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浪沙刺秦开始创立千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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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家常

饭桌上氤氲着饭菜的热气,几盘家常菜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张奕端着碗,扒拉了几口饭,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对面的父亲,带着几分好奇闲聊起来:

“对了,老爹,你说我们家是不是留侯张良的后代啊?”

玩了一整天的游戏,屏幕的光亮和精神的集中让张奕眼底带着些许疲惫,此刻放松下来,语气也显得随意。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张父头也没抬,夹了一筷子青菜,声音平淡地回道,“我们家不是有家谱吗?你自己不会看?”

“家谱?”

张奕愣了一下,放下筷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我们家哪里有什么家谱?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该不会是您老看隔壁杨老头家有个据说是祖传的家谱,心里羡慕,自己偷偷跑去伪造了一个吧?”

张逸明显揶揄了起来。

“啪嗒”一声,正在吃饭的张父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碗沿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唉……谁叫你这小子平时一门心思光记得打游戏,家里的事一点不上心,怪不得连家谱放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张某真是教子无方啊。”

说完,还真煞有其事地抬手,用指关节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角泪花,动作夸张。

“好了好了,”

张母适时地打圆场,夹了一块肉放进张奕碗里,语气温和,“年轻人不在乎这些老黄历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了,也不是谁都和留侯那位弟弟一样,小小年纪就胆大包天,敢于跑去刺杀秦始皇的。”

“留侯的弟弟?张良还有个弟弟?”

张奕夹起那块肉,眼睛转了转,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测,但他脸上不动声色,反而装作更加好奇的样子追问道。

张父一听这话,顿时又来了气,眉头拧成了疙瘩: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连留侯和他弟弟一起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这桩大事都不知道?”

他用手指点了点张奕,“你高中那会儿,不是挺能谈论历史、上知天文地理的吗?怎么上了大学,这脑子倒像是被游戏玩傻了,越活越笨了?”

张奕没理会父亲习惯性的数落,只是默默将碗里的肉塞进嘴里。

“‘最强忠臣系统’还真的有些厉害啊。”

他心中默默想着,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即又低下头,顺带着又扒拉了几口白米饭。

咽下嘴里的饭,张奕忽然抬起头,表情变得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庄重,对着父亲说道:

“老爹,实不相瞒。当年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的计划,其实是我亲自制定的。

行刺失败后,也是我亲自背着留侯,从秦兵的围追堵截中杀出重围,跑出了博浪沙。”

张奕说得一本正经,十分坦诚。

“呵,”

张父闻言,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嗤笑,

“你都能亲自刺杀秦始皇了?那你爹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九天仙帝转世,如今正在这凡尘俗世之中,体验人间百态,红尘炼心。”

“行啊,”

张奕立刻顺杆爬,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那等您老哪天觉醒前世记忆,重登仙班宝座的时候,可千万要记得您在凡间还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我这当儿子的也不奢求太多,到时候随便赏我几百个蟠桃、几千颗人参果尝尝鲜就行了。”

说着,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麻利地站起身,开始动手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张父斜睨着他忙碌的身影,也玩心大起,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某种威严的腔调:

“哼,遇父不拜,真名已失。

不过念在你小子如今做家务尚且有功,本帝便允你待轮回之时,可唤汝父仙帝真名,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上,本帝自会护你真灵不灭。”

“再给我安排几千个魔女仙女怎么样。”

张逸挤眉弄眼笑道。

“你小子很是贪得无厌啊。”

“这不是振兴我们张氏一族,好传宗接代嘛。”

笑闹着收拾完,张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拿起桌上那台外壳有些磨损的游戏机,却没有立刻按下开始键。

张奕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机身,默默总结和回味起今天的游戏历程。

“游戏里的‘外交’属性,似乎并不完全等同于现实中的‘魅力’,至少不完全是一回事。”

张奕想起方才游戏屏幕内,农妇们面对他时友善的反应。

张逸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帅脸,显然起了一部分潜移默化的作用。

“至少,现实里我这张让人心生好感的帅脸,在游戏里也是颇有成效,似乎并不完全归属于‘外交’的范畴内。

“难道,这部分加成体现在了隐藏的‘情商’或者‘魅力’方面?”

但由于张逸的所有行动,几乎都是在他亲自监督和细致的手动操作下完成的,角色自身的“外交”属性究竟发挥了多少作用,反而一时难以准确判断。

“好在,目前来看,张逸和未来的汉高祖关系处得还算不错,”

张奕稍稍放下心来,“暂时还不需要过分担心人际交往这方面的问题。”

游戏里,张逸那种仗义疏财、不拘小节的豪侠风范,似乎很对刘邦的胃口。

这几天在沛县的剧情里,刘季经常拉着张逸一同去酒馆喝酒鬼混。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张奕呼出一口气,眼神重新聚焦。

点亮屏幕,熟悉的启动音乐响起,指尖熟练地在按键上跳动,继续开始了他的“最强忠臣”之旅。

暮色四合,天空是沉郁的铅灰色,饱蘸了水汽,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风开始变得萧瑟,卷起官道两旁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飘落在傍晚时分的沛县城墙根下。

青灰色的城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古老而肃穆。

蒙着厚重灰色雨布的马车,在车夫的吆喝声中,缓缓碾过被往来车马压得十分坚实的夯土路面。

沉重的车轮在略显湿软的泥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如同刀刻一般。

沛县县令早已得到消息,带着几名下属官吏,恭敬地等候在城门口。

远远望见车队出现,县令立刻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哎呀,叔平兄!”

县令隔着几步便拱手笑道,声音洪亮,“一路远来,车马劳顿,辛苦,辛苦了。

还请快快进城歇脚,我已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为首那辆马车的车帘被一只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掀开,露出吕公那张略带风霜却依旧儒雅的面容。他对着迎上来的县令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声音温和而有礼:

“有劳县令大人亲自相迎。

吕某举家避难至此,叨扰了。

些许薄宴,聊表寸心,还望诸君赏光。”

“哎,叔平兄这是哪里话。”

沛县令笑容更盛,几步上前,几乎要亲手去搀扶吕公下车,

“你我相识多年,乃是旧友,何须如此客气,快,快请起,外面风大,咱们进城再说。”

一边热情地招待着吕公,沛县令一边侧过头,对着身后一名身着吏服、神情严谨的年轻人吩咐道:

“萧主掾,”

县令语气郑重,“劳烦你立刻去通知县内各家人物,就说今晚县衙设宴,为我的至交好友吕公接风洗尘,务必请他们届时前来。

此次宴会,我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为叔平兄扫扫这一路的风尘。”

“是,谨遵县令吩咐。”

萧何微微躬身,目光沉稳,干脆利落地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