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听
杨谦开车带她到了县城，先去买东西。姜婉有幸见到了传说中曾风靡一时的麦乳精，一种冲泡饮料。杨谦又买了罐头、红糖，凑了一兜。付钱的时候问：“姜婉，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姜婉摇头，都不怎么看得上，买了浪费钱。空气了充斥着酒、醋、酱油、煤油等等各种味道的调合味。不难闻，也不好闻。只能说可承受，保证不皱眉的状态。
两人目标明确，购物迅速，没几分钟也就出来了。
医院的条件只能说简陋，政委的媳妇儿住的是两人间，环境相对已经是比较好的了。
政委孙浩和六岁的女儿在病房陪护，一家四口全了。
孙浩见来人是他们，问：“你们怎么有空儿来？过几天就回去了，还麻烦跑一趟。”
杨谦把东西放下，说：“听说挺危险的，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孙浩叹气，无奈：“高龄产妇，没办法。”他母亲一直想要抱孙子，婚后几年才生了个闺女。之后又一直怀不上。这次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是个女儿。家里的老人一听说又是闺女，也不来伺候。弄得现在自己又要带孩子，又要陪护一大一小。见识过高龄产妇的凶险，以后说什么也不生了。想到此，一扫脸上的阴霾。让两个人坐。
六岁的小姑娘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
姜婉看着婴儿肥的脸，觉得可爱。就好奇问：“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了？”
孙浩的爱人张丽虚弱地应酬，说：“不用理她。闹脾气呢。自小就喜欢找漂亮的小朋友一起玩儿。你们来之前，隔壁床家来了个小朋友。人家怕生，谁像她和谁都自来熟。人家不和她玩，她就闹脾气。之前家里就她一个，平时真是惯坏了。耍起脾气还没完了。”
姜婉感觉自己真是嘴欠，让人自我检讨了。勉强接着问小姑娘：“你觉得我能和你玩一会儿吗？听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要不要考虑一下，趁瓜在你身边对瓜好一点。毕竟呆一会儿，我这个瓜也要走了。”
小姑娘皱着眉说：“可我没见过你。”
姜婉笑着问：“我不好看吗？”
小姑娘摇头：“姐姐很好看。”
姜婉又问：“怎么不开心？”
小姑娘诉苦：“房间太小了。不让我出去玩儿。”
姜婉赞叹：“那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我没有杨谦陪着都不敢出门，你还敢自己出去玩儿？我听说有人专门偷长得像你我这般可爱的，偷走就关在黑屋子里面，不让回家、不给饭吃。你都不怕的吗？”
小姑娘皱眉和张丽确认：“妈妈，是吗？”
张丽笑回：“是啊，医院里到处都是陌生人，都不认识你，你被陌生人抱走了，我们都没处打听去。”
小姑娘立即道：“妈妈，我不出去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家吧。”
张丽哄道：“我们呆一周就回去了。”
孙浩和杨谦说话，怕孩子吵闹，抽空儿开了一个水果罐头，倒在茶缸子里，放好一个勺子。让孩子乖乖自己吃。
姜婉松口气，她可没怎么哄过孩子。不过对孩子妈夸就对了，说：“还是很乖的。村里这么大的孩子，可没这么好说通，精力太旺盛了，根本闲不下来。”
张丽笑了：“这个也是。学会儿字，也能老实一会儿。”
姜婉捧道：“这么小就学写字了？我们村都是到了八岁才去上学，小姑娘真厉害。”
张丽谦虚一番：“厉害什么，就是摆个架子像那么回事。你们结婚，我在县城这边上班加养胎也没回去。我们就住你们左边，可能你也没怎么见着我家那位。他不放心我带着孩子在县里，下班了也总跑过来。等出院就好了，邻居近，以后常去家里玩儿。你结婚的年纪也是够小的，刚刚妞妞叫你姐姐，我都没反应过来叫错了。”
这话姜婉只能硬接：“我们村里都这样，能领证的年纪就结婚。跟杨谦到这边我才知道不是都这样。庞冬梅好像还没对象呢。”
张丽想了想，道：“你说的是跟着他哥哥过来随军的那个姑娘吧？二十三了。城里姑娘二十岁也找对象了。她是个例外。”
姜婉好奇，问：“我看她长得挺漂亮的，还有工作。家属院儿里没人给她介绍对象吗？”
张丽解惑：“哪能。她来家属院儿没几天，就有人登门介绍了。可人家看不上小兵。之后有了临时工的工作，眼光就更高了。现在一般都不去讨嫌了。”
姜婉追问：“那么漂亮的姑娘，队里就没有死缠烂打的？”
张丽一脸不认同：“敢和姑娘纠缠，那是作风问题。能开口托人问一句，都算胆子大的了。”
姜婉忘了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死缠烂打只能出现在没工作的二流子身上。打听到想要的信息，感叹道：“那庞冬梅可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无心个人问题。”
张丽难掩鄙视，道：“她在文工团做临时工。文化不够、基本功不行，怎么可能在工作上有建树。”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离她远点儿。”
看来家属院儿里都知道庞冬梅是什么德性，只有原主单纯了。姜婉只能点头，表示受教了。
杨谦和孙浩告辞。
带着姜婉回到车上，杨谦看了眼手表，九点半。时间完全来得及，才告诉姜婉：“我们去市里，县里可能没什么好逛的。”
边开车边问：“你是在打听庞冬梅？”
姜婉一脸挫败：“有这么明显吗？”
杨谦好不委婉地说：“可能就睡觉的那个奶娃娃不知道。”
姜婉叹气：“看来搞信息的工作，就不适合颜值像我这么高的人做。太惹人关注了。”
杨谦笑了：“你和人聊天，内容里具体的外人，只有一个。你说你不是特意打听的，谁信？”
姜婉很无奈啊，目的太明确了，报漏也正常。只能说：“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