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界银龙的试炼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古月娜缓缓睁开眼睛。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梦境中尽是记忆碎片与陌生场景的交织。她坐起身，银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伸手触碰窗台上的阳光，古月娜感受到体内力量比昨日恢复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月光确实对她的银龙王血脉有特殊效果，一夜的月光沐浴让她精神焕发。
洗漱完毕后，她换上昨天昂热校长派人送来的校服——白色衬衫配深蓝色外套和短裙，简单大方却又不失优雅。站在落地镜前，古月娜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完全像个普通的女学生，而非银龙王化身。
“九点，装备部...“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路明非昨晚的警告让她对即将见面的“装备部天才们“有了心理准备。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古月娜？我是路明非，来接你去装备部。“门外传来男孩略显紧张的声音。
古月娜打开门，看到路明非今天穿着整齐的校服，头发似乎也特意梳理过，手里还拿着两个纸袋。
“早...早上好！“路明非推了推眼镜，递过一个纸袋，“我带了早餐，三明治和热牛奶。装备部那帮人一做起实验来就忘了时间，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古月娜接过纸袋，温热透过纸袋传递到掌心：“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比昨天多了几分真诚。
他们沿着螺旋楼梯下到图书馆大厅，路明非边走边解释：“装备部在钟楼地下三层，那里平常禁止学生进入，今天校长特别批准了。“
“为什么校长如此重视我？“古月娜突然问道，“仅仅因为我能控制元素？“
路明非脚步一顿，表情变得复杂：“这个...校长有他的考虑吧。不过你放心，虽然装备部的人有点怪，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而且我会一直在旁边。“
古月娜注视着路明非的侧脸，再次感受到他体内那股被压抑的强大力量。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孩为何对她如此关心？是真的善良，还是另有目的？
走出图书馆，阳光明媚的校园呈现在眼前。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或坐或站，有的在看书，有的在交谈，看起来与普通大学没什么不同。但古月娜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学生体内都流淌着龙血。
“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在校园里转转？“路明非提议，“装备部的人从来不准时，我们去了也是干等。“
古月娜点点头，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路明非带着她穿过中央草坪，介绍着各处建筑：“那是教学楼，楚师兄的剑道部就在那边；远处红顶的是体育馆，去年刚翻新过；哦对了，那边小湖旁的建筑是心理部，富山雅史教授就在那里工作...“
他的介绍热情而详细，时不时穿插一些校园趣事，让古月娜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逐渐有了概念。路明非似乎刻意避开了所有与龙族、言灵相关的话题，只介绍最普通的校园生活，这让古月娜感到一丝轻松。
“你很喜欢这里？“她突然问道。
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这里是我唯一能归属的地方。“他望向远处的钟楼，“在普通人的世界，我是个怪胎；在这里，怪胎才是正常。“
古月娜理解这种感觉。在人类世界中的龙族，永远都是异类。
“看！那是校长！“路明非突然指着远处一个银发身影。
昂热校长正站在钟楼入口处，似乎在与什么人通话。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古月娜也能感受到这位老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不同于年轻混血种的锋芒毕露，而是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内敛的锐利。
“我们过去吧。“路明非说，“看来校长亲自在等你了。“
走近钟楼，昂热校长刚好结束通话，转身看到两人，脸上浮现出优雅的微笑：“早上好，古小姐。昨晚休息得如何？“
“很好，谢谢关心。“古月娜礼貌地回答。
“路明非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连忙摆手：“我...我就是按校长吩咐...“
昂热校长轻笑一声：“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他转向古月娜，“装备部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会对你做一些基础测试，主要是了解你的能力范围和特性。“
古月娜点点头，跟着校长进入钟楼。电梯下降到地下三层，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各种精密仪器和古怪装置散布各处，墙上挂满了设计图纸和化学公式。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忙碌地穿梭其间，有些人看起来像是科学家，有些则更像是疯狂发明家。
“欢迎来到装备部！“一个头发蓬乱、戴着护目镜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我是卡尔·冯·施耐德，装备部部长。你就是那个能不用言灵就操控元素的小姑娘？“
古月娜微微皱眉，不太喜欢这种称呼方式。
昂热校长适时介入：“施耐德教授，请记住我们的约定。“
“当然当然！“施耐德摆摆手，“只是太兴奋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样本...呃，我是说，学生！“
路明非在古月娜耳边小声说：“别担心，他们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都是顶尖的炼金术师和科学家。“
古月娜跟着施耐德来到一个圆形测试区域，周围布满了各种监测设备。昂热校长和路明非站在观察区，而装备部的成员们则像看到新玩具的孩子般兴奋地围了上来。
“首先，我们要测量你的基础生理指标。“一个女研究员拿着扫描仪走近，“请站到这个平台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古月娜经历了各种测试——血液采样、体能检测、神经反应测量...装备部的人不断发出惊叹声，记录本上写满了异常数据。
“心率稳定在40次/分！“
“肌肉密度是常人的三倍！“
“这个脑电波模式我从未见过！“
施耐德教授看着初步报告，眼镜后的眼睛闪闪发亮：“太不可思议了！你的身体结构在细胞层面就与常人不同，线粒体活性是普通混血种的十倍以上！“
昂热校长走过来：“古小姐，接下来我们想测试一下你的元素控制能力。你介意展示一下吗？“
古月娜环顾四周，点点头：“可以，但这里空间有限。“
“不用担心，这个测试区是特制的，能承受A级言灵的冲击。“施耐德骄傲地说。
古月娜走到测试区中央，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能量。与昨晚不同，这次她刻意控制了输出强度，只让银色光芒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
监测仪器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能量读数爆表！“
“这不科学！她没有吟诵龙文！“
“快看元素分析仪！“
施耐德教授冲到主控台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所有元素都在响应她的召唤...这怎么可能？即使是龙王也需要通过言灵来...“
古月娜睁开眼，银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决定稍微加大输出，让光球扩展成一个银色光环，环绕在她周围。空气中的温度骤降，测试区边缘结起了霜花。
“温度降至零下20度！“
“能量波动与已知任何言灵都不匹配！“
“校长，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昂热校长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继续记录数据。“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研究员推着一辆小车匆匆赶来，车上放着一个金属箱：“教授，从冰窖取来的物品到了！“
施耐德一拍脑门：“对了！我们想测试你对龙族遗物的反应。“他打开金属箱，取出一副银色的护腕，“这是我们在北欧遗迹中发现的，材质分析显示是某种龙鳞制成的。“
古月娜的目光一接触到那副护腕，体内的银龙王血脉就突然沸腾起来。护腕上的银色鳞片与她记忆中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强烈共鸣。
“这是...银龙的鳞片。“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伸手触碰护腕。
就在她的手指接触到鳞片的瞬间，护腕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上面的鳞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微微颤动。古月娜感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涌入体内，记忆碎片再次闪现——这次她清晰地看到了唐舞麟的脸，他似乎在某个空间裂缝的另一端呼唤着她的名字...
“舞麟！“她失声叫道，头痛欲裂。
监测仪器全部超负荷运转，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路明非不顾阻拦冲进测试区：“古月娜！你没事吧？“
古月娜勉强稳住身形，护腕的银光逐渐消退，但鳞片已经改变了排列方式，仿佛是为她的手腕量身定制一般。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将护腕还给目瞪口呆的研究员，“这件物品...来自哪里？“
昂热校长亲自回答：“挪威北部的一处冰川遗迹，据推测是史前某个龙族文明的遗物。“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古月娜，“你对它有特别的感应？“
古月娜没有直接回答：“它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测试继续进行，装备部的人已经陷入了狂热的研究状态。他们让古月娜尝试各种实验——从元素控制精度到力量输出上限，从对炼金武器的亲和力到对不同言灵的反应...
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在下午三点左右。施耐德教授突发奇想，提议测试古月娜是否能模拟言灵效果。
“言灵·炽的龙文已经准备好了，“他指着地面上刻好的复杂符文，“理论上，任何混血种只要站在这个法阵中吟诵正确发音，都能释放出火焰。“
古月娜看了看那个符文，摇头道：“我不需要这些。“
她只是简单地抬起手，一团炽热的火焰就在掌心凭空生成，比任何言灵召唤的火焰都要纯净、明亮。
“这不科学！“施耐德教授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龙文共鸣，没有血统压制，她怎么能...“
就在这时，路明非突然走到古月娜身边：“我能试试吗？“
昂热校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点头同意了。
路明非站在古月娜身旁，有些笨拙地模仿她的姿势。令人震惊的是，当古月娜再次召唤火焰时，路明非的掌心也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苗——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这...这不可能！“施耐德教授几乎要跳起来，“路明非的言灵序列里根本没有火系能力！“
更神奇的是，两团火焰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银蓝双色的能量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能量场。古月娜惊讶地看向路明非，发现他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绝不是普通混血种能有的瞳色。
“路明非...“她轻声唤道。
能量场持续了约十秒钟后自然消散。路明非像是突然惊醒般后退一步，火苗也随之熄灭：“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昂热校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测试到此为止。古小姐，路明非，请跟我来。“
校长办公室里，昂热为两人准备了红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
“古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很多问题。“昂热校长坐在对面，银发在夕阳下如同镀了一层金边。
古月娜直视校长的眼睛：“是的。首先，为什么路明非能与我产生共鸣？“
昂热校长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路明非：“这正是我也想知道的。路明非是我们学院的特别学生，他身上有许多...不寻常之处。“
路明非不安地动了动：“校长，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必紧张。“昂热校长摆摆手，“这种共鸣现象证明你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这对我们研究龙族血统有重要意义。“
古月娜思索片刻，决定部分坦白：“在我的世界，龙族与人类的关系与这里不同。我能感应到路明非体内有某种...封印的力量。“
昂热校长眼中精光一闪：“有趣。那么那副银龙护腕呢？它对你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它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古月娜谨慎地回答，“我来自一个龙族与人类共存的世界，在那里，我是银龙王的化身。“
校长室内一片寂静。路明非瞪大了眼睛看着古月娜，而昂热校长则陷入了沉思。
“平行世界理论...“校长最终喃喃道，“古小姐，你是否愿意配合我们进一步研究？这对两个世界可能都有重要意义。“
古月娜看了一眼路明非，后者对她轻轻点头，眼中是鼓励的神色。
“可以，但我有条件。“古月娜说，“第一，我要有自由活动的权利；第二，我要查阅所有关于龙族历史的资料；第三...“她顿了顿，“路明非要作为我的联络人。“
昂热校长微笑起来：“合理的要求。不过路明非的课程...“
“我可以调整课表！“路明非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急切，脸红了。
校长轻笑一声：“看来你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很好，从明天开始，路明非将作为古小姐的专属向导和助手。“他站起身，“今天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装备部会整理今天的测试数据，明天我们再讨论下一步计划。“
走出校长办公室，夕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下，校园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路明非和古月娜并肩走在回图书馆的路上，一时无言。
“谢谢你。“古月娜突然开口。
路明非惊讶地看着她：“谢我什么？“
“今天在测试时...你冲进来关心我。“古月娜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校园里格外清晰，“还有，你的火焰...很温暖。“
路明非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自己...不那么废柴了。“
古月娜看着他笨拙却真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露出微笑。
路明非呆住了：“你...你笑了。“
古月娜迅速收敛了表情，但眼中的温度没有褪去：“明天见，路明非。“
回到图书馆顶层的房间，古月娜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繁星。今天发生的一切信息量巨大——银龙护腕的共鸣、与路明非的能量共振、记忆碎片的闪现...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两个世界间神秘的联系。
她脱下外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淡淡的银色龙鳞纹路。在月光下，这些纹路闪烁着微光，美丽而神秘。
“力量在恢复...“她轻声自语，“舞麟，你是否也在寻找我？“
窗外，满月高悬。古月娜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空间裂缝另一端，一个蓝发少年正手持黄金龙枪，奋力劈开一道道空间屏障，向着她所在的世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