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起源星域的低语
第一节时空褶皱的彼端
先遣舰的曲率引擎在起源星域边缘发出刺耳的轰鸣，舷窗外的星空呈现出诡异的扭曲状，仿佛被某种力量揉皱的画布。林修按住眉心的青铜印记，战血与星域内的能量场产生微妙共鸣，那些被星刃会科学家称为“时空褶皱”的黑色裂隙中，隐约传来古老的吟唱声。
“检测到高频灵能波动，频率与战天武帝的传承共振率达97%。”苏璃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她留守烬落星的防线，但坚持将意识投影接入先遣舰，“根据母舰的数据库，这里可能是上古战族的发源地。”
林修点头，目光扫过舰桥内的成员：铁臂正在调试新研发的“星芒探测器”，三位来自不同星域的战血持有者——擅长空间魔法的银发少女艾丽、操控机械昆虫的矮人族工匠格鲁、以及表面覆盖生物装甲的蜥蜴人战士雷克——正各自检查装备。当他的视线落在舱壁上的“星刃会誓言”时，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准备进行无引擎漂流。”他下令，“起源星域的能量场会干扰所有现代科技，接下来我们只能依靠战血的感应。”
先遣舰的引擎逐一关闭，整艘船如同落叶般飘进时空褶皱。林修闭上眼睛，任由战血牵引意识。当他再次“看见”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星芒组成的森林，每一棵“树”都由无数光点构成，树干上刻着早已失传的战族文字。
“战血者，汝为何而来？”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林修转身，看到一位身着流光长裙的女性虚影，她的身体由星尘组成，眉心闪烁着与他相同的印记。
“我来寻找战血的起源，以及对抗深渊的方法。”林修握紧星刃，“十万年来，无数传承者为此牺牲，我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星尘女子轻叹一声，指尖划过最近的“星树”，树干上浮现出战族灭亡的画面：深渊之主的触须撕裂星空，战族战士们用生命铸造封印，战天武帝挥剑斩向深渊核心，却在最后一刻发现惊人秘密。
“战血与深渊，本是同源。”女子的话如惊雷炸响，“当年战族为了对抗宇宙的虚无，提炼出蕴含战意的战血，却不慎打开了深渊的枷锁。战天武帝的封印，实则是将两者强行分离。”
林修感觉呼吸一滞：“你是说，我们的力量......来自深渊？”
“非也。”女子指尖凝聚出两团光，一金一紫在掌心旋转，“战血是深渊的光明面，是对生存的渴望，对守护的执念；而深渊是战血的黑暗面，是无尽的杀戮与吞噬。真正的战道，是平衡两者，而非消灭其一。”
第二节星核祭坛的真相
先遣舰的警报突然响起，林修猛地睁开眼，发现舰船正在坠入一个巨大的黑洞。铁臂的机械臂死死卡住操作台：“引力场强度超过预计三百倍，常规引擎无法启动！”
“用战血共鸣！”林修大喊，“艾丽，开启空间锚点；格鲁，用机械虫干扰引力波；雷克，用生物装甲加固船身！”他自己则跃上指挥台，将手掌按在能量核心上，“战天诀·引星！”
金色纹路顺着舰体蔓延，整艘船突然变得轻盈如羽。林修看到了黑洞的另一面——那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祭坛，中央矗立着与锈骨星港碎片相同的青铜巨碑，碑身刻满战族文字，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那是深渊之主的原生核心。”星尘女子的虚影在舰内显现，“战天武帝将其封印在此，用战族最后的星核力量镇压。但现在......”她指向祭坛周围的紫色雾霭，“深渊议会正在用战血祭品削弱封印。”
透过舷窗，林修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上百个战血持有者被锁链吊在祭坛四周，他们的眉心都被植入了深渊符文，正在被抽取血液灌溉祭坛。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失踪多年的父亲，他的胸口同样插着半截青铜芯片。
“父亲！”林修的怒吼震碎了舰内的应急灯，战血不受控制地暴走，在他身后凝聚出巨大的战武神像。祭坛的守护者——一群由深渊能量构成的触手怪——感受到威胁，纷纷朝先遣舰袭来。
“小心！它们的弱点在......”星尘女子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雷克的生物装甲撞开一只触手怪，艾丽的空间刃切断了另一只的触须，但更多的触手从黑洞底部涌出，将舰船死死缠住。
林修感觉意识正在被拉扯，一方面是父亲濒死的气息，另一方面是战武神像的失控。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星尘女子的话，试着将战血与深渊能量同时运转，在体内形成阴阳鱼般的循环。
奇迹发生了。战武神像的金色装甲上浮现出紫色纹路，每一次挥拳都同时造成物理伤害与灵能侵蚀。触手怪发出刺耳的尖叫，祭坛周围的紫色雾霭开始消退。
“就是现在！”格鲁操控着机械虫群，炸断了祭坛的能量锁链。林修趁机冲进祭坛，用星刃斩断父亲身上的枷锁。当老人虚弱地睁开眼时，他塞给林修一个血晶吊坠：“去......星核深处......那里有你母亲留下的......”
话未说完，父亲的身体化作光点消散。林修握紧吊坠，战血与吊坠产生共鸣，祭坛中央的黑色心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女性身影——那是母亲的基因投影。
第三节深渊议会的终章
“真是感人的重逢。”冰冷的声音从祭坛顶部传来，深渊议会的议长现身，他的身体由无数战血持有者的骸骨拼接而成，“可惜，你们来晚了。深渊之主的复苏仪式已经完成99%，而你，战血的传承者，将成为最后的祭品。”
林修这才注意到，祭坛四周的战血祭品已经全部消失，他们的血液在地面汇成巨大的符文阵。议长挥动手臂，黑色心脏爆发出强光，林修感觉自己的战血正在被强行抽出，顺着符文阵流向心脏。
“你以为平衡战血与深渊就能成功？”议长狂笑，“战族早已灭亡，你们不过是失败实验的残次品！”
剧痛中，林修想起了星尘女子的话，想起了烬落星上奔跑的孩子们，想起了苏璃眼中的信任。他咬碎舌尖，将混合着战血与深渊能量的鲜血喷在符文阵上：“战天诀·逆道！”
金色与紫色的能量在阵中炸开，形成巨大的漩涡。林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破碎，那是十万年来束缚战血的枷锁。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战武神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光暗两种能量构成的羽翼。
“真正的战道，不是逆来顺受，而是逆天改命！”
羽翼一挥，整个祭坛开始崩塌。议长惊恐地后退，却被漩涡卷入其中。林修趁机抱住母亲的基因投影，冲向先遣舰的方向。在黑洞彻底坍塌前的瞬间，艾丽开启了最后的空间跃迁。
第四节黎明前的抉择
先遣舰在烬落星的防线外紧急迫降，林修抱着母亲的投影冲进医疗舱时，战血已经消耗殆尽。苏璃的意识投影出现在他身边，眼中满是震惊：“你的战血波动......怎么同时包含了光与暗？”
林修摇头，将母亲的投影放入复苏舱：“以后再解释，现在先启动星芒种子的最终净化程序。”他取出父亲留下的血晶吊坠，里面封装着战族最后的星核能量，“这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就在这时，腕表传来紧急通讯：深渊议会启动了所有备用深渊之门，林家的基因库被摧毁，所有战血实验体被释放，宇宙各地爆发混乱。苏璃的战术屏上，紫色区域正在疯狂扩张，而金色防线已经出现多处裂痕。
“我们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二小时。”林修握紧星核能量，看向复苏舱中逐渐凝实的母亲，“苏璃，通知所有战血持有者，准备进行最后的火种共鸣。这次，我们不是要封印深渊，而是要重塑它。”
“你疯了吗？”苏璃惊呼，“重塑深渊意味着......”
“意味着给战血与深渊一个新的可能。”林修站起身，光暗羽翼在背后展开，“星尘女子说过，战血的真谛是平衡。如果我们能让深渊不再吞噬，而是孕育，或许......”
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这个计划的风险。但当他看到医疗舱外，那些带着希望目光的战血持有者时，他知道自己必须尝试。
“铁臂，把星核能量注入屏障核心。艾丽，用空间魔法将我的坐标同步到所有深渊之门。”林修走向舰桥，每一步都在凝聚新的力量，“现在，让我们点燃最后的火种，为这个宇宙争取一个真正的黎明。”
当先遣舰的引擎再次启动时，烬落星的居民们看到了这辈子最震撼的画面：一位背后长着光暗双翼的战士飞向星空，他的手中握着燃烧的星核，所过之处，紫色的深渊之门纷纷绽放出金色的花朵。
而在宇宙的深处，深渊之主的怒吼与战血持有者的吟唱交织成新的战歌，那是旧时代的挽歌，也是新纪元的序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