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流言四起
林晏在酒楼与王宇、陈俊等人冲突的消息，宛如一阵迅猛的狂风，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各个角落蔓延开来。宁王得知此事后，心中暗自窃喜，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能够进一步打压林晏的绝佳契机。此刻，他正悠然坐在书房那奢华无比的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阴鸷且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
“来人，去把王宇和陈俊给本王叫来。”宁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没过多久，王宇和陈俊便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宁王府。两人一踏入书房，瞧见宁王那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的脸色，顿时双腿发软，“扑通”一声齐齐重重地跪在地上，他们脸上还清晰地残留着与林晏冲突时留下的伤痕，显得狼狈不堪，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王宇带着哭腔，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深深的恐惧，如同一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可怜小狗。
“是啊，王爷，那林晏实在是太张狂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们动手，完全没把王爷您放在眼里啊！”陈俊也在一旁急切地附和着，言辞间竭力煽动着宁王的怒火，试图将自己所遭受的“委屈”无限放大。
宁王冷冷地俯视着他们，眼中先是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极度的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两只微不足道、随意就能捏死的蝼蚁。紧接着，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怒喝道：“你们两个蠢货！平日里本王让你们多留意林晏，结果呢？居然还能跟他在酒楼打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因为你们坏了本王的大事，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王宇和陈俊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
然而，转眼间，宁王的脸色却又如同六月的天气一般，瞬间变得温和起来，甚至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情，语气轻柔地说道：“罢了，此次姑且不怪罪你们。起来吧，本王自然会为你们做主。林晏如此张狂，竟敢这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道厉害。”
王宇和陈俊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缓缓抬起头，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与讨好，心中暗自窃喜，觉得宁王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严惩林晏，为他们出气。
宁王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去联络一些朝中大臣，让他们在朝堂之上弹劾林晏，就说他酒后闹事，扰乱京城治安，有损朝廷官员的形象。另外，再散布一些谣言，说林晏心怀不轨，企图利用火炮研发一事谋取私利。但你们给本王记住，此事一定要办得隐秘，倘若出了任何差错，本王定不轻饶！”宁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如同冬日里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王宇和陈俊连忙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说道：“是，王爷，我们这就去办，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两人领命而去，立刻马不停蹄地按照宁王的吩咐展开行动。他们如同两只忙碌的老鼠，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奔走，联络那些与宁王关系密切的大臣，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林晏在酒楼的所作所为，将林晏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狂徒。同时，他们又花重金买通了一些市井无赖，让这些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肆意散布关于林晏的谣言。
一时间，京城内流言四起，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城市。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个卖菜的妇人一边整理着摊位上新鲜翠绿的蔬菜，一边小声嘀咕着，她们的声音虽小，却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工部的林晏大人，居然在酒楼喝得烂醉如泥，还跟人打起来了呢！”胖妇人一边挑着青菜，动作略显急促，一边咋舌说道，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他原本就是个纨绔子，从小就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根本就没什么真本事。喝点酒就跟个地痞流氓一样跟人打架，哪里有个朝廷大人的样子，简直是丢朝廷的脸。”瘦妇人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嫌弃，眼中透露出鄙夷的神色。
“哎呀，那听说朝廷怎么还挺重视他啊？这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老百姓可怎么活哟！”胖妇人忧心忡忡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生活的艰难。
不远处的茶馆里，装修古朴典雅，茶香四溢。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围坐在一起喝茶，他们身着长衫，举止文雅，却在谈论着这样一件让人义愤填膺的事情。
“听说了吗？林晏此人目无法纪，在酒楼大打出手，简直有损朝廷官员的形象，实在是有辱斯文。”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皱着眉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哼，我看他就是想借着研发火炮和撰写一些无稽之谈来蒙蔽陛下，获取陛下的信任，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说不定他跟别人打架，就是因为别人说了他两句实话，揭露了他的真面目，此人心胸如此狭隘，怎能担当如此大任。”另一个书生附和道，脸上满是不屑，还轻轻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己对林晏的极度不满。
“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真希望朝廷能早日惩治他，还京城一个安宁，让我们这些读书人也能安心读书，不必再为这种小人的行为而气愤。”又一个书生义愤填膺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正义的怒火，仿佛要将林晏的恶行统统烧尽。
而在街边的小吃摊旁，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桌椅，几个苦力正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他们一边吃，一边也在谈论着这件事。小吃摊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却丝毫没有缓解他们谈论时的严肃气氛。
“你们说这林晏，是不是真像外面传的那样啊？”一个壮汉一边啃着馒头，馒头屑随着他的话语纷纷落下，一边含糊不清地问，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我看八九不离十！要不怎么会突然跟人在酒楼打架呢？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定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另一个苦力放下手中的碗筷，表情笃定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确信，仿佛已经认定了林晏的罪行。
“唉，不管怎么样，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盼着能过点安稳日子。听说工部那几个匠人就是因为不听他的话，被他给……”年纪稍大的苦力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旁边的人听闻，都不禁缩了缩脖子，仿佛那个恐怖的场景就在眼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病毒一般，在京城的各个角落肆意传播，不断发酵，林晏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百姓们对林晏议论纷纷，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论甚嚣尘上，仿佛要将林晏彻底淹没在舆论的洪流之中。
而林晏这边，他还沉浸在匠人们死亡的痛苦与深深的自责之中，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着伤口。他对外面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陆九渊看着林晏消沉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
“少爷，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匠人们的死并非你的本意，你已经尽力了。如今外面谣言四起，对你极为不利，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陆九渊焦急地劝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唤醒沉浸在痛苦中的林晏。
林晏缓缓抬起头，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布满了红色的蛛网，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憔悴。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老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一想到那些匠人因我而死，心中就充满了愧疚，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不过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我要反击，不能让那些小人的阴谋得逞。”
林晏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焰。他深知，若不尽快澄清谣言，自己在朝堂上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如同置身于荆棘丛中，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危险。火炮研发和组建天工院的计划也会彻底泡汤，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林晏决定先从散布谣言的源头入手。他精心挑选了自己的心腹，秘密地安排他们展开调查。这些心腹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而敏锐地展开行动。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些谣言大多是从一些特定的酒馆、茶楼传出，而背后的主使者正是王宇和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