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铁面铁手武馆杨，柴市牛羊百草堂
“既然客官是诚心做这门生意，那我们就来好好谈一谈。”
眼见陆青阳既是诚心，牙行负责人也是稍稍正色，缓声道：“上品养血丹换下品养血丹，这门生意做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
在下这里，有两种门路。
一种，是慢慢置换，这里有一十九颗上品养血丹，最后我至多能给客官换出四十五枚下品养血丹左右。
另一种，则是客官什么都不用管，把上品养血丹留在此处，我直接去购置四十枚下品养血丹与客官。
至于讲解县中局势，权当说个闲话，赠与客官了。”
陆青阳闻言，也是不由地微微沉吟。
其实这牙行负责人，已然算是良心的了。
按照李明德所说，寻常养血丹，作价二三两银子一枚。
就按这牙行负责人有门路，二两银子购置一枚下品养血丹算。
慢慢置换能置换四十五枚下品养血丹，加之九十两银子，也就比十九枚上品养血丹价值九十五两银子来算，差价赚了个五两银子。
直接购置，也就差价赚了十五两银子而已。
盘算了一番，陆青阳到底还是不想慢慢磋磨时间，当即摆手道：“就劳烦掌柜的，直接购置四十枚养血丹与在下就是了。”
一听此言，这间牙行掌柜的当即露出了三分更诚挚的笑容，陆青阳怕麻烦，但他们牙行本来就是做这种中间商生意的，挣得就是处理麻烦的钱。
陆青阳选择的方式，能让他们赚更多的钱，他自然是开心的。
得了准确答复，其当即大手一挥，招呼牙行伙计去购置下品养血丹。
又吩咐上了茶水，这才捧着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客官，请喝茶。
等着养血丹来的间隙，我再与客官说一说，这黎县之中，有几大山头。”
听到这话，陆青阳才捧起茶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牙行掌柜当即慢悠悠的说道：“说起咱们这黎县谁最有权势，那自然非县尊大人莫属了。
这权势，可不只是官职带来的，更多的，还仰仗于县尊大人自身的武力。
听东家说，县尊大人不仅披上了水火仙衣，还在炼皮道路上，走到了极深的境界。
离那传说中的罡气宗师，都只有一步之遥。
放眼黎县，都是独一份的成就。
有权有力，这才让县尊大人在这黎县之内，一言九鼎，是历代黎县父母官里，唯一一位令行禁止的人物。”
炼皮道路上，走到了极深的境界，离罡气宗师，都只有一步之遥？
陆青阳闻言，也是若有所思，按照武叔当日传武所说，武道有精气神意四大关，而精关之中又分为筋骨皮三重境界。
能将炼皮走到极深境界，那就是精关走到头了。
武叔说自己仍囿于精关之中，却不知道，他与这县尊之间，孰强孰弱？
就在陆青阳还在发散思维之时，牙行掌柜的却仍在娓娓道来：“说完了县尊大人，那自然要说说他身边的左膀右臂。
一位乃是铁面捕头李公甫，同样是披上了水火仙衣的人物，李家更是世代在黎县之中为吏，扎根公门之中，代代都有炼皮武师坐镇。
另一位则是铁手判官公孙栩，是县尊大人上任时带来的幕僚，为县尊大人处理县城内务，井井有条，一身武道修为，同样惊人。
之前出城剿匪，这位铁手判官，生生捏碎了一尊纵横大青山，淬骨大成的强人一身铁骨。
这铁面铁手，便是县尊大人的意志代行，同样是县城之中，不能招惹的人物。”
陆青阳闻言微微颔首，县城之中，最不能得罪的是公门中人，这却是题中应有之义。
只是那位铁面捕头李公甫也姓李，李家还是世代为吏，这却是不由地让陆青阳想起了李明德。
‘看样貌，其也不过二十余岁的模样。
难不成，这位是李公甫的子侄不成？’
陆青阳暗自思衬，若是这样，也就无怪乎年纪轻轻，就能有淬骨修为了。
不过这些公门中人，其实和陆青阳真正想打探的并无关系，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打探道：“除了这些公门中人，就算是不说在下也不会得罪。
却不知除此之外，县城之中，还有那些奢遮人物？”
“剩下值得称道的，也就只有内城两堂馆，外城两行当了。”
牙行掌柜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道：“咱们黎城，分内外两城。
县衙和大户，都住在内城之中。
而外城之中，住的都是寻常百姓。
依两城之分，也自然有了针对内外两城人的营生。
内城里的堂馆，乃是百草堂和杨氏武馆，一个是卖丹药，一个是教武学，都是要花费颇多银钱的地界，是以落于内城之中。
而外城的两大营生，便是柴市和牛羊市，都是百姓们日常所需。”
柴市。
陆青阳听到这名字，也是不由地心头一动，终于听到了自己想打听的。
按照武叔所言，他当初传下‘柴刀十八路’，自己名义上的‘师兄’，却就是闯出了一份‘柴市’的家业。
但面上，陆青阳却还是没有直接问询‘柴市’，而是雨露均沾道：“还请掌柜的，具体讲讲。”
“好说，好说。”
牙行掌柜笑呵呵的说道：“百草堂自是不必多说，黎县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八百里大青山虽鲜见宝草灵药，却到底是占地辽阔，人参黄精，屡见不鲜。
这些药材，悉数涌入百草堂中，被制成无数基础丹药，供给黎县，乃至分发整个上党府。
那百草堂三位掌柜的，更是悉数身披水火仙衣。
可以说，除却县衙之外，黎县之中，最有势力的，就是这百草堂了。”
对此，陆青阳倒也不意外，若非有底蕴在，哪敢派黄空去县衙之中窃听消息。
而且当初李明德所言，黄空屡盗大户，曾甚至曾窃取百草堂丹药，全身而退，这甚至一词，就已然说明了问题了。
“而如果说百草堂是除却县衙之外最有势力之地，那这杨氏武馆，就是最受尊敬之地了。”
牙行掌柜的拱了拱手，面露敬意：“想来，这位客官听这么多，也听出缘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