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签到觉醒开外挂！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郑九霄将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懒洋洋地朝操场走去。
昨夜从秘境回来后，他只睡了四个小时，眼下还带着些许青黑——若不是手机里那条“全体集合”的短信震得枕头都在颤动，他能在被窝里再赖上半小时。
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风掠过武高的梧桐树梢，挂着尚未撤下的迎新横幅轻轻摇晃，发出布帛摩擦的轻响，露出后面斑驳的墙皮，像是一张张被撕裂的老照片。
郑九霄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倚靠，后背刚贴上粗糙的砖墙，那种微凉而凹凸不平的触感透过衣服传来，识海里便响起小灵那软萌的声音：“检测到‘靠着签到’条件满足！叮——力量增加10，解锁《狂暴之力》（初学）！”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裤兜里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和小灵约定的“收到”暗号。
系统奖励的暖流顺着脊椎向上涌动，他能明显感觉到手臂肌肉紧绷了几分，像是有电流穿过筋膜，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感。
正当他琢磨着该如何使用这个技能时，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突然“刺啦”一声响，像是有人用力刮擦金属板，引得全场目光齐刷刷投向台上。
校长林正山扶了扶金丝眼镜，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各位同学，昨夜市区东南方的红光信号，经联合调查组确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是异界节点启动的前兆。”
嗡——
操场瞬间炸开了锅。
有女生攥着书包带的手在颤抖，指甲掐进掌心；几个男生凑在一起低声咒骂，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愤怒；连风里都飘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大概是哪个胆小的同学吓出了冷汗，汗水蒸发后残留的气息混入空气，让人鼻腔发涩。
“近期可能会有大规模魔怪袭击。”林正山敲了敲桌面，木质敲击声在扩音器下格外清晰，“所有学生必须严格遵守学校的警戒安排，非必要不单独外出——”
“怕什么！”
一声粗吼打断了校长的话，像是雷鸣划破寂静，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李猛穿着露肩的黑色训练服挤到前排，胸肌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汗珠，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子昨天刚突破武徒三阶！杀几个魔怪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转头扫视人群，目光在郑九霄身上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某些人就该缩在被窝里当鹌鹑，省得拖后腿。”
郑九霄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几粒尘土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李猛的父亲是武馆教练，这小子从高一就爱仗着那点天赋欺负人。
上次他在食堂打翻自己的餐盘，还说“废物就该吃地上的”——若不是系统当时刚解锁“忍耐签到”奖励了一本《静心诀》，他早把那家伙按在泔水桶里清醒清醒了。
“李猛同学的勇气值得肯定。”林正山的语气明显带着无奈，“但魔怪的具体等级尚未确认——”
“校长您就放心吧！”李猛拍得胸口砰砰作响，回声中夹杂着皮革碰撞的闷响，“等老子宰了魔怪，给您拎一对爪子当镇纸！”
台下响起零星的哄笑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与嘲讽交织的气息。
郑九霄闭上眼睛，后背的墙灰蹭得校服上一片雪白，细碎颗粒落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痒意。
小灵在识海里嘀咕道：“这傻大个要是知道您昨晚在秘境跑赢了武师阶的怪物，怕是要吓得尿裤子哦～”
他没有接话。
系统面板在识海里浮现出来：力量95（增加10）、敏捷80、精神力75——这些数字在普通武高生中已经是怪物级别的了，可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昨夜遗迹里那声低吼，还有那双猩红的眼睛……
“散会！”林正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李猛却斜着膀子挡在郑九霄面前，影子像一片乌云笼罩下来：“郑九霄，昨晚又偷偷去网吧了？瞧你那没睡醒的样子——”他突然弯腰凑近，鼻息喷在对方脸上，带着一股热气，“敢不敢现在打一场？我让你三招。”
郑九霄慢悠悠地蹲下来，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水泥地的凉意透过校服裤渗透进来，像是有无数根冰针缓缓钻进肌肤。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坐着签到成功！气血增加5，解锁《静心诀》（提升抗干扰能力）。”
他仰头看向李猛涨红的脸，语调慵懒地说道：“我现在只想睡觉，不想打架。”
“怂货！”李猛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铁皮桶哐当一声滚出去两米远，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围观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散开，有个扎马尾的女生经过时小声说道：“他是不是真的怕了？”
郑九霄没有动。
《静心诀》的暖流在识海里流转，刚才李猛的唾沫星子喷在脸上的恶心感渐渐消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他望着李猛远去的背影，指节轻轻敲了敲地面——有些账，得等真正的麻烦来临再算。
午休时间的教学楼格外安静，连粉笔盒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郑九霄趴在课桌上补觉，刚要睡着，后颈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像是有蚂蚁爬过皮肤。
“感知签到触发！”小灵的声音带着急切，“精神力增加10，激活‘危机预警（Lv.1）’！”
他猛地抬起头，额角撞得课桌“咚”的一声响，额头传来一阵钝痛。
窗外的梧桐叶剧烈摇晃，像是有看不见的大手在撕扯，连空气里都浮起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灵气暴动的征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
“全校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广播里的声音带着刺啦的电流声，“疑似出现高阶魔怪，请所有师生立即撤离至地下避难所！”
走廊里炸开一片尖叫。
有女生的书包带勾在桌角，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膝盖擦出血痕；有男生撞翻了饮水机，水流成河，溅湿了整片地板。
郑九霄却逆着人流朝操场跑去，路过楼梯口时，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行走签到成功！敏捷增加5，解锁《瞬影步》（初学）。”
风灌进校服领口，带着一丝秋末的寒意，他感觉脚下仿佛生了云，步伐轻盈如踏虚空。
原本需要两分钟的路程，此刻不到十秒就冲到了操场边缘。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微一缩——六臂魔怪足有两层楼高，暗紫色的皮肤泛着油光，每条手臂都握着带倒刺的骨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阴森的寒芒。
李猛被压在角落，胸口的校服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渗出，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手里的短刀在魔怪腿上只划出一道白印。
“老子就说……能行……”李猛的声音带着哭腔，骨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魔怪的右臂高高扬起，骨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臭的味道。
郑九霄咬了咬牙，《瞬影步》的口诀在识海里炸开。
他感觉自己的影子突然淡了几分，再睁眼时已经站在李猛面前。
“跑！”他反手拽住李猛的衣领，抬脚踹向魔怪的手腕。
“咔嚓——”
骨刀应声而断，断裂处飞溅出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魔怪发出刺耳的尖叫，断臂处涌出黑血，腥臭扑鼻。
李猛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两步，抬头时只看见郑九霄的背影——那道身影逆着光，却比正午的太阳更耀眼。
“你……你怎么这么强？”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郑九霄没有回头。
巡逻队的支援已经赶到，七八把灵气刀正朝着魔怪招呼过去。
他退到树边靠着，系统提示接二连三地响起：“靠着签到成功！体质增加10，解锁‘魔气吸收（被动）’。”
“主人你太低调啦～”小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要不要我帮你把刚才那脚的速度数据发到论坛？保证——”
“现在还不是时候。”郑九霄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块皮肤正在发烫——是“魔气吸收”在起作用。
他望着被制服的魔怪，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只才一阶，昨夜遗迹里的那东西……
“同学！同学！”有校刊记者举着话筒跑过来，“刚才是你救了李猛吗？你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我就是个普通学生。”郑九霄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刚才……就是运气好。”
围观的学生窃窃私语。
李猛站在人群中，盯着自己颤抖的手——他清楚地记得，那一脚的力量，根本不是武徒所能拥有的。
傍晚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操场，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
郑九霄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像银线编织的网。
白天那一脚的触感还留在腿上，肌肉里仿佛藏着一团火，越烧越旺。
“我的实力……”他喃喃自语道，“似乎已经开始超越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千里之外的黑暗祭坛上，青铜灯盏里的火焰突然蹿高三寸。
红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天选之人，终于出现了……”
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
郑九霄翻了个身，枕头下的青瓷瓶还带着体温。
他闭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今晚，大概又要做那个奇怪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