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林渊在玄都观的医疗舱中苏醒时，电子钟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消毒水混着艾草熏香的气味钻入鼻腔，头顶的全息投影正缓慢流转着江北市的灵力分布图，那些猩红的数据流如同缠绕城市的毒蛇。

“醒了？“叶知秋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这是用朱砂、当归和量子营养液调配的，能稳固你的灵眼。“他将碗放在床头，全息屏突然弹出数条加密讯息，青年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九曜长老会召开紧急会议，怀疑组织内部有泄密者。“

林渊挣扎着坐起身，后颈的镇痛贴还残留着冰凉触感。昨夜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苏小晚腐烂的半张脸、沈星河手中旋转的太极铜钱，还有地下密室里蔓延的黑色数据线。“幽冥重工为什么要做这些？“他盯着汤药里漂浮的符文，“把人变成数据怨灵，就为了那个血河祭？“

叶知秋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拆卸怨灵体内的芯片，金属桌面上散落着刻满二进制代码的符咒。“他们在研究如何将人类的恐惧情绪转化为灵力燃料。“青年敲了敲屏幕，“看到这些数据流了吗？每一条都对应着某个直播观众的实时情绪波动。“

突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星河推门而入，风衣下摆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天机事务所被渗透了。“他将一枚破损的直播胸针拍在桌上，金属表面的玄都观徽记已经扭曲变形，“有人故意泄露了你的直播计划，第四教学楼的怨灵只是诱饵。“

林渊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直播间那条诡异的弹幕——【别信他们，玄都观才是血河祭的始作俑者】。叶知秋调出胸针的内存数据，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坐标，位于江北市最繁华的金融区。

“那是幽冥重工的分部？“林渊凑近屏幕。

“比那更棘手。“沈星河冷笑一声，抽出佩剑在地面划出阵纹，蓝光中浮现出「幽冥重工CEO -威廉·陈」的全息影像，“那大楼里，藏着他们的「恐惧情绪提纯装置」，以及......“他顿了顿，剑身符文骤然亮起，“一个正在被数据化的玄都观长老。“

叶知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取更多情报。突然，全息屏闪烁着弹出警告：「检测到量子怨灵集群异动」。地图上，原本分散的红点开始向金融区汇聚，宛如癌细胞在疯狂扩散。

“他们要启动第二阶段了。“沈星河将太极铜钱抛给林渊，“带上这个，关键时刻能屏蔽数据怨灵的攻击。叶知秋，启动「道炁增幅器」，我们需要......“

“等等！“林渊握紧铜钱，金属表面的符文烫得他掌心发麻，“我在昏迷前，看到怨灵身体里有苏小晚的记忆碎片。“他调出手机里未发送的直播录像，画面中闪过一截破碎的日记：「7月15日，威廉先生说能让我的直播数据突破百万......」

叶知秋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重要线索！幽冥重工很可能通过直播签约筛选实验对象。“他迅速将视频上传至玄都观内部数据库，“沈队，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的签约名单入手，找到下一个潜在受害者。“

沈星河沉思片刻，突然转身打开储物柜，取出一套战术背心。黑色织物上印着暗纹符文，胸前别着破晓特遣队的徽章：“穿上，从现在起你是外勤实习生。“他扔给林渊一副智能眼镜，镜片闪过幽蓝的启动光效，“这能实时分析怨灵数据，遇到危险就喊'太极'，我会收到定位。“

当三人走出医疗舱时，天机事务所的大厅里已经乱作一团。穿着战术服的修士们行色匆匆，有人在调试镇邪脉冲枪，有人在布置防御阵法。林渊注意到墙角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他们正围着一个被数据锁链束缚的怨灵进行扫描，那怨灵的面部正在像素化。

“记住，别相信任何人。“沈星河在电梯门前停下，电梯显示屏的楼层按钮旁，多了个标注「幽冥镜渊」的红色按键，“包括叶知秋，包括我。“他按下按钮，电梯开始下沉，金属壁面上浮现出古老的篆文，“九曜长老会里有内鬼，而我们......“

电梯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白光中，林渊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巨大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数十具人类躯体，他们的血管中流淌着蓝色的数据光流，胸口处跳动着散发幽光的「数字心脏」。而培养舱的正中央，悬浮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黑色芯片，上面赫然印着玄都观的太极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