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古月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昨晚的月光让她体内的银龙王血脉进一步恢复，手臂上那些银色鳞纹在白天虽然隐去，但她能感觉到力量在血液中流淌。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路明非发来的消息：
“早上好！今天剑道部有晨练，楚师兄说如果你想了解混血种的战斗方式，可以来看看。我在图书馆楼下等你。“
古月娜指尖轻点屏幕，回复了一个“好“字。自从三天前那场装备部的测试后，她对卡塞尔学院的战斗体系产生了浓厚兴趣。特别是与路明非产生的那次奇妙共鸣，让她确信这个世界的龙族力量与斗罗大陆的魂力有着某种共通之处。
推开图书馆大门，晨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路明非站在台阶下，手里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阳光在他眼镜片上反射出小小的光斑。
“早！“他有些笨拙地举起一杯饮料，“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买了热可可...如果不喜欢我再去换...“
古月娜接过杯子，温热透过纸杯传递到掌心：“谢谢。“她抿了一口，甜香在舌尖绽放，这种味道让她想起记忆深处某个蓝发少年也曾为她准备过类似的饮品。
“剑道部在哪里？“她转移思绪问道。
路明非指向校园东侧一座红顶建筑：“就在体育馆旁边。楚师兄是剑道部部长，他的'君焰'言灵配合日本刀术简直无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呃...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穿过晨雾弥漫的校园，偶尔有早起的师生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古月娜银发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加上她与路明非同行，更是引来不少窃窃私语。
“他们在议论我？“古月娜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视线。
路明非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这个...因为你一来就直接见了校长和装备部，又住在图书馆顶层...大家都很好奇你的身份。“
“你怎么介绍我的？“
“我说你是...呃...校长的远房亲戚？“路明非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没人信啦，但总比说你是异世界来的银龙王好...“
古月娜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男孩笨拙的诚实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剑道部的大门敞开着，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和竹剑碰撞的脆响。推开内门，宽敞的道场内，二十多名学生正两两一组进行基础剑术练习。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剑道服，动作整齐划一。
场地中央，楚子航正单独指导一名新生调整姿势。他穿着黑色剑道服，衬得身形更加修长挺拔。察觉到门口动静，他抬头望来，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来了。“简单的两个字，算是打招呼。
路明非带着古月娜走到场边：“楚师兄，我带古月娜来了。“
楚子航点点头，对练习中的学生们拍了拍手：“休息十分钟。“然后转向古月娜，“你想了解混血种的战斗方式？“
古月娜直视楚子航锐利的目光：“是的。特别是你们所谓的'言灵'与普通能力的区别。“
“最直接的方式是实战。“楚子航从架子上取下一把竹剑递给她，“有兴趣试试吗？“
道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员都停下动作，目光聚焦在场中央。路明非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楚师兄，古月娜才刚来，是不是先...“
“可以。“古月娜干脆地接过竹剑，打断了路明非的话。她轻轻挥动几下，适应这种武器的重量和手感。在斗罗大陆时，她虽不以剑术见长，但作为银龙王，对任何武器的基本掌握都不在话下。
楚子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用拘泥剑道规则，你可以使用任何技巧。“
两人走到道场中央，相对而立。周围的学员自发围成一圈，窃窃私语声不断。
“那是谁啊？居然敢挑战楚师兄？“
“听说是校长特批入学的神秘新生...“
“好漂亮的银发...“
路明非挤到最前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知道楚子航不会真的伤害古月娜，但这场对决显然不只是简单的剑术交流。
“开始。“楚子航话音刚落，身形已如鬼魅般逼近，竹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古月娜不慌不忙举剑格挡，两把竹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啪“响。楚子航的攻势如暴风骤雨，每一击都精准狠辣，完全不像是在使用练习用的竹剑。而古月娜则如流水般应对，看似被动，实则滴水不漏。
“好快...“围观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普通人的肉眼几乎跟不上两人的动作速度。
路明非却注意到更多细节——古月娜的剑术风格与卡塞尔学院教授的任何流派都不同，她的每一次格挡和反击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跳一支优雅而致命的舞蹈。
“她在用剑引导某种能量...“路明非喃喃自语，眼镜片上反射着快速移动的身影。
场中央，楚子航突然变招，竹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古月娜左肩。这一击速度远超之前，剑尖甚至带起了一丝灼热的气息——他动用了混血种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
古月娜眼中银光一闪，身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不仅避开了这一剑，还反手用剑柄击向楚子航手腕。楚子航被迫后退半步，这是开场以来他第一次失去主动权。
“漂亮！“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即被同伴捂住嘴巴。
楚子航稳住身形，眼中战意更浓：“不必保留实力。“
古月娜微微点头，银发无风自动：“你也是。“
下一秒，楚子航的竹剑上突然燃起一层薄薄的火焰——他释放了言灵·君焰的简化版。道场内温度骤然升高，围观的学生们惊呼着后退。
“楚师兄动真格的了！“
“那女孩什么来头？居然逼得楚师兄用言灵！“
古月娜面对燃烧的竹剑，不躲不闪，反而闭上了眼睛。在她体内，银龙王的血脉之力开始涌动，通过手中的竹剑向外释放。银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从她皮肤下渗出，沿着剑身流转。
“那是...什么言灵？“学生们目瞪口呆。
两把剑再次相撞，火焰与银光迸溅，产生的冲击波将最近处的几个学生掀得踉跄后退。路明非不得不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就像那天在装备部与古月娜产生共鸣时一样。
场中央，楚子航的攻势越来越猛，言灵加持下的每一剑都带着灼热的气浪。而古月娜则如月光下的幽灵，银光包裹的身影在火焰中穿梭，不仅毫发无伤，反击的角度越发刁钻。
“她不是用言灵对抗言灵，“楚子航在交锋间隙突然开口，“你在用另一种体系的力量。“
古月娜一个后翻拉开距离，银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眼力不错。“
楚子航没有追击，反而收起了攻势：“继续这样打下去没有意义。不如...展示一下你真正的力量？“
道场内一片哗然。路明非挤到前面：“楚师兄！这里是学校，太危险了...“
“去后山训练场。“楚子航已经做出了决定，“那里有防护结界。“
古月娜将竹剑放回架子：“乐意奉陪。“
十分钟后，一小队人来到了卡塞尔学院后山的特殊训练场。这是一块被结界笼罩的圆形场地，四周竖立着刻满符文的石柱，专门用于高危险性的言灵测试。
除了楚子航和古月娜，只有路明非和剑道部的几名核心成员获准进入。其他人虽然好奇，但都被拦在了结界外。
“规则很简单，“楚子航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真刀——他的爱刀“村雨“，“在不造成致命伤的前提下，尽情发挥。“
古月娜站在场地另一端，银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有机会真正舒展筋骨。体内的银龙王血脉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加速恢复。
“小心了。“她轻声警告，双手在胸前结印。银色的光芒从她体内迸发，在背后凝聚成一条银色巨龙的虚影——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释放银龙王武魂真身，虽然只是部分显现。
“龙形虚影？！“剑道部成员惊呼，“这是什么言灵？“
楚子航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被战意取代。他摆出居合斩的起手式，口中开始吟诵古老的龙文——他要释放完整的君焰言灵。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场边的路明非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眼镜后的双眼不受控制地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路明非？！“楚子航立刻分神看向同伴。
古月娜也注意到了异常，她转头看向路明非，惊讶地发现他体内那股被封印的力量正在剧烈翻腾，与她的银龙王血脉产生强烈共鸣。更令她震惊的是，这种共鸣的感觉如此熟悉——就像记忆中那个蓝发少年带给她的感觉！
“舞麟...？“她恍惚间低语，记忆碎片再次闪现：黄金龙枪的锋芒、撕裂空间的能量、蓝发少年绝望的呼喊...
这一瞬间的分神给了楚子航机会。他虽担心路明非，但战斗本能让他抓住了对手的破绽。村雨带着炽热的君焰斩向古月娜，火焰化作月牙形的剑气呼啸而来。
古月娜仓促间抬手防御，银龙虚影盘旋成盾。火焰与银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训练场都在颤抖。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几道裂纹出现在石柱上。
当光芒散去，场中央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古月娜依然站立，但上衣左袖被烧焦，露出白皙的手臂。而她的额头上，一片精致的银色龙鳞正闪烁着微光！更惊人的是，楚子航的村雨被冻结在了半空中，刀身上覆盖着厚厚的冰晶，君焰的火焰被完全压制！
“这是...龙鳞？！“一名剑道部成员惊呼。
楚子航松开被冻结的村雨，后退两步表示停战：“我输了。“
古月娜这才回过神来，银龙虚影和额头的鳞片迅速隐去。她第一时间跑到路明非身边：“你怎么样？“
路明非眼中的金色已经褪去，但脸色依然苍白：“没...没事，就是突然心口疼...“他勉强笑了笑，“你们打得真精彩...“
楚子航走过来，严肃地看着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路明非会...“
他的话被一阵掌声打断。众人回头，看到一个金发的高挑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训练场入口。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校服，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精彩的对决，楚子航。“男子优雅地走来，“不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楚子航的表情更加冷峻：“恺撒。“
路明非小声对古月娜解释：“恺撒·加图索，学生会主席，楚师兄的...呃...竞争对手。“
恺撒走到古月娜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恺撒·加图索，很荣幸认识你，古月娜小姐。校长已经向我提过你了。“
古月娜冷淡地点点头，她对这种刻意展现魅力的行为毫无兴趣。
恺撒不以为忤，反而笑容更深：“我代表学生会邀请你共进午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她已经有约了。“路明非突然站起来，挡在古月娜前面，“我们约好中午去...去...“
“去冰窖。“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昂热校长不知何时也到了，他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那根标志性的手杖，“古小姐，我想请你参观一下冰窖的核心区。至于午餐，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特别的菜单。“
恺撒挑了挑眉：“校长亲自邀请，那我就不打扰了。“他向古月娜眨眨眼，“改天再约，银发小姐。“
昂热校长目送恺撒离开，然后转向楚子航：“测试结果如何？“
楚子航看了一眼古月娜：“超出预期。她的战斗体系完全不同于言灵，但威力不相上下。“
校长满意地点点头：“路明非，你还好吗？“
路明非已经恢复了正常：“没事了，校长。“
“那就一起去冰窖吧。“昂热校长的目光在路明非和古月娜之间来回扫视，“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
离开训练场时，古月娜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战斗的地方，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蓝发少年的身影。这次记忆更加清晰——他手持黄金龙枪，正在某个空间屏障的另一端奋力劈砍，似乎想要打破什么...
“舞麟...“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确信他正在寻找自己。而在这个世界，似乎路明非与他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还有冰窖...那里一定藏着能够解开谜团的线索。
阳光照在她身上，银发如流水般闪耀。古月娜深吸一口气，跟上众人的步伐。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银龙王从不畏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