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次狩猎与工业的火花
黎明，山林间的雾气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松针和湿润泥土的清香。
陈卫国已经如同幽灵般在林中穿行了两个小时。他没有带那张显眼的强弓，而是换上了一把用山中韧性最好的桑木和动物筋腱复合而成的短弓，更适合在密林中腾挪。箭囊里，整齐地插着六支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柳叶穿甲箭。
他的目标，是一头成年的雄性野猪。
这不仅仅是为了获取肉食，更是对他新建的“兵工厂”第一次全面的实战检验。
他循着一串杂乱的蹄印和被拱翻的泥土，耐心地追踪着。他的脚步轻盈得像猫，呼吸与山林的节律融为一体，没有惊动任何鸟兽。终于，在一个背风的坡地上，他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头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大家伙，黑色的鬃毛像钢针一样竖立着，两颗獠牙在晨光下泛着白森森的光。它正在用鼻子费力地拱着一棵老树的根部，寻找着可口的食物，浑然不觉死神已经降临。
陈卫国没有急于出手。他像一个最老道的猎人，观察着风向，计算着距离，寻找着最佳的伏击位置。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处高地的巨石后，这里视野开阔，且野猪的冲锋路线被几棵大树阻挡，为他提供了安全的撤退空间。
距离，八十米。这个距离上，他那张简易的复合弓威力会大打折扣。但他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他静静地等待着，心如止水。
终于，那头野猪似乎找到了什么美味，兴奋地刨着土，将它防御最薄弱的侧腹完全暴露了出来。
就是现在！
陈卫-国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引弓满月。弓弦上的柳叶穿甲箭，在拉满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箭头的寒光锁定在野猪的肋骨后方——那里是心脏和肺部所在的位置。
“嗡——”
弓弦发出一声沉闷的震颤。
黑色的箭矢脱弦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直线，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射中了目标！
“嗷——！”
野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嚎，剧烈的疼痛让它陷入了狂暴。它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那支要命的箭，但柳叶箭头的倒刺设计，让它的一切挣扎都成了徒劳。每一次扭动，倒刺都会在它体内造成更深的撕裂，加速血液的流失。
它放弃了攻击箭矢，转而用血红的眼睛寻找敌人。但陈卫-国在射出那一箭后，立刻便矮身藏在了巨石之后，气息全无。
狂暴的野猪找不到目标，只能在原地疯狂地冲撞、刨地，但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冲劲也越来越弱。殷红的鲜血从它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仅仅五分钟后，这头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山林霸主，便不甘地悲鸣一声，轰然倒地，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
一击毙命！
陈卫国从巨石后走出，看着自己的战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支箭头的威力，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走上前，用新做的剥皮刀轻易地划开了野猪坚韧的皮肤。他发现，箭头几乎完全穿透了心脏。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他没有急着处理这头巨大的野猪，而是将其拖入更隐蔽的灌木丛中。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利用新炉火的热度，锻造出他计划中的第一件“工业品”。
回到山洞，炉火依旧旺盛。他将一块精选的弹簧钢投入其中，然后从挎包里拿出几张画满了草图的纸。那上面绘制的，是一种结构简单却异常有效的捕兽夹的零件图。它利用了杠杆原理和扭力弹簧，一旦触发，能瞬间产生巨大的夹合力，足以夹断狍子甚至野狼的腿骨。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零件标准化。
“当！当！当！”
清脆的打铁声再次在山谷中响起。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生产。每一锤下去，都像是在为一个未来的地下工厂，敲下第一颗铆钉。
……
与此同时，京城，四合院。
时间一晃，就到了星期六。
这几天，院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古怪。许大茂和傻柱这对死对头，见面居然不吵了。许大茂挺着胸脯，手腕上的表时不时地“不经意”露出来；傻柱则变得沉默了许多，只是在看到许大茂时，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三大爷阎埠贵看得最清楚，他端着个紫砂壶，对二大爷刘海中分析道：“老刘，你看出来没？这院里要变天了。傻柱这是让人给点化了，知道不能硬碰硬了。许大茂呢，背后有高人指点，现在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这俩人现在是隔着一条河对峙，谁也不敢先动手，都在等。”
“等什么？”二大爷不解。
“等那个陈卫国啊！”三大爷一拍大腿，“他才是那条河里的船！船往哪边靠，哪边就赢！”
下午两点五十分。
许大茂在屋里坐立不安，他看了不下二十次手表。离三点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这感觉，比他第一次去乡下放电影还紧张。
两点五十九分，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家门，对正在院里择菜的秦淮茹笑了笑：“秦姐，忙着呢？我出去溜达溜达。”
秦淮茹抬头，温婉一笑：“去吧，早点回来。”她的目光，在许大茂那块亮闪闪的手表上停留了一秒，若有所思。
许大茂走出了四合院，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那个约定好的胡同口。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才走到那棵老槐树下。
他蹲下身，装作系鞋带，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树干下方，那个不起眼的、第三个树洞。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洞口黑黢黢的，但借着光，他隐约看到，里面……好像真的有东西。
他颤抖着手伸了进去，触手冰凉，摸出来一看——是一颗光滑的、鸽子蛋大小的白色石子。
信号！
许大茂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股巨大的狂喜和激动涌上心头！
成了！这套联络方式真的成了！
这意味着，明天，陈卫-国就会带着新的“山货”出现！这意味着，新的钱和票，以及更重要的，在这条利益链上更高的地位，正在向他招手！
他紧紧攥着那颗石子，手心里全是汗。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厂里和院里耍嘴皮子的许大茂了。从今天起，他是一个秘密联络员，一个掌握着稀缺物资渠道的关键人物！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得意与自负，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野心与狂热。
他知道，明天，将是收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