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发去魔都
坐在电脑前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沉默，魔都离这里有七百多公里。
莫娜没有身份证，火车高铁飞机，即使是长途汽车买票也需要身份证，她统统坐不了。
莫娜有些泄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想去找找看，可不可以？”
“我陪你去，放心。”
陈生只好打通了狗大户陶宇的电话。
“什么事情？”
陶宇接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轰头的重低音和女生银铃般的笑声。
“你有没有空着的车，借我一辆。”
“有啊，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要开车去魔都。”
陶宇意识到不对劲起来，对着包厢身边调笑着的女生们挥了挥手，其中一个乖巧地顺手关掉了包间的音乐。
他隐约觉得，这可能跟莫娜有关系。
语气严肃：“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什么情况。”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老地方，黑桃酒吧包厢，我等你。”
陈生挂掉电话。
心脏怦怦地跳着，好似战鼓。
“换衣服，跟我一起去找陶宇。”
出租车上，路灯一盏盏快速飞过，车厢内忽明忽暗。
莫娜小手攥得紧紧的，视线不时投向陈生。
半小时后。
两人在包厢里面看见了独自一人喝酒的陶宇。
“陶少爷自己一个人喝？酒吧的妹妹呢？”陈生挑了挑眉毛，故作轻松说道。
陶宇不理他，看了一眼莫娜，倒了一杯酒。
“有事就说，我可以把我的车借你去开。”
“我妹妹……女朋友想去魔都找她的亲人。”
莫娜非常配合地抹了抹眼角。
陶宇微微一愣。
不是说孤儿吗？
陈生继续编道：“她今天跟我说，在她还小的时候，收养她的老奶奶还没去世，有人寄给她一张照片，有一片江水，上面有一个很高的塔，中间有个圆球。”
“明珠塔？”陶宇狐疑地说道。
“我也怀疑就是那个，于是把明珠塔的照片给莫娜看，她说很像。”
陶宇喝了一口酒，眼睛盯着莫娜：“现在才想起来？”
“你也知道，她刚来自己都差点饿死，哪有心思管亲人？”
陶宇冷笑一声：“呵呵，这么说还得多亏你这个大善人是吧。”
他一开始就隐隐猜测，陈生提出这个看似离谱的要求是为了莫娜。
不然一个正常人，如果想去魔都直接坐飞机就好了。
陶宇摸出一根烟，抽了一口。
“那张老照片……”
“丢了。”陈生说道。
“魔都这么大，岂不是等于大海捞针，怎么找？”
“我不知道，去了再想办法。”
“一直找不到呢，你要在那里定居不回来了？”
“回来。”陈生点点头。
“要是找到了呢？”
“也回来。”莫娜抢先说道，主动牵住了陈生的手。
陶宇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着的手，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陶宇：？？？
“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七分，你特么地上了一天班，从这里开车去魔都，起码要十几个小时，你不要命了？！”
陈生眼神坚定：“我开一段就找个服务区休息，相信我，我不会做傻事。”
陶宇忍不住开口骂道：“去你妈的，最近的服务区也要一百多公里，你想合眼也得下半夜去了。”
“不要命了？是不是不要命？！明天再去。”
“不行。”陈生执拗，盯着陶宇。
“好啊。”
陶宇从口袋里掏出迈凯伦的车钥匙，丢在陈生面前。
“你不是要快么，这车零百加速三秒四，极速三百码，你去吧，老子等着三点钟去高速给你收尸！”
包厢里面陷入沉寂。
莫娜盯着迈凯伦车钥匙；陈生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陶宇盯着陈生。
这家伙，有了爱情之后就变成疯子一样，做事根本他妈的不管别人怎么看！
艹！
真他妈是个疯子！
他服软了，给家里面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喂？周叔吗？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辛苦你把我的那辆奔驰开过来，我在酒吧这里。”
“对了，来的路上把油加满。”
挂掉电话之后，陶宇看着倔驴一样的陈生，视线再度在他们牵着的双手停留片刻。
笑了笑。
“这下总算满意了？”
莫娜迟疑片刻，抓住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将杯子砸在桌子上。
“虽然你是陈生的朋友，但是依然谢谢你！”
她目光坚定。
陶宇愣住了，陈生也看着莫娜，大脑空白。
“别把我车撞烂就行。”陶宇默默地换了个杯子。
“如果这小子一边打哈欠一边开车，千万阻止他，疲劳驾驶有多危险，你可以去网络上看一看。”
“我会的。”
“嗯，祝你找到自己的亲人。另外，别忘了陈生对你的好，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
陈生开口打断他：“肉麻的话等我们回来再说。”
“回来不请我吃顿饭，这件事不算完。”
包厢门被推开，一身西装的司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十分钟后，陈生坐上了驾驶座，看着面前的三叉星辉奔驰标愣神。
“这是那辆一百多万的车吧？”莫娜坐上副驾驶，心情一样忐忑。
“嗯。”陈生启动车子，发动机轰鸣声被车窗隔离了大部分。
“要是撞坏了的话，也要赔一百多万？”
“那我就把你卖给狗大户，给他打工二十年还债。”
陈生看了一眼后视镜，狗大户陶宇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穿着花衬衫，大裤衩，头发乱糟糟的，表情微妙。
他把手伸出窗外，摆了摆手。
车子启动，碾碎地上的落叶。
车子在市区行驶着，导航上显示一共是七百一十七公里，预估需要十三个小时。
即使现在开始一刻不停歇，到达魔都也是明天早上十一点多。
漫漫长夜，陈生也不是什么老司机，速度不敢提得太快。
如何检验开车是否是老手呢？
很简单，只需要看他开车的时候有没有骂人就是。如果没有骂，那么一定是被别人骂了。
“陈生，谢谢你肯带我去找戒指。”
“不用谢，我要是不带你去，你也会想办法找别的路子去的吧？”
莫娜没否认，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大腿上。
如果陈生没办法的话，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兴许会去长途汽车站，或者在高速路入口处，看能不能找一辆车子混上去。
至于是不是去魔都，什么时候到魔都，全凭别人一张嘴说，她自己是全然不知道的。
靠着微讯里面一千块的余额，恐怕下了车就两眼一抹黑。
据说魔都很大，有一千多万人。
“怎么这个表情，我这不是带你去魔都了么。”陈生笑着说道，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莫娜把头扭向另一侧，看向后视镜里面的自己。
镜子里面，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