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明末千里行之兴明](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71/52952071/b_52952071.jpg)
第2章 卢象观
正值三月,春寒尚未散尽,梁良心中却想着,再过三个月,便是六月,届时明朝各地将陷入饥荒的惨境。
想起前世玩《饿殍:明末千里行》时,那饿殍遍野、惨不忍睹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至于石兴、满穗、琼华、李自成、鸢等人,他暗自思量,若顺路便去看上一看,不顺路也只能作罢。
梁良定了定神,看向卢象观问道:“卢兄,不知你志向为何?”
卢象观目光坚定,不假思索地答道:“修身齐家平天下,此乃吾辈之责。”
梁良听后,缓缓摇了摇头。卢象升见状,忙问道:“梁兄为何摇头?愿闻其详。”
梁良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似是在回忆往昔:“世宗年间,严嵩谋害夏言之后,朝堂之上的首辅之位便成了是非之地,鲜有人能独善其身。
就如广宁之战前,王巡抚身为东林党人,熊经略则属楚党,二人各自为政。王巡抚有眼无珠,错信叛徒孙得功,此为其一;且他不通兵事却妄加指挥,还将希望全都寄托于林丹汗,可林丹汗仅出兵一万有余。
熊经略虽有谋略,却与王巡抚不和,以致被努尔哈赤有机可乘,辽西之地尽皆沦陷。
如此看来,在这朝堂为官,着实是如履薄冰,危机四伏啊!”
卢象升听后,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梁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我等身为大明臣子,又怎能置身事外?虽知前路艰险,但为了这江山社稷,也唯有挺身而出。”
说罢,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梁良心中暗自佩服卢象升的忠义,却也为这大明的未来忧心忡忡。
此时,屋外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似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乱世而哀鸣。
卢象观剑眉一扬,目光炯炯地直视梁良,问道:“梁兄之志,又在何方?”
梁良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洒脱的笑意:“我本欲效仿那李太白,仗剑天涯,荡尽天下不平之事,赏遍这大明的山川锦绣,如此肆意人生,岂不快哉!”
言罢,笑意却渐渐隐去,空余一声叹息在这屋内悠悠回荡。
卢象观心下好奇,追问道:“梁兄为何突觉可惜?”
梁良微微苦笑,眼中透着几分无奈:“现今陕西与山东等地盗贼蜂起,我若仅凭一己之力仗剑天涯,这乱世之中,又怎能保全自身?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说罢,他轻轻摇头,似是要把这遥不可及的念头甩出脑海。
忽然,梁良双眸一亮,似是暗夜中燃起的星火,朗声道:“我志在军旅!
平日我常研习武侯与戚少保的兵书,所图便是有朝一日能投身军伍,扫平努尔哈赤之患,荡平四方盗贼,待功成名就之时,便归隐山林,如此一生,方不负这热血豪情!”
言罢,他的胸膛微微挺起,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憧憬之色。
卢象观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这投身军旅,刀光剑影、生死无常,岂不比我入那庙堂更为凶险?
此时,不远处骤然响起一阵清脆掌声。梁良抬眸望去,只见卢象升面带微笑,缓缓鼓掌而来。
卢象升目光中满是赞赏,感叹道:“穆之兄,令郎胸怀壮志,日后必成一方大将之才!
若真有那日,说不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要仰仗他来庇佑呢。”
梁文景佯怒,笑骂道:“你莫要这般抬举他,免得这小子尾巴真要翘到天上去了!”说罢,眼神中却满是对儿子的骄傲与期许。
众人相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屋内久久回荡,暂时驱散了些许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窗外,风依旧呼啸着,吹得树枝肆意摇曳,沙沙作响,似是在为这屋内之人奏响一曲激昂的战歌,又似是在对这乱世发出声声悲叹。
屋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勾勒出一幅幅明暗交错的画面。
卢象升敛了笑意,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良,如今这大明内忧外患,你既志在军旅,可有何具体谋划?”
梁良略作沉思,拱手道:“卢伯父,小侄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整肃军纪,加强士兵的训练,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再者,需密切关注各地盗贼的动向,分化瓦解其势力,避免他们与外敌勾结。同时,应广纳贤才,不论出身,唯才是举,充实军中智囊。”
卢象观微微点头,接口道:“梁兄所言甚是。只是这整军练武、招募贤才,皆需耗费大量的钱粮物资,如今朝廷财政吃紧,这该如何是好?”
梁良目光深邃,望向窗外的夜色:“卢兄所虑极是。
依小侄之见,可在地方推行屯田之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以充实军粮储备。
同时,打击贪官污吏,抄没其家产,充作军资。还可与各地商贾合作,以优惠之策换取他们的物资支持。”
卢象升手抚胡须,眼中满是沉思之色:“这些举措虽好,但实施起来怕是困难重重。且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难免会有人从中作梗。”
梁良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卢伯父,事在人为。若不尝试,这大明危局便再无转机。小侄愿以一腔热血,为这大明闯出一条血路!”
卢象观亦站起身来,神色激昂:“梁兄,我愿与你并肩同行!这朝堂虽险,军旅虽危,但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我兄弟二人又何惧之有!”
卢象升看着面前这两位年轻人,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风渐渐停歇,屋内的烛火却燃烧得愈发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