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悟道树
朝辞和萧然这边闲聊完，叶纤凝也非常愉快地和和白虎达成共识。
峡口内，岔路无数，白虎在前边带路，三人紧随其后，在岩壁缝隙之间穿梭而过。
曲折行过三里幽径，进入到了一个溶洞当中，再转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天然形成的灵池出现在她面前，潮湿水汽忽然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灵气。
百丈穹顶垂落钟乳石如倒悬利剑，中央灵池蒸腾着七彩雾霭。
池水澄澈见底，却映不出人影，唯有万千道韵在水面流转。
“嗷呜~”
白虎嗷呜了一声，用爪子示意了下位于灵池中央的一方石台的位置。
好东西都在那里，我可一点都没动，就只是口渴，喝了几口泉水。
三人望去，只见石台上有一株三尺高的茶树扎根池心石台。
那树通体碧绿，叶片呈心形，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
最奇特的是，每片叶尖都悬着滴将坠未坠的灵露，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摇曳，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叶纤凝很满意地摸了摸白虎的脑袋：“大白猫，立大功。”
虽然不认识石台上的东西是啥，但那植物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看上去就很美味的样子，分明就是可食用机缘。
在她眼里，能够入口，不用自己修炼的机缘，就是最好的仙道机缘！
“什么都觉得好吃，只会害了你。”萧然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想让她清醒清醒。
叶纤凝眼神幽怨，抱着脑袋嘟囔道：“说教就说教嘛，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朝辞也没看出那是什么，朝萧然问道：“萧然师姐，认识这东西？”
“你们不学药理，不认识这东西也正常，毕竟这东西都差不多绝迹了。”萧然围着灵池旁走动，细细打量那道绿植。
“这颗绿植叫梦魇草，吃下就会让人产生可怖的梦魇，如果能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可以助修士顿悟天地大道，因此它也被叫作悟道树。”
“不过，如果醒不过来的话，那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萧然师姐，果然是见多识广啊。”叶纤凝打趣道。
“我也只是在紫烟峰的药典里看过，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萧然上下打量着那棵悟道树，明显对它很感兴趣。
朝辞点了点头，完全忽视了萧然解释的前半部分：“也就是说，这悟道树是让人提高悟性的是吧。”
他的脑袋里，只装了和修炼有关的东西。
“不过，这应该只是悟道树子株之类的东西，功效应该没有药典里记载的那么夸张，相应的梦魇应该也不会那么恐怖。”
“所以，你们谁要先去试试？”萧然目光转向俩人。
其实她还挺想观察，服下悟道树树叶，产生梦魇和提高悟性，是个怎么样的过程。
“又想把我当小白鼠整？”叶纤凝瞟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出她打的什么算盘。
相识的这些年来，萧然每炼制一炉什么新的丹药，或者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会找上叶纤凝。
说白了，就是和叶纤凝一个德行，她俩玩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区别只是叶纤凝是无差别祸祸所有人，而萧然是只祸祸叶纤凝。
“来都来了，尝试一下嘛。”萧然抱住了叶纤凝的手臂，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难不成废了那么多功夫，你还想无功而返？”
“我觉得这泉水也不是凡品，我可以打包一点带走。”叶纤凝不为所动，她不想当出头鸟。
不过就在她俩拌嘴的时候，朝辞已经径直往池中心的石台腾跃而去。
修仙路上最重要东西，就是做事要果断。
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哇啊，朝辞师兄还真是行动派呢。”叶纤凝都忍不住想给朝辞鼓掌了。
这家伙每次团战被围殴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状态不明的情况下，都敢孤身往里冲，也不知道该说他头铁，还是脑袋单纯了。
不过也幸好朝辞是这种憨憨性格，她才能够那么轻松。
而也就在叶纤凝和萧然的注视下，朝辞靠近着悟道树。
但他刚踏上石台上，一股异香便扑面而来，朝辞立刻屏息凝神，但却还是太晚了。
只是吸入轻轻一缕，一股困意便立刻笼罩在了朝辞心头，直挺挺地往身后的灵泉里倒去，砸出大大的浪花。
“哇啊，那么刺激！”叶纤凝都呆了，眨个眼的功夫，朝辞这就歇菜了？
“应该是悟道树发挥作用了。”萧然倒是没有很惊讶：“看来这株悟道树被培养的品质很高啊，只是香味便能够让人进入梦魇。”
“还好，我没有先过去，不然就糗大了。”
叶纤凝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话说，他这样在水里睡着，不会淹死吧？”
“不知道，要不，你过去给他拉起来？”
叶纤凝思考了两秒，朝着泉水里大喊道：“师兄，水里不让睡觉，你要不要先起来？”
半响过后，连个水泡都没有冒出来，叶纤凝转头看向萧然，一脸认真：“他没理我，估计是死不掉。”
萧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让人完全不想接她话茬。
就连一旁趴在地上休息的白虎，都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去。
它不敢笑，担心被揍。
“真没劲。”
叶纤凝撇了撇嘴，不再胡闹了，目光重新投向那道悟道树，以及泉水地下的朝辞。
那株碧色悟道树在雾霭中若隐若现，而朝辞的身影正静静沉在池底，衣袂随水流缓缓舒展。
确认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后，她才开始往石台的方向靠过去。
不同于朝辞直接凌空腾跃而去不同，叶纤凝选择谨慎的涉水而行。
泉水的深度不过腰下，虽然冰凉彻骨，却带着奇异的生命力，水底细碎的灵光随着她的移动忽明忽暗，仿佛万千萤火虫在为她引路。
直至走到石台边上，叶纤凝便嗅到了那股异香，瞬间一股困意便笼上心头。
不过好在叶纤凝早有了心里准备，仍然能强撑着最后清明，靠在石台上，泉水没过脖颈处，随后才沉沉睡去。
萧然蹲守在岸边，指尖轻点水面，荡开一圈圈细密涟漪，认真地观察着那俩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