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荒原上的遗迹

山路渐宽，树林稀疏，晨光如薄雾洒下，照出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风沙卷着枯草扑面而来，像一群狂躁的野兽在低吼，空气里弥漫着干涩的尘土味。艾瑞斯走在队伍中央，手中的短剑插在腰间，古戒在指间微微发烫，低语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向前……”他低头看了看戒指，心跳快得像擂鼓，胳膊上的血痂在风中隐隐作痛。

瑟琳走在前头，匕首握在手里，瘦小的身影在荒原的风沙中显得孤单而坚韧。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扫过远处模糊的地平线，像在寻找什么。玛莎跟在艾瑞斯身旁，柴刀拄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皱眉，低声嘀咕：“这鬼地方，连棵树都没有！”

新卡尔（佣兵卡尔）走在队伍右侧，阔剑插在背上，高大的身影像一堵移动的墙，低声道：“小心点，荒原藏东西。”

老卡尔（原卡尔）断后，破斗篷在风中晃动，沙哑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黑影不远了。”

霍恩被绑着手，走在瑟琳身旁，低头喘着气，灰白的胡子被风沙染黄，低声道：“你们疯了，荒原是死地！”

“死地也得走。”艾瑞斯低声道，“我得弄清楚，这戒指是啥。”

风沙渐大，视野模糊，前方隐约浮现出一片废墟，石墙塌得像一堆碎骨，风吹过时发出呜咽，像鬼在哭。瑟琳停下脚步，低声道：“遗迹。”

“啥遗迹？”玛莎皱眉，低声道。

“老东西。”新卡尔低声道，“我来过这儿，五年前。”

艾瑞斯心猛地一跳，低声道：“你说的那个废墟？”

“对。”新卡尔点头，目光落在废墟上，“我在这儿捡了戒指。”

瑟琳皱眉，低声道：“那进去看看。”

队伍走进废墟，石缝里长满枯草，空气里飘着一股腐臭。石墙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被风沙磨平的伤痕。艾瑞斯低头翻开一块碎石，露出一片金属残片，上面嵌着暗红的晶体，像古戒上的宝石。他低声道：“这啥？”

“尘光文明。”老卡尔沙哑地说，走过来，低声道，“我见过类似的，老得像死了千年的东西。”

瑟琳蹲下，捡起一块刻着符号的石头，低声道：“这跟我爹带回来的差不多。”

“带回来的？”新卡尔皱眉，“你爹捡过这个？”

“对。”瑟琳低声道，“他从禁地回来，带着一块石头，疯了。”

艾瑞斯低头看了看古戒，低语又来了，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触摸……”

他猛地一颤，低声道：“它说了，触摸。”

“触摸？”瑟琳皱眉，低声道，“啥意思？”

“不知道。”艾瑞斯低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按住戒指。那一刻，灼热像熔岩流进血脉，他低呼一声，手一抖，戒指的红光猛地一闪，像一团血焰冲出去。

废墟中央，一块石板突然震动，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石板裂开，露出一道暗红的光芒，像一条沉睡的血脉苏醒。艾瑞斯愣住，低声道：“我干啥了？”

“开了啥东西。”新卡尔低声道，阔剑握在手里，“小心点。”

瑟琳走过去，低头看着裂缝，低声道：“这儿有刻痕。”

她蹲下，指尖摸着石板边缘的符号，低声道：“跟我爹的石头一样。”

“啥符号？”玛莎皱眉，走过来。

“不知道。”瑟琳低声道，“可我爹说过，这是‘尘光’的标记。”

老卡尔沙哑地说：“尘光文明，老得像传说。戒指是他们的东西。”

“东西？”艾瑞斯低声道，“啥东西？”

“钥匙。”新卡尔低声道，“我听疯子说过，能开禁地的钥匙。”

霍恩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你们疯了，开这玩意儿，黑影会来！”

“来就来！”玛莎哼了一声，“咱们不怕！”

就在这时，荒原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像野兽在风沙中低吼。艾瑞斯猛地转头，低声道：“黑影！”

“闻到了。”瑟琳冷冷地说，匕首举到胸前，“戒指的气息。”

风沙中，三点红光若隐若现，像猎犬的眼睛，缓缓逼近。新卡尔低声道：“三个，比上次多。”

老卡尔沙哑地说：“我挡一个。”

玛莎抓起柴刀，低声道：“我来！”

艾瑞斯咬牙，短剑举到胸前，低声道：“咱们得守住！”

瑟琳冷冷地说：“别守，跑。遗迹开了，咱们得进禁地。”

“进？”玛莎皱眉，“我说了，我不进去！”

“那就外面打！”新卡尔低声道，“我在外边守。”

黑影冲出风沙，红光如血，爪子挥出一道道寒光。艾瑞斯低吼道：“打！”

短剑挥出一道红光，撞上爪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铿锵，他被震得后退几步。瑟琳的匕首刺向另一只黑影的腿，发出一声闷响。新卡尔的阔剑砍中第三只黑影的肩，发出一声撕裂声。

荒原的风沙卷起，遗迹的暗红光芒跳动，像一颗苏醒的心脏，预告着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