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雾之道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百年，其痛苦程度难以言喻，对玄清来说，就如同遭受凌迟之刑，要将自己的肉身一点点地还原成最初的清气，再一点点地输送给胚胎。
一开始，玄清每分离自身一部分身体时，都被这剧烈的痛苦折磨的叫出声来，每次喂养胚胎后都要恢复好一阵子，直到后来，玄清已经麻木，分离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元神与肉身都分离了。
好在玄清早已凝聚元神，即便长时间与肉身分离，灵魂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直至最后，玄清把最后一丝肉身也返还为天之清气，注入胚胎之中。
此时，在胚胎跟前，仅剩下玄清的元神，像幽灵一般飘荡在水池上方。
他眼中的痛苦已然全数化作麻木，但当玄清麻木地看向胚胎时，眼底仍隐隐透着一抹兴奋。
毕竟，第二步已然完成，接下来，便要进行最为关键的第三步——夺舍。
此刻的胚胎，在玄清长时间的“喂养”下，体积整整增大了一圈。原本纯粹的灵气波动，也逐渐朝着生机的方向转变。
见一切准备就绪，玄清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目光瞬间凝聚。紧接着，他的元神如流星坠地般，朝着悬浮于空中的胚胎迅猛撞去。
按常理，这般速度奇快的撞击，必然会让玄清的元神与胚胎双双受伤。
然而，就在玄清元神与胚胎接触的刹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元神与胚胎中的法力波动、灵魂波动竟完全一致，玄清的元神就好似一块滑入热牛奶里的巧克力，毫无阻碍地，悄然融入了胚胎之中。
就在玄清元神全然融入胚胎的瞬间，隐匿于胚胎内的精纯煞气，宛如被激怒的猛虎，气势汹汹地朝着玄清元神猛扑而来，那威势着实骇人。
尤其是玄清此刻未持净世白莲，脆弱的元神一旦遭这煞气侵染，恐怕会彻底沦为凶兽。
但玄清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反倒像是早有预料。
紧接着，他元神心念一动，隐匿在元神深处的十几丝大道功德，悄然浮现，笼罩在元神之上。
气势汹汹的精纯煞气，一见到大道功德，瞬间如被猫擒住的耗子，节节败退。
这些大道功德在玄清元神的操控下，迅速在胚胎内扩展，连带着玄清的元神也顺势占据了胚胎的大部分区域，将胚胎中的煞气逼至一个角落。
随后，在玄清操控大道功德的全力冲击下，终于将胚胎内的所有煞气尽数驱散。
然而，代价也是惨痛的，原本的十几丝大道功德，如今仅剩九丝。
看着这一幕，玄清不禁一阵肉疼。
可这也是夺舍这具胚胎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即便他戴上净世白莲，也不能用其净化之力对付胚胎中的煞气，否则会污染胚胎，导致胚胎与玄清无法完美契合，唯有对胚胎不会造成任何污染的大道功德才能完全清除煞气的根源。
因前期做了充分且漫长的准备，玄清在融合先天神圣胚胎时，并未耗费太多时间。
过了短短几年，玄清便察觉到，自身元神与这胚胎的联系已紧密到能够大致操控这副身体的程度。
不过，此时玄清也发现了一个状况：这个胚胎尚未彻底发育成熟。
虽说此前有玄清提供的大量法力，还以自身的天之清气作为滋养，但胚胎距离完全孕育完成，仍需海量的能量。
玄清对此并不着急，胚胎所需的能量，在其正下方的池子里极为充沛。
玄清感叹不愧是先天神圣的诞生之地，资源丰富得超乎想象。
况且脚下这一池天一真水，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力，对胚胎而言，无疑是绝佳的补品。
至于为何在玄清夺舍之前，胚胎没能自主吸收这一池天一真水，那是因为当时胚胎尚处于发育的初始阶段，连本能都不具备，自然无法主动摄取外界的生命力，只能被动地慢慢提升。
当玄清让胚胎缓缓沉入水池，刹那间，浓郁的生命力量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涌入胚胎。
磅礴的生命力瞬间填满了胚胎的每一处角落。
在这般强大生命能量的滋养下，玄清与胚胎的契合度飞速提升。
就在此刻，玄清忽觉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道隐匿于胚胎深处的信息，如溪流汇川般朝着他的元神涌来。
玄清当下的元神，因境界所限，尚处雏形阶段，通常要到金仙境界，元神才会彻底成熟。
然而此刻，在大量信息的灌输以及充沛生命能量的双重作用下，玄清的元神开始慢慢补全，朝着完整元神的形态转变。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玄清已毫无知觉，他的意识彻底模糊，渐渐地，就在这水池之中陷入了沉睡。
当玄清的意识再次苏醒，他惊愕地发觉，曾经仅是一团气的胚胎，此刻已然全然发育成熟。而更让玄清格外关注的，是脑海中如浩瀚烟海般的信息传承。这些传承里，虽有部分提及洪荒的相关事迹，但绝大多数内容，是关于自身的详尽信息，以及大道赋予他的主修功法。
至此，玄清已然成功夺舍，摇身一变成为由九天清气与天一真水融合孕育出的先天神圣。
他先天秉承云雾之道，此道与水属性颇为相近，如此一来，玄清也可归为水属性的先天神圣，未来主修水行一道。
在洪荒世界里，道途算得上是个关键概念。
与玄清前世看过的小说设定不同，并非只要不同生灵踏上相同道途，就必定引发道争，进而演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在洪荒，成为一条道路上的首位开拓者，意义非凡，这意味着能收获巨大的气运，还能与大道建立极高的亲和度。
倘若有生灵能够成为某条大道的第一人，那它未来最低也能修炼至混元金仙的境界。
正因如此，洪荒中的生灵在选择修行道路时，往往慎之又慎，极为讲究。
玄清想了想，如今洪荒中出世的大神通者中没有修行云雾之道的，此道太过狭窄，优势又不明显，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条道。
在洪荒，云雾之道的上位道路——水行大道，倒是吸引了不少修行者。
就玄清所知，祖龙、鲲鹏、红云等，他们所修大道中皆涵盖水行大道。
至于为何他们并非将水行大道作为主修，原因在于修炼始终是以自身为核心。
修炼的终极目标，并非让自己化为大道，而是要将大道融入自身。
所以，即便不同修道者起始选择相同的道，最终走向也会大相径庭，甚至可能背道而驰。
这一点，从大道给予的信息中也能体现。
先天神圣虽秉承洪荒某条大道而生，但要想日后变得更强，就不可避免地要学习、吸纳他人之道，并与自身之道融合，最终演化出独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
玄清亦是如此，当下他只能修行云雾之道，然而长远来看，玄清势必会涉猎其他道途。
经过总结与抉择后，他会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条道路或许最多只是包含云雾之道，甚至云雾之道都未必是其主体。
这种情况，在洪荒之中实属常见。
就像洪荒里的祖龙，乃是先天水灵与盘古筋脉融合后化形而来，其最初传承的大道仅有水行一道。
但据玄清了解，祖龙如今开创的祖龙道，水行一道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祖龙道的核心实则为龙道与帝皇之道。
再看红云，他由洪荒第一朵云彩化形而成，在先天神圣里根脚属于上品，天生所秉持的大道中也蕴含着部分水行大道。
然而最终，红云却选择了逍遥之道。
其实这并无对错之分，纯粹是个人的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