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行迷局
皮平那带着不确定的猜测，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巴顿和瘦猴心中压抑的迷茫。
“五行？你是说，金、木、水、火、土？”
巴顿重复着，眉头紧锁。
他在一些古老的骑士传说中，似乎也曾听闻过类似的东方神秘学概念，
但都只是一些零星的、不成体系的片段。
瘦猴的眼睛则骤然亮了起来，压低声音道：
“对！就是这个！我想起来了！”
“我小时候，在贫民窟听一个东方来的老说书人讲过类似的故事，说什么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变幻无穷，当时只当是胡扯。”
他顿了顿，看向皮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你小子，可以啊！平时看你神神叨叨的，关键时刻还真有点用！”
皮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他挠了挠头：
“我也是瞎猜的。神殿里有些没人看的古籍，我无聊时翻过几页，上面提到过一些东方阵法，似乎与天地间的五种基本元素有关。”
“说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是相生。”
“然后还有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他努力回忆着那些佶屈聱牙的文字，说得磕磕绊绊，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相生相克？”
巴顿喃喃自语，眼中精光一闪，
“瘦猴，你再仔细感受一下，我们面前这三个新的岔路口，它们的气息，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没有更细微的差别？”
“哪一个感觉更旺盛，哪一个感觉更衰败？”
瘦猴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他不仅仅是用鼻子去嗅，更是调动了全身的感官，去捕捉空气中那些常人难以察觉的能量流动。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指着最左边的洞口：
“这个，土腥味虽然重，但似乎有些死气沉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克制住了。”
“中间这个，水汽浓郁，但那股阴冷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活力，好像有什么在滋养它。”
“至于右边这个，金属的锋利感最强，但也最孤立，仿佛与其他气息格格不入。”
巴顿听着瘦猴的描述，结合皮平的“五行生克”理论，脑中迅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框架。
如果这个迷阵真的是按照五行运转，那么，他们先前之所以会迷路，
很可能就是因为阵法在不断地根据五行生克进行变化，他们每一次的选择，
都可能因为不符合“生”的规律，或者触碰了“克”的禁忌，
从而被引导向错误的路径，甚至回到原点。
“如果左边是‘土’，被克制，那克土的是‘木’。”
“如果中间是‘水’，有活力，那生水的是‘金’。”
“右边是‘金’，孤立……”
巴顿沉吟着，
“我们刚从一条充满‘金’之锋锐气息的通道过来，假设那是‘金’。”
”金生水，那么，中间这条水汽弥漫的通道，会不会就是‘生’路？”
“可是队长，”
皮平迟疑道，“万一我们的判断是错的呢？而且，就算我们这次选对了，下一次呢？这阵法一直在变啊！”
“总得试试。”
巴顿斩钉截铁地说，
“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而且，如果这个理论是对的，那我们至少有了一个可以遵循的规律，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瘦猴，你负责感知气息变化；皮平，你根据五行生克理论进行推演。”
“我们走中间！”
秦陵在主控室内，饶有兴致地看着光幕中巴顿小队的讨论和分析，嘴角微微上扬：
“哦？这就摸到门道了？不错不错，这个皮平法师，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机灵一点，那些神殿的故纸堆也不是白看的嘛。”
“瘦猴的感知也确实敏锐，天生的盗贼胚子。”
“不过，只知道相生，可不代表就能轻易走出去。”
“我这升级版的五行颠倒阵，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看穿的？”
他指尖轻点，一道微不可查的指令输入阵法核心。
巴顿小队踏入了中间那条水汽弥漫的通道。
走了约莫三十米，前方再次出现了三个岔路口。
瘦猴立刻上前感知，皮平则紧张地等待着他的描述。
“左边，干燥，带着火的燥热感。”
“中间，土腥味，但比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土要厚重一些。”
“右边，又是金的锋锐感，但这次似乎更纯粹。”
瘦猴迅速给出了判断。
皮平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刚从‘水’路过来。”
“水生木，木生火……左边是火，对得上！”
“火生土，中间是土，也对得上！”
“土生金，右边是金，也能对上！”
“队长，好像都对得上啊！这怎么选？”
巴顿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按照“相生”的顺序，水之后应该是木，但这里并没有明显的“木”之气息的通道，反而直接跳到了“火”、“土”、“金”。
“等等，”
瘦猴突然开口，“队长，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身后的路好像又变了？”
两人悚然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来时的那条“水”路，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个与前方一模一样的岔路口！
“果然，阵法在实时变化，它不会给我们留下固定的正确答案。”
巴顿苦笑一声，“看来，我们不仅要顺应‘生’，可能还要避开‘克’，甚至，阵法本身还有更复杂的变数。”
就在巴顿小队绞尽脑汁试图破解五行迷局之时。
另一边，凯尔和他的黑曜石之爪小队，则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和混乱。
“他妈的！又是这该死的岔路口！老子要疯了！”
凯尔一拳砸在石壁上，指关节鲜血淋漓，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双眼布满血丝，头发被汗水浸得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连续在迷宫中转了至少两个时辰，他们不仅没有找到任何出路，
反而因为吸入了过量的幻音苔藓孢子，队员们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
“队长，你看，那墙上有好多虫子在爬！”
一个佣兵指着光滑的石壁，惊恐地尖叫起来，随即挥舞着战斧胡乱劈砍。
“闭嘴！那是幻觉！”
凯尔怒吼，但他自己也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那股甜腥的香气，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摆脱不掉。
“救命啊！蛇！好大的蛇！”
另一个佣兵突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全身抖如筛糠。
队伍里那位原本还算镇定的火焰法师，此刻也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不行，这里的孢子浓度太高了，我的‘清醒术’根本撑不了多久，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他话音未落，突然浑身一僵，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凯尔身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