑞典军官和士兵的素质，在有这样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必然能取得胜利。

因此，卡尔睡了个安稳的好觉，丝毫没有渡河时的紧张不安。

第二天凌晨，卡尔醒来时，太阳还没有升起，除了巡夜的士兵外，一切都很寂静，用早餐时，天微微变亮。

轰隆！轰隆！

卡尔坐在马扎上，丢下波兰人送来的鞑靼牛肉，面露不妙的表情。

“国王陛下，敌人的部队正在靠近，我们在山丘上的部队，正在用大炮轰击他们呢！”

不到一分钟，就有位军官来到卡尔面前，解释火炮轰鸣的原因。

“看来敌人已经发动进攻了，”卡尔站了起来，“他们有多少人？你有估计吗？”

“抱歉，陛下，都怪起了雾，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对准萨克森人射击的火光，发射炮弹。”那位军官懊恼的答道，“都怪我们这离维斯瓦河太近了.....”

“你回到阵地那里吧，只要拖住敌人，军队的主力就会发动反击。”

“遵命，陛下。”

那军官弯腰点头，就立即骑上马离去了。

在间断性的炮声中，所有中低级军官负责组织部队，高级军官则来到一处营帐里，举行简短的军事会议。

“到处是大雾，我们该怎么打仗？放下手中的滑膛枪，用长枪与剑与敌人肉搏吗？”

“那不是更好吗！萨克森人只会使用刺刀，在近战中，瑞典军队会取得胜利的。”

“或许这就是个圈套，谁知道浓雾后面藏着什么？也许他们已经挖好陷阱等待我们发动进攻呢？我们应该等中午视野开阔时发动反击！”

“萨克森人就是要让我们以为有圈套！奥古斯特只要派几名不怕死的炮手向我们放几炮，让我们以为他的主力在这里——其实说不定他的军队早已乘着大雾悄悄溜走，留下被他们焚毁殆尽的华沙城！”

留给瑞典讨论作战计划的时间并不多，随着萨克森人发起全线进攻，炮声越来越密集，有些地方还偶尔响起滑膛枪的射击声。

这使营帐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急躁与压抑。

“我认为，必须要将主动权掌握在瑞典军队的手中。”

卡尔话音刚落，所有军官都停止了讨论，看向他们的国王。

“昨天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可以正面打败敌人，这是因为我们知道敌人有多少、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干什么，我们有个心理的预期。

这场大雾无非就是让我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干什么而已，我们依然知道萨克森军队要少于我们，不可能因为一场大雾，就使萨克森军队多变出几千人来。”

众军官皆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依然有数量上的优势。”参谋部中的古斯塔夫·亚当·陶贝副将说道，“只要我们与萨克森硬碰硬，就一定能获得胜利。”

“硬碰硬？在大雾天气中，谁知道萨克森军队有什么歪招奇招！”

卡尔还没开口时，立即有人出口反驳道。

“确实，我相信萨克森人确实试图利用这场雾作为掩护，否则以他们的数量，应该防御而不是进攻。”

卡尔赞同道。

“所有我们应该掌握主动权，进攻萨克森军队——当然，不排除他们隐藏了什么手段，可我们只要发动预料之外的进攻，他们就将毫无办法。”

卡尔的计划是，瑞典军队应当分为四个纵队，分别向萨克森人发动反击。中间的两个纵队，由伯恩利德中将指挥，包含18个步兵营，分布在高地到维斯瓦河的平原上。

两侧的纵队由25个骑兵中队与12个龙骑兵中队组成，最左侧的纵队在奥托·维林克少将的麾下，用以掩护军队左翼，最右侧的纵队由阿尔维德·霍恩少将与卡尔·古斯塔夫·克鲁茨少校指挥，指挥着最精锐的国王龙骑兵团与生于马背团，就部署在维斯瓦河河岸上。

此外，维尔纽斯联盟提供的两千余骑兵，除了鞑靼旗队和装甲骑兵旗队外，由批甲的波兰贵族组成，被指派到奥托·维林克少将麾下，在瑞典左侧广大的区域内发动反击。

“陛下，萨克森军队一定会用维斯瓦河掩护他们的左翼，然后将所有骑兵部署在他们的右翼的！”

制定完作战计划后，维林克少将面露担忧，提醒卡尔道。

这意味着，只有一半骑兵的瑞典左翼，可能要面临全部萨克森骑兵的威胁。

“尊敬的维林克少将，你不要忘记还有我们，”当翻译将霍恩的话告诉弗朗西斯科后，这位参加过大土耳其战争的骑兵将领愤愤说道，“一个波兰骑士虽然不敢说能打三个萨克森骑兵，但若连一个萨克森骑兵都打不过，那便不配身为达马尔提亚人的后裔！”

算上波兰辅助部队，就算萨克森人把所有骑兵压到右翼，也无法战胜瑞典的左翼。

“霍恩，当你指挥着骑兵部队出现在维斯瓦河岸时，萨克森人一定会很惊讶的。”

最后，卡尔提醒霍恩说道。

“放心，陛下，国王龙骑兵团的剑，不会让您失望的！”

霍恩回应道。

至于卡尔自己，这次倒不愿意出现在前线，而是选择在高地上同参谋部待在一起，居高临下的观察战场，指挥这支军队。

士兵们将发硬的面包用枪托砸碎了，混着水送入口中后，就列成队伍，扛着枪向前线进发。

卡尔望着手上的表指针从罗马数字六转到七时，所有军队已经进入作战位置。随着太阳逐渐升起，高地上的雾气逐渐散去，卡尔逐渐能望见向这边推进的萨克森士兵，而维斯瓦河岸，仍被延伸到天际的灰色所笼罩着。

决战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