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送锚点
七天光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张铁指尖萦绕着赤红色的法力光晕，天眼术的法力波动在他瞳孔中若隐若现。
随着一声轻喝，桌上的灵石“嗖”地没入尘歌壶，惊起壶中余子童的一声低呼。
正当他沉浸在御物术小成的喜悦中时，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韩立站在门口，手中的绿瓶泛着温润的幽光，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忐忑：“张哥！昨晚绿瓶不再吸月光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秘密。
张铁目光一亮，旋即恢复平静。
他快步走到药圃前，指着一株叶片枯黄的土菇花：“把瓶中绿液滴上去。”
声音沉稳得如同深潭，却藏不住眼底那抹跃动的期待。
韩立握着绿瓶的手猛地收紧，喉结上下滚动：“直接滴？不用找些活物试试？万一……”
“神仙传下的用法，岂会有假？”张铁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韩立咬了咬牙，终于拔掉瓶塞，他本来还想着在张铁面前露一手，自己能打开连张铁都打不开的瓶塞呢。
一滴碧绿如翡翠的液体坠落，滴在土菇花的花蕊上，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渗入花瓣。
张铁盯着土菇花看了片刻，拱手道：“我修炼正到关键，先走一步。”
转身时，衣摆扫过药圃，惊起一片药香浮动。
韩立望着张铁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微微颤动的土菇花，心中像是揣了只兔子。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忍不住跑出来查看。
日头西斜时，原本萎靡的土菇花竟抽出嫩绿的新芽；
月上枝头之际，巴掌大的叶片层层叠叠，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韩立数着叶片，手指微微发抖，这分明已是五十年份的灵草模样！
韩立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眼中的兴奋如同燃烧的火焰，手中攥着绿瓶直晃：
“张哥！那土菇花当真成了五十年份灵药！”
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狂喜。
张铁正盘坐在蒲团上，指尖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闻言只是抬了抬眼，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
“意料之中。一滴绿液换百年药龄，就看能否叠加。”
“若能无限催生……”
他顿了顿，掌心突然腾起一簇赤红火苗，将案头的烛台烧出焦痕，“那才是真正的逆天之物。”
韩立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般盯着张铁：“百年灵药已是可遇不可求，你还想催出千年药材？！”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为何不能？”张铁霍然起身，“能育出千年灵药，这绿瓶才算担得起‘天地异宝’之名。”
韩立倒抽一口冷气，喉结上下滚动。
不知是被这疯狂的念头惊到，还是下意识护住怀中的绿瓶，他后退半步，却撞上了厚实的石墙。
张铁凝视着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我确有私心。”
他缓缓摊开掌心，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你的《长春功》有八层功法，我却卡在第一层。”
“日后外出寻功法，若有千年灵药傍身……”
他没说完的话，在空气中凝成实质般的压迫感。
韩立瞳孔骤缩，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旋即又换上笑脸：“张哥这话见外了，咱们兄弟……”
“我要这株土菇花。”张铁打断他，“两个月培育期，结束后我带走。当作我的‘保命符’，也当是封口费。”
他忽然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往后你我交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韩立僵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
眼前的张铁，再不是记忆中那个憨厚兄长，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精明。
再想想自己，韩立觉得张铁肯定是因为修炼功法而开智了。
“是我狭隘了！”他猛地跺脚，将绿瓶往桌上重重一放：
“没有张哥，我就是个抱着金饭碗要饭的睁眼瞎！”
“这千年灵药，我拼了命也给你催出来！”
“往后你要药材，一律半价！”
张铁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他伸出手掌，与韩立重重击掌。
两声脆响在屋内回荡，像是某种契约的达成。
可张铁没注意到，韩立收回手时，袖中滑出的银针又悄悄藏回了袖口。
两个月光阴转瞬即逝，神手谷药圃中，千年土菇花绽放出的光晕将夜色染成金红，花瓣上凝结的露珠仿若琥珀。
韩立小心翼翼捧着木盒，看着张铁将灵草郑重收进包裹。
少年眼底有不舍，“保重。”韩立的声音被山风扯碎。
张铁背起重装行囊，对着七玄门方向假意抱拳：“我此去寻墨大夫采药，归期未定。”
凭借墨居仁在门中留下的余威，他顺利出了谷口。
待行至无人处，心念一动，包裹瞬间消失在泛起微光的尘歌壶中。
彩霞山深处，峭壁如刀削斧劈。
张铁脚踏御风术，衣袂猎猎作响，最终停在一处布满兽粪的洞穴前。
洞内腐臭刺鼻，枯黄的兽毛粘在洞壁上，可他却目光发亮这里地势险峻，正是安置秘宝的绝佳之地。
“该派上用场了。”张铁喃喃自语，掌心托出一枚传送锚点。
这是他突破炼气一层时，在尘歌壶深处偶然发现的奇物。
当法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耀眼金光迸发，可眨眼间又缩成一粒微尘，隐没在兽粪与碎石之中。
即便运起天眼术，也是一无所获，若非与尘歌壶心神相连，他根本无法感知其存在。
“百枚灵石……”张铁摩挲着怀中装着千年土菇花的玉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修仙界向来是“宝物动人心”，这株灵草足以让他在修仙界站稳脚根。
到那时，传送一次所需的百枚灵石不过是囊中之物。
确认四周无人窥探后，他身影一闪，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洞穴，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烈日将马车篷布晒得发烫，张铁隔着粗麻布料摩挲着腰间的钱袋子，听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炼气一层的修为在修仙界不过蝼蚁，他特意隐去灵力波动，混在凡人车队中，连呼吸都刻意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