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水北调
筹钱，又是筹钱。
“这老登一定钻钱眼里了！”回到屋内，福康安骂了一通。
吓得一旁的小禄子不敢吱声。
他从未见过小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小禄子，我饿了！”
发完火，就想吃，化悲愤为食欲。
“奴才这就去找点吃的。”小禄子正准备出门。
“不用，让小福子去！”
提到小福子，小禄子四肢都开始颤抖，他被吓得不轻。
今早，福康安刚一出门，慎行司的人来把小福子带走了，说是皇上的意思。
紧接着午后，就有人在御花园角落的井中发现了小福子的尸体。
念在一同服侍主子的份上，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小禄子给塞了点碎银，让给挖个坑好好埋了。
一般横死的宫人，都会被丢在乱坟岗，日月曝晒，野兽撕咬。
“怎么不说话？”福康安见小禄子脸色苍白，后补了一句，“不会是，小福子没了吧？”
“小主子，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求主子要庇护奴才啊！”小禄子突然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福康安见不得这样，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放心，我的人，谁也不敢动！”福康安拍了拍小禄子的肩膀。
“以后不许再提小福子，听到没有！”
“奴才，奴才都听主子的。”
擦干眼泪，小禄子去了趟御膳房，一般御膳房都会准备些点心，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一路上，小禄子都没听明白福康安的话，他说他的人没人敢动，那小福子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小福子居然是……”
话一出口，小禄子赶紧捂住嘴巴，看了眼四下无人，加紧了步伐。
对小福子的处置，乾隆下手比福康安预料得要快。
早前，小福子随他去养心殿时，借机偷听得事情。
还有他趁福康安不在，私自翻找他木盒的事情。
这些，福康安都知道。
现在想来，果亲王知道福康安在如意馆发现引火绳的问题，估摸着也是小福子传出去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果亲王的人！”
……
另一边，养心殿内。
乾隆已经拟了手谕送去健锐营，着人好好配合福康安挑选。
健锐营本就是他为了对付金川之战所组建的，若是福康安能够从这些人中再训练出一支精锐队伍来，乾隆是双手赞成的。
风头可以出，但不可落人口舌。
何况福康安现在只有十岁，他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李玉，你是不是觉得朕对康儿太苛刻了？”乾隆从盒子里挑了个印章，对着画盖了上去。
“奴才不敢置喙皇上的决定。”李玉是乾隆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连提都不能提。
乾隆点了点头，对李玉的回答很满意。
“孩子还小，不知天高地厚，只能朕来多费费心了！”
……
小禄子给福康安拿了好几种点心，福康安一边吃一边翻书。
打算从书里找找发财致富之路。
胡海那边给他送来的孝敬虽然不少，但完全不够一支部队的开支，顶多够买个燧石。
“小禄子，你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
书上没有，福康安打算翻翻系统，除了卖一些小玩意儿的图纸，似乎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翻到第三页，福康安又注意到最下角的那架织布机。
点开图纸与说明书。
现在用的织布机是木质的，而系统里给的图纸是铸铁做的。
“我想到办法了！”
福康安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把小禄子吓了一跳。
“我晚点回来！”福康安一边挥手一边往外面跑。
好在，他住在养心殿的偏殿，只要情况允许，都能见到乾隆。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不省油的灯，气喘吁吁的样子，让李玉赶紧递上茶水。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乾隆骂道，却没有动气。
如他所料，福康安真的在天亮之前想到了办法。
好在手谕送得快。
“皇上，奴才想到如何给十人队筹钱了！”福康安将杯里余下的水全数喝掉。
接下来，他要开始讲课了！
“奴才想到现在用的织布机都是工匠用木头造出来的，木材价格不低，损耗严重。”
“如遇雨天受潮，更是变形不经用，甚至还会印象织布的精细。”
“所以，奴才有办法用铸铁代替木头。”
乾隆听得很认真，他看向讲得头头是道的福康安，仿佛看见了在康熙面前谈天阔论的自己。
“而且奴才有办法将铸铁零件化，若其中出现故障，随时可以更换，一定能省很多银子！”
福康安一口气说完，根本管不了乾隆听不听得懂，反正最后有句说得很直接。
一定能省钱！
他觉得自己的气都快接不上了，拍着胸口看向乾隆。
这老登嘴角挂着笑，双眼直视，似乎在发呆。
福康安又看了眼李玉，李玉点点头，示意乾隆心情大好。
“皇上？皇上？”福康安缓缓加大嗓音。
乾隆突然被声音拽回了现实，“此举甚好，朕心甚慰！”
他用康熙对他的称赞，回应了福康安。
“奴才请求将省下的银两全数投入奴才训练的军营中，至于将织布机贩至西洋所得的银两充盈国库！”福康安重重行了一礼。
前面说的其实都是屁话，拨银子才是重点。
乾隆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向福康安，然后翻开奏折。
“容朕想想！”
“……”
没了？这就没了？
乾隆的反应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福康安的兴奋劲一过，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了。
一觉醒来，李玉送来了一个木盒，里头有一枚袖珍的印信，盒内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
“小主子，皇上吩咐，这印信慎用！”
李玉走后，福康安拿出印信在纸上一盖。
关于乾隆的藤壶们，他早有所闻。
历史上，经他之手的文物，都贬值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枚刻着什么。
“皇帝之宝？”福康安对印章不什么了解。
不过，既然提到慎用，那应该挺有用处的！
这趟出行，福康安把杨自新留下来做手工，带了小禄子同行。
用小禄子的话，就是军营生活清苦，带个人在身边伺候也不错。
其实福康安，还是想带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