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光预警，签到摸鱼
魔怪尸体在警笛声中逐渐透明消散时，郑九霄盯着天空那抹扩散的红光，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这不是普通的异象——他穿越前刷过无数灵气复苏文，可没见过哪本里的空间裂缝会在闭合后留下血幕般的余韵。
“九霄哥，那光......“王浩然攥着他校服袖子的手在抖，少年原本圆乎乎的脸白得像泡了水的馒头，“是不是跟昨天的魔怪有关系？“
李猛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喉结动了动，突然梗着脖子吼：“怕什么！
老子武徒三阶，来十个魔怪也照砍！“话是硬气的，可他攥着书包带的指节泛白，校服后背洇出好大一片汗渍。
郑九霄没接话。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指尖轻轻敲了敲裤缝——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小灵，查红光资料。“他在心里默念，声音压得极轻，像怕被风卷走。
“宿主~“系统助手的萝莉音带着点糯叽叽的委屈，“数据库里没有匹配记录哎。
不过...“小灵突然压低声音，尾音翘起来，“我感觉到那红光在'震动'，就像有人在敲一面看不见的鼓，咚——咚——“
郑九霄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红光像被无形的手揉碎，在云层里散成细碎的血珠，最后彻底消失，喉咙里泛起股铁锈味。
这不是普通的空间波动，更像是某种......召唤。
“同学！“武高巡逻队队长周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七阶武徒的内劲震得空气发颤，“刚才的战斗记录需要你配合登记——“
“我头晕。“郑九霄突然踉跄两步，右手扶住旁边的电线杆，指节抵着太阳穴皱起眉，“可能是被魔怪的黏液熏的。“他余光瞥见周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又补了句，“要不明天去教务处？
我家就在前面巷子里。“
王浩然立刻扶住他胳膊：“对！
九霄哥刚才打了三场，肯定累坏了！“少年的手掌还带着点汗湿的温度，按在郑九霄肘弯，像在帮他圆谎。
李猛缩在墙根没动，直到三人走远才吐了口唾沫。
他望着郑九霄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天被魔怪吓尿裤子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郑九霄确实累。
他踩着青石板往家走，每一步都故意拖得很慢。
路过巷口卖混沌的张婶时，他甚至停下来要了碗辣汤，舀起混沌时手腕微抖，半勺汤泼在鞋面上。
“九霄这孩子，最近瘦了。“张婶抹着桌子叹气，“他那亲戚家......“
郑九霄没接话。
他低头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睫毛在汤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刚才蹲下身系鞋带时，他瞥见墙角有团灰黑色雾气，像被什么东西扯着往地下钻。
那是魔怪的残留气息？
还是......
“宿主！
宿主！“小灵突然在识海里蹦跶，“回家睡觉签到呀~今天还没触发日常呢！“
郑九霄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他加快脚步拐进巷子，推开那扇掉了漆的红木门时，故意让书包带“啪“地砸在门框上。
“又回来这么晚？“堂叔从客厅探出头，麻将牌在桌上哗啦作响，“厨房有冷饭，自己热。“
“知道了。“郑九霄应了声，踢掉沾着泥的运动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
他的房间很小，窗户正对着老槐树，此刻夕阳把窗棂的影子割成碎片，洒在褪色的蓝布床单上。
“躺平模式启动~“小灵的声音甜得发腻。
郑九霄“扑“地倒在床上，后脑勺陷进软塌塌的枕头里。
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印子，在心里数到第三下时——
“睡觉签到成功！
+15精神力，解锁'精神感知'Lv.1（可感知百米范围内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提示音像颗小烟花在识海炸开。
郑九霄猛地坐起来，额角的碎发都被震得翘起来。
他闭上眼睛，试着调动新获得的能力——空气里漂浮的尘埃突然变得清晰，楼下堂叔的麻将声像被按了慢放键，连老槐树上蝉鸣的震颤频率都能捕捉到。
“东南方，三十米。“他突然睁开眼，目光穿过窗户钉向巷口的老墙根。
那里有团若有若无的黑雾，正像活物般蠕动。
“那是魔怪死亡后残留的怨气。“小灵适时解释，“不过宿主，那边还有更弱的波动——“
郑九霄没等她说完。
他翻身下床，从抽屉最底层摸出包得严严实实的保温桶。
掀开盖子时，冷饭的香气混着咸菜味涌出来，他却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
“吃饭签到触发！+10体质，解锁《基础疗伤术》（初学）！“
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原本有些发虚的膝盖突然有了力气。
郑九霄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指腹的薄茧泛着健康的淡粉色——这体质加成，比他跑十圈操场都管用。
“宿主，该去学校了哦~“小灵的声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明天早课是张主任的武道理论，他最讨厌迟到。“
郑九霄扯了扯嘴角。
他把保温桶放回抽屉，转身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校服领口歪着，头发翘得像鸡窝，可眼睛亮得吓人。
“帅哥就要有帅哥的样子。“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又揉乱头发，“太整齐反而不像躺平的。“
第二天清晨的武高带着股紧绷的压抑。
梧桐树上的蝉鸣比往日尖了三度，走廊里全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昨晚红光你看到没？我爸说那是空间节点要开的前兆！“
“扯吧？上次节点开的时候是蓝光！“
“我表姐在巡逻队，她说红光......“
郑九霄刚拐进教室门，就撞进一片嘈杂里。
他扫了眼后排靠窗的位置——那是他的固定据点，此刻正被李猛的狐朋狗友占着，为首的黄毛正把脚翘在他课桌上。
“喂！“李猛从教室最后排站起来，校服领口敞开，露出脖子上的银链子，“昨天装英雄挺累吧？
今天要不要跟爷比划比划？“
郑九霄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李猛涨红的脸，突然露出个懒洋洋的笑。
他慢悠悠走到教室后墙根，背贴着墙滑下去，瘫成一团：“站着签到失败，坐着签到成功！
+8力量！“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他明显感觉到手臂肌肉鼓了鼓。
那边黄毛还在拍桌子：“嘿！
你倒是说话啊——“
“张主任来了。“郑九霄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扔进沸水。
教室瞬间安静。
果然，张主任的皮鞋声“哒哒“响着从走廊传来，李猛的脸“唰“地白了，慌忙把脚从课桌上收回来。
郑九霄闭了闭眼。
他调动精神感知扫过整间教室——粉笔灰在空气里跳舞，后窗的风夹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正顺着通风管道往教学楼后方钻。
“教学楼后。“他在心里默念，“那里有问题。“
午休时的广播声像盆冷水兜头浇下。
“所有师生请勿外出，疑似出现空间波动，请待在教室内等待确认。“
王浩然“噌“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九霄哥，会不会又有魔怪？
我、我昨天看见那怪物的牙齿——“
“坐下。“郑九霄伸手把他按回座位，自己却慢悠悠往教室角落挪。
他背靠着储物柜蹲下，尾椎骨撞得生疼，嘴角却勾了勾：“教室签到成功！
获得'空间感知碎片'×1！“
系统提示音刚落，教学楼后方就传来“嗡——“的低鸣。
地面像被无形的手拍了拍，粉笔盒“啪“地掉在讲台上。
王浩然的脸又白了，他攥着郑九霄的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怎么办？
怎么办？“
“回教室。“郑九霄突然拽着他往门口跑。
两人刚跨进教室，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玻璃震得嗡嗡响，远处传来女生的尖叫和巡逻队特有的哨声。
王浩然扒着窗户往外看，脸色比刚才更白：“那、那是实验楼后面的花坛！
树都被掀翻了！“
郑九霄没说话。
他望着掌心突然浮现的淡蓝色碎片，空间感知在识海里轻轻震颤——刚才的签到，让他对那股异常波动的位置更清晰了。
放学后的武高像被抽干了人气。
郑九霄绕开人群，顺着精神感知的指引往教学楼后方走。
废弃的花坛里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虫鸣在脚边此起彼伏，他却在一丛野菊前蹲下，指尖蹭了蹭泥土：“蹲着签到成功！
+5敏捷，解锁'空间感知碎片'×2！“
三片碎片在识海里旋转着拼接，一张淡蓝色的地图浮现在眼前——城郊荒地，坐标精确到米。
“宿主宿主！“小灵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兴奋，“那边有能量反应哦~比学校的强十倍！“
郑九霄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土。
他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嘴角扬起个弧度：“去看看可以，但得先......“他转身走向路边的老柳树，后背轻轻靠上树干，“靠着签到成功！
解锁《基础呼吸法》（圆满）！“
当晚，郑九霄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在他手里的地图上投下银边。
他望着地图上那个标红的点，耳边又响起小灵白天的话：“那红光像在敲鼓......“
“不是节点开启。“他对着天花板喃喃，“更像是......“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远处城郊的荒地深处，一座爬满藤蔓的古老遗迹正缓缓抬起石质的“头颅“，它眼窝里的红光与郑九霄记忆中的血幕重叠，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刺目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