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小屋飘香,暗流涌动
傍晚时分,陈卫国的小屋里,破天荒地飘出了一股浓郁的肉香。
傻柱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他不仅把兔子拾掇得干干净净,还顺手用大料和盐巴给陈卫国送来的那一大块兔肉给腌制了一下。陈卫国用一个小陶锅,放上几片姜,倒上水,就那么小火慢炖着。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像是长了腿的小手,从门缝、窗缝里钻出去,霸道地钻进四合院里每个人的鼻孔里。
这个年代,肉香就是最无法抗拒的“信号弹”。
前院的阎埠贵家,饭桌上摆着窝头和一大碗清水煮白菜。阎老师一边就着咸菜扒拉着窝头,一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对自家老婆子抱怨:“你闻闻,你闻闻!老陈家这小子,真是烧包!一整只兔子,就这么自个儿炖了吃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长辈!”
“你小点声!”阎老师的老伴瞪了他一眼,“人家凭本事弄来的肉,凭什么孝敬你?再说了,你那天拿半缸子糊糊想换人家自行车的事,当人是傻子呢?”
阎埠贵被噎得老脸一红,不吭声了,只是夹白菜的筷子使得更用力了。
中院的秦淮茹家,气氛则要好得多。
那条肥硕的兔后腿,被秦淮茹宝贝似的炖了一锅汤,汤色奶白,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一人捧着一个碗,喝得小脸通红,嘴上全是油。
“妈,肉真好吃!”棒梗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好吃就多吃点。”秦淮茹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样子,眼圈又红了。她自己没舍得吃多少肉,净喝汤了,但心里比吃了山珍海味还舒坦。她望向后院陈卫国那间亮着灯的小屋,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个陈卫国,好像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而后院,三大爷许大茂家,气氛则有些微妙。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在院里也算是个“体面人”,时常能从乡下搞点鸡蛋之类的东西回来。可今天,他家饭桌上的炒鸡蛋,跟陈卫国屋里飘出的肉香比起来,瞬间就没了颜色。
“德行!”许大茂撇撇嘴,酸溜溜地说,“不就是只兔子么,看把他能的。指不定从哪个犄角旮旯的死人堆里捡来的呢!”
他媳妇娄晓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风凉话吧。有本事,你也去弄只兔子回来?”
“我……”许大茂被噎住了,悻悻地扒拉着饭。
这些院里人或明或暗的心思,陈卫国就算在屋里也猜得到七七八八。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震慑、分化、拉拢。**
震慑那些想占便宜的,比如阎埠贵和许大茂,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分化和拉拢那些可以团结的力量,比如傻柱和秦淮茹。傻柱有手艺,为人仗义;秦淮茹在院里人缘好,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本质不坏,拉拢她,就等于拉拢了院里一部分人的同情心。
他盛出一大碗炖得烂熟的兔肉,香气扑鼻。他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又从碗里夹出几块最好的肉,用一张干净的油纸包好。然后,他端着剩下的肉和一碗白面馒头(用白面和少量棒子面混合蒸的),敲开了隔壁傻柱的门。
“柱子哥,忙着呢?”
傻柱正一个人就着花生米喝闷酒,见陈卫国端着肉进来,愣了一下。
“嘿,你小子,还真给我送来了?”傻柱咧嘴笑了,接过碗筷,“我还以为你就是嘴上客气客气。”
“那哪儿能啊。”陈卫国把碗筷放下,又将那包油纸包递过去,“柱子哥,这是我单独留出来的,您拿着。今天这事儿,多亏了您。以后我要是再弄到什么野味,还的请您帮忙掌勺。”
傻柱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是几块实打实的兔腿肉,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他不是贪图这点东西,而是欣赏陈卫国这股子“懂事”的劲儿。
“成!以后有事儿,你言语一声。”傻柱拍着胸脯,算是应下了这份交情,“对了,你那手艺哪儿学的?那套子下得挺专业啊。”
“嗨,瞎琢磨的。”陈卫-国含糊地带过,“乡下亲戚教过几手,没想到还真管用。”
两人聊了几句,陈卫国便告辞了。他知道,和傻柱这样的直性子交朋友,不能太功利,点到为止最好。
他端着自己的那碗肉回到屋里,关上门,这才真正开始享用自己的劳动果实。
兔肉炖得软烂脱骨,咸香入味。他配着松软的白面馒头,吃得满嘴流油。温热的食物和肉类带来的满足感,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吃饱喝足,他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打猎这条路子,算是走通了。但光靠打兔子、套野鸡,终究是小打小闹,效率太低,而且风险不小。万一哪天运气不好,或者被巡山的民兵碰上,都是麻烦。
他需要更高效、更安全的狩猎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了意识深处的那个储物空间里。
在背包的一个侧袋里,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一把高性能的复合弓和十二支碳纤维箭。**
这把弓,是他在2024年花大价钱买的,品牌是“马修斯”,弓力强劲,射程远,精度高。在那个世界,这是顶级的狩猎和竞技器材。
而在这个世界,这东西简直就是“神器”!
比这个年代最好的猎弓都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用它,别说是兔子野鸡,就是碰上野猪、狍子这样的大型猎物,只要射中要害,也绝对是一箭毙命![[3]]
但问题也在这里。这东西太扎眼了,根本没法解释来源。一旦暴露,引来的就不是羡慕嫉妒,而是官方的调查和无尽的麻烦了。
“必须给它找一个合理的‘外衣’。”陈卫国喃喃自语。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可以利用现有的材料,比如从山上砍来的硬木、找来的废旧钢材弹簧片,先做一把外形粗糙、性能低劣的“土制弓”。然后,他把这把土弓作为掩护,实际使用时,从空间里拿出复合弓。
对外就宣称,自己是祖传的打猎手艺,这把弓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经过自己“改良”的。
这个年代的人,对“祖传秘方”、“家传手艺”这类东西,有着一种近乎迷信的敬畏。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却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
只要自己操作得当,不同时在太多人面前展示复合弓的真实性能,就能把这个秘密一直保持下去。
想到这里,陈卫国的心脏不由得火热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背着“土制弓”,深入京郊的山林,一箭一个,将那些后世已经难得一见的野味,源源不断地变成自己仓库里的储备,变成自己在这个时代立足的资本。
“明天,就上山找料,做弓!”
他下定了决心,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窗外,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四合院的屋顶上。院子里,各种声音渐渐平息,人们带着各自的心思,沉入了梦乡。
而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正在为自己规划着一条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挑战和机遇的强者之路。
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这暗流涌动的四合院里,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