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大小姐随军,糙汉冷脸洗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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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关爱情,只是责任

说完这句话后,陆骁便往前走。

苏棠跟上陆骁的脚步,刚进屋子,就见陆骁拿着搪瓷盆去接水。

不多时,陆骁从外面回来,让苏棠过来。

“那些刺上面都带着点毒,西北的风沙又大,伤口不处理,会化脓。”

他解释了句,示意苏棠伸手先清洗下。

搪瓷盆里的清水映着苏棠苍白的脸,她盯着掌心被沙枣刺划出的细痕,将手伸进去。

把伤口上附着的那些砂砾洗干净,陆骁蹲在小板凳上替她处理。

指腹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格外轻柔,只不过碘伏棉签刚碰到苏棠的手指,她就往回缩了下。

“疼就别盯着看。”

察觉到苏棠的颤抖,他出声说了句。

垂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

这男人看起来冷,但心是热的,长相嘛,算是苏棠在这里见过,最帅的了。

“陆骁,”

苏棠看着他,忽然开口。

闻言,男人手指顿了顿。

他没抬头,只是嗯了声,似乎是察觉到苏棠要说什么,他再次开口。

“我爸说过,若是没有苏教授,就没有我。”

“再说了,我是他亲儿子。”

这话就是在告诉苏棠,苏家怎么样,他爸都知道。

陆骁是亲生的,他爸还能害他不成?

这话让苏棠胸口发紧,有种心思被全都看透的尴尬感。

她想起书里总说陆苏两家是过命的交情。

也是因为这个交情,才保下了原主的命。

只是原主自小娇生惯养,根本没想过,为了保护她,家里简直是费尽心思。

她没再回话,只是任由陆骁帮她处理手指上的伤。

……

苏棠这几日没再跟陆骁提过工作的事,知道他的为难,她哪里还好意思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

不工作就不工作呗。

她自从规培后,就在医院待了八年,早就上够班了。

这天陆骁训练回来,说是过几天按照家属院的习俗,要请朋友们吃饭。

新婚夫妇嘛,请人来暖房暖灶,寓意今后人丁兴旺。

陆骁边洗脸边跟苏棠说:“我跟张翠嫂子打过招呼了,到时让她来帮着做饭。”

考虑到苏棠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陆骁提出这个建议。

苏棠点点头没有反驳,毕竟是请吃饭,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

陆骁看着最近有些失落的苏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天后的傍晚,陆骁的几个战友拎着两瓶香油登门拜访了。

张翠帮着做了菜后,就回去看孩子了。

她那孩子小,如今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厨房土灶上的萝卜炖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苏棠在厨房里忙活,就听见外面的赵铁柱拍着陆骁的肩膀嚷嚷。

“老陆你不够意思啊,提干公示都下来了还瞒着咱?”

正在盛饭的陆骁手一抖,先是看了眼厨房,然后用平常的语气说:“别瞎说。”

赵铁柱灌了口酒,舌头有些大:“别装了,导员都跟咱透底了,说你卡在家属出身......”

话没说完就被陆骁踹了脚凳子,酒瓶在桌上磕出闷响。

赵铁柱的脸通红,他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战友老陈踢了踢腿。

苏棠端着萝卜汤出来,放在桌子上。

“还没吃菜就醉了,就说你小子不能喝。”

“不过嫂子炖的萝卜比营房的香多了。”

老陈冲苏棠抱歉地笑了笑,伸手去扶赵铁柱:“这小子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嫂子别往心里去......”

大家看着苏棠,默默收回视线。

即便知道赵铁柱的话是真的,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人家又不是他们媳妇。

“刚刚厨房炖着汤,我也没听清,这是怎么了?”

苏棠很体面的没有戳穿大家的心照不宣。

她作为突然空降的妻子,此刻更像块贴在材料上的补丁。

不管是哪里,都透着不合时宜的突兀。

酒过三巡,吃的也差不多,大家就扶着赵铁柱站起来。

“那个,我们,我们吃完了,祝陆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赵铁柱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本来都开开心心的,明天可得好好让他知道说错话的后果。

陆骁起身送走大家,转身时看到了苏棠站在门口。

“赵铁柱说的事......“

“什么事?你不是没听见?”

气氛有些凝重,难为陆骁还想着缓解情绪。

苏棠没接他的话,他这才出声道:“流程都是这样,要查很多的,包括直系亲属。”

“谁知道是卡在哪里,如果你真的有问题,结婚报告都不会审批通过的。”

苏棠咬住嘴唇,指甲掐进掌心的细痕。

原主的父亲还在隔离审查,而她作为问题家属,此刻正像块甩不掉的阴影,投在陆骁本该光明的仕途上。

“对不起。”

她突然转身,后背抵着冰凉的砖,代替苏家给他道歉。

婚姻不应该是交易的筹码,要不是陆骁的爸爸想还人情,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你们城里人,就这么喜欢说对不起?”

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在跳动,像戈壁滩上被风沙磨亮的碎石。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有些事,是很多因素造成的,不用往心里去。”

陆骁从没跟人解释过这么多,此时却一句接一句的说。

一个误会算不了什么,他是怕苏棠承受不住,会去寻短见。

女人的脸皮本来就薄。

选择。

苏棠在心里咀嚼这个词。

她知道这桩婚姻对陆骁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对苏家救命之恩的偿还,是对承诺的践行,却独独不是爱情。

就像他抽屉里压着的那张泛黄的婚约书,纸页上他父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

‘救命之恩,难以偿还。’

夜色渐深,厨房的灯泡在风里轻轻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给我爸爸写了一封信,明天我寄出去。”

那原本是写好的保平安的信,只不过现在,苏棠得问问,最坏的影响是什么。

“报平安可以,但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苏教授了,他会担心你的。”

“把你送来,本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如果知道这些事,他更不会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