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虚空军团
虚空海的黑色战舰群如铁幕般压来，每艘战舰的炮口都旋转着虚无道纹，与郑辰灵府中的平衡道纹产生刺痛的共鸣。天道之子突然啼哭，婴儿指尖的平衡道纹化作光网，竟将最近的一炮折射向虚空深处。
“他们的武器能吸收道纹能量。”夜无明的血色道纹在战舰群中穿梭，“郑辰，看舰首的虚无核心！”
郑辰展开心像境，具现出战舰的内部结构。果然，每艘战舰的核心都是一枚吞噬道纹的黑洞，而黑洞边缘刻着的，是紫宸曾使用的秩序道纹变种。他握紧断剑，平衡道纹在剑尖显化出银色锁链，精准缠住最近的黑洞核心。
“观真眼·道纹逆铸术！”
锁链刺入黑洞的瞬间，郑辰感觉自己在同时解析虚无与道纹的规则。黑洞内部显化出虚空军团的操控界面，那是由无数齿轮组成的道纹矩阵，每个齿轮都刻着“吞噬进化”的字样。他突然惊觉，虚空军团不是要毁灭道纹，而是要将其转化为虚无能量。
“他们在进化自己的道纹。”苏妄言的星幻剑划出防御星轨，“就像寄生虫，靠吞噬其他道纹变强。”
天道之子突然挣脱郑辰怀抱，婴儿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钻入虚空母舰的核心。郑辰的观真眼捕捉到孩子与母舰核心的共鸣——那是创始解析者的道纹频率，原来虚空军团的技术，竟源自创始者留下的遗产。
“郑辰，小心！”夜无明的血色道纹突然暴涨，“母舰要自爆！”
郑辰本能地展开平衡道纹屏障，却见天道之子从核心飞出，手中握着一枚刻着“虚无之种”的晶体。母舰在虚空中炸成碎片，碎片竟化作无数机械虫，每一只都带着道纹吞噬的本能，扑向郑辰的道纹树。
“用平衡道纹给它们重新编程！”苏妄言挥剑斩落虫群，“就像你在机械道域做的那样！”
郑辰点头，将平衡道纹注入虫群。奇迹般地，机械虫的吞噬道纹逐渐转化为建造道纹，它们开始在道纹树周围搭建防御工事，每一道工序都显化出全新的道纹组合。夜无明看着这一切，血色道纹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种力量……太像紫宸的手段了。”
虚空军团的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这次的战舰群中央，漂浮着一座由虚无道纹构成的巨像，巨像手中握着的，是用郑辰的解析者道纹碎片炼制的巨剑。郑辰的灵府剧痛，他看见巨像的眉心，嵌着的竟是初代观真者的残魂。
“郑辰，好久不见。”巨像开口，声音混着初代观真者的威严与紫宸的阴鸷，“你的平衡道纹，将成为我进化的最佳养料。”
“你是虚空军团的指挥官？”郑辰握紧断剑，平衡道纹在体内沸腾，“不，你是创始解析者与紫宸的融合体。”
巨像轰然踏步，巨剑斩出的虚无道纹撕裂空间。郑辰展开心像境，具现出万界解析者的道纹联军——机械道域的齿轮战士、熔岩世界的火巨人、情感道域的光箭部队。平衡道纹如纽带般将他们的力量汇聚，形成足以对抗巨像的道纹洪流。
“解析者的联军？”巨像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但他们的道纹太杂，无法真正融合！”
“不需要融合。”郑辰低语，平衡道纹化作无数银线，将联军的道纹弱点一一补足，“多样性，才是道纹联军的真正力量。”
洪流击中巨像的瞬间，郑辰的观真眼解析出其核心的致命弱点——创始解析者的道纹与紫宸的秩序病毒正在互相排斥。他抓住机会，将天道之子的阴阳道纹注入冲突点，竟引发连锁反应，巨像的身体开始崩解。
“郑辰，你以为赢了？”巨像崩溃前，眉心的初代残魂突然露出诡异微笑，“看看你的道纹树——”
郑辰转头，看见道纹树的根系正在被虚无之力侵蚀，而天道之子手中的虚无之种，不知何时已埋入树根。孩子的眼中再次闪过黑芒，道纹树的枝叶开始疯狂生长，却呈现出虚无的黑色。
“不！”苏妄言冲向道纹树，“这是陷阱！”
郑辰感觉自己的灵府与道纹树产生共鸣，平衡道纹被虚无之力污染，竟显化出紫宸的虚影。他这才惊觉，虚空军团的真正目标不是毁灭，而是利用他的平衡道纹，将万界道纹转化为可控的虚无道纹。
“郑辰，接受现实吧。”虚空军团的真正指挥官终于显形，那是一个由纯粹虚无构成的人形，“创始解析者早已堕落，而你，将成为我们的新傀儡。”
郑辰的灵府彻底被虚无笼罩，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夜无明挥剑斩向虚无指挥官，苏妄言试图唤醒天道之子，而道纹树的黑色枝叶，已开始吞噬万界的道纹光芒。
当黑暗退去，郑辰在洗心崖醒来，阳光依旧温暖，仿佛虚空海的战争只是一场梦。但手中的虚无之种和道纹树的黑色枝条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苏妄言和夜无明站在他身旁，眼神中带着警惕。
“郑辰，你的灵府……”夜无明欲言又止。
郑辰摇头，望向道纹树，发现黑色枝条上开出了紫色花朵，每一朵都刻着“虚空军团”的道纹标记。他握紧断剑，平衡道纹在体内运转，却发现无法完全净化这些标记。
“他们在道纹树中埋下了种子。”郑辰低语，“虚空军团的入侵，才刚刚开始。”
话未落，天空中再次出现黑色裂缝，虚空军团的战舰群从中驶出，而在舰队中央，漂浮着的是已经完全虚无化的道纹树，天道之子坐在树顶，眼中闪烁着虚无与道纹交织的光芒。
“郑辰，来解析真正的绝望吧。”天道之子开口，声音不再是婴儿的奶声，而是成年男子的冰冷语调，“虚空军团的终极目标，是让所有道纹回归虚无，而你，将亲手完成这一切。”
郑辰的灵府剧烈震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虚无之力接管，断剑从手中滑落，平衡道纹逐渐被虚无吞噬。苏妄言和夜无明冲过来，却被虚无屏障隔开。
“郑辰！”苏妄言的呼喊声越来越远，“醒醒，这不是真正的你！”
郑辰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已被虚无占据。他的观真眼最后一次开启，看见虚空军团的旗舰上，站着的竟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每个都穿着虚空军团的制服，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秩序道纹。
“解析者的最终归宿，是成为秩序的奴隶。”无数个郑辰同时开口，“而你，将是第一个牺牲品。”
当虚无完全笼罩灵府前，郑辰拼尽全力在识海留下一道光纹——那是母亲的星陨纹，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知道，虽然此刻被控制，但解析之道的火种尚未熄灭，总有一天，会有人借这道光，重新点燃道纹的自由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