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空间涟漪，瘟影疑踪
那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空间震颤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张金玄的心头！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足以唤醒他最深的警惕和那段最黑暗的记忆！
“空间波动！”张金玄失声低呼，声音因惊悸而变调。他猛地想要坐直身体，却牵动了精神力枯竭的剧痛和脏腑被药力灼烧的翻腾，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回担架床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金玄！你怎么了？”苏璃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脸上满是担忧，“什么波动？”
“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很轻微的空间震动？像……像水纹……”张金玄急促地喘息着，强忍着眩晕，死死抓住苏璃的手腕，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迹象。
苏璃凝神仔细感应了片刻，秀眉微蹙，最终还是轻轻摇头：“没有……我的精神力还没恢复，感知很弱。你确定吗？会不会是精神透支产生的错觉？”
错觉？张金玄的心沉了下去。不！那感觉如此真实！和当初“空间震”爆发前夕那种全球性的空间涟漪波动，频率和特质都极其相似！只是强度微弱了无数倍！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天际隐隐传来的第一声闷雷！
“不是错觉……”张金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和沉重，“苏璃，你还记得……灾变降临前吗？那些越来越频繁的、微弱的空间震颤……”
苏璃的脸色瞬间白了！那段城市崩塌、秩序瓦解、灾兽如潮水般涌出的血色记忆，如同噩梦般席卷而来！她当然记得！每一次微弱的空间波动，都预示着下一次更大范围的融合和更恐怖的入侵！
“难道……又要……”苏璃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不敢再说下去。
“不一定……但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张金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再次沉入依旧疼痛但比之前清明一些的意识海。记忆宫殿的光芒虽然黯淡，但结构稳固。他调动起宫殿强大的信息存储和分析能力，开始疯狂回溯刚才那一瞬间捕捉到的空间震颤的所有细节：频率、强度、持续时间、方向感……
同时，他利用刚刚解锁的、极其粗浅的“多线程推演”能力，分出一个线程，开始关联记忆宫殿中存储的所有关于“空间震”的历史记录、研究资料碎片（主要来自学院和收集的残篇）、以及灾兽入侵后的空间门稳定规律……
信息流如同瀑布般冲刷。头痛欲裂，但他咬牙坚持。
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不是大规模爆发的前兆……更像是……某个特定区域的空间结构发生了短暂、剧烈的扰动！方向……”张金玄的手指指向西北方，“在那边！距离……至少一百公里外！震源……似乎在地表以下？！”
地表以下？空间扰动？张金玄的思维飞速运转。是什么能引发如此定向、深入的空间异常？大型秘境融合的余波？某种未知灾兽的能力？还是……人为？！
“人为”二字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瞬间，他想到了那份来自匿名信、指向父母失踪的线索——“瘟兽”和某个秘密组织！
瘟兽……空间扰动……地下……
一个模糊而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难道……父母的研究……或者他们追踪的那个秘密组织……与这种定向的空间异常有关？！
“金玄？”苏璃看着他骤然剧变的脸色和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不安地握紧了他的手。
张金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和惊悸。他反手紧紧握住苏璃微凉的手，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营地的危机迫在眉睫，他必须优先处理眼前！
“没事。”他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这笑容比哭还难看，“只是……可能又有新的麻烦了。苏璃，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苏璃毫不犹豫。
“我需要关于‘瘟兽’的所有信息！所有！你们苏家传承记载的、你听过的传闻、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瘟兽是否具备影响空间的能力？或者，它们是否有特殊的巢穴习性？比如……深入地底？”张金玄的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苏璃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很可能与张金玄父母失踪的线索有关。她用力点头：“好！我立刻整理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家族传承的‘万兽谱’里有一部分关于瘟兽的记载，虽然残缺，但我会尽力回忆！”
“另外，”张金玄的目光投向布帘外，“帮我把陈武、楚月、还有……林薇叫来。要快！”
苏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张金玄一人。他靠在被褥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测而异常亢奋。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贴身的口袋，那里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物——正是那块从贪兽头目胃里找到的暗金碎片！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碎片，一股微弱却深邃的悸动再次传来。同时，记忆宫殿深处，那块碎片的三维投影旁边，悄然浮现出另一段极其模糊、残缺不全的影像碎片——这是他在昏迷期间，潜意识里用宫殿解析能力勉强从碎片能量中剥离出的信息残留！
影像极其不稳定，画面破碎跳动：似乎是某个昏暗的地下空间……巨大的、如同生物腔室般的结构……墙壁上蠕动着暗绿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脉络……一些穿着白色防护服、但样式极其古老的人在忙碌……画面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竖瞳般的紫色能量漩涡在缓缓旋转……漩涡深处，似乎有无数扭曲的、令人作呕的肢体在蠕动……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画面，是那巨大紫色漩涡旁边，一块残破的金属铭牌一角，上面似乎刻着几个模糊的字母：P…R…O…J…E…C…T…（工程）…P…A…N…D…O…R…A…（潘多拉）？
潘多拉工程？！
张金玄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父母失踪前最后参与的那个绝密项目代号……就叫“潘多拉”！
碎片影像里的紫色漩涡……和瘟兽散发的瘟疫能量何其相似！那个秘密组织……父母的研究……瘟兽……定向空间扰动……地下……
所有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块神秘的暗金碎片，以一种惊悚的方式，隐隐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深埋地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恐怖真相！
布帘被掀开。陈武缠着渗血的绷带、楚月一脸疲惫却强打精神、林薇带着她那特有的幽兰冷香和一丝探究的眼神，鱼贯而入。
张金玄抬起头，脸上所有的震惊、恐惧、痛苦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凝重和决绝。他看着三位最重要的同伴，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千钧之力：
“磐石要塞的麻烦还没完……但更大的麻烦，可能已经来了。”
“我们需要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块碎片……还有我们刚刚推演出的‘游龙惊鸿步’……必须立刻突破！”
“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昏迷在另一张担架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苏璃身上（她整理信息后疲惫过度再次昏迷），那沉睡的容颜如同易碎的瓷器。他紧握着口袋里的碎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如同握着最后的希望和……复仇的引信。
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底深处，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