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带上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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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爷!夫人让你出去避一避

云山镇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春香楼的包厢,映得满室金碧辉煌。“哈哈哈,干干干,今日本少爷做东,大家尽管开怀畅饮!”叶惊鸿一身锦衣华服,腰间的和田玉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璀璨的料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往太师椅上随意一靠,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不羁,爽朗的笑声在包厢内回荡。

其他几名少年立刻围拢过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讨好:“惊鸿哥果然豪气干云!咱们愿为惊鸿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中一人更是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惊鸿哥这气派,整个云山镇谁不夸赞!跟着惊鸿哥,那才有面子!”

叶惊鸿听着这些奉承话,心中得意极了,脸上的骄傲之情如同春日里肆意绽放的花朵,愈发灿烂。他大手一挥,朗声道:“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兄弟!来来来,干干干!”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襟也毫不在意,觥筹交错间,喧闹声此起彼伏。

正当众人喝得兴起时,包厢门“砰”地被撞开,一名书童模样的少年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他脸色煞白,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边跑一边大喊:“少爷,少爷你快别喝了,我瞧见老爷手持棍棒,朝这边过来了!”

叶惊鸿闻言,如遭雷击,原本潮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颗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仿佛坠入了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暗叫一声“不好,要完,得赶紧跑!”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猛地站起身来,连酒杯都来不及放下,脚底像抹了油似的说道:“哥几个慢慢吃喝,老爷子在逮我了,我得赶紧跑!”话音未落,他便拽着书童叶惜,像一阵风似的从后门溜走了,动作之敏捷,宛如鬼魅。

就在叶惊鸿溜出酒楼的瞬间,一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手持一根粗重的棍棒,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整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凶神恶煞。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酒楼里扫视了一圈,试图找到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儿子,然而除了几个瑟瑟发抖的酒客和一片狼藉的桌椅,哪里还有叶惊鸿的身影。他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地将棍棒往地上一砸,“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随后,他才气呼呼地转身离去,一边走还一边恶狠狠地骂道:“叶惊鸿,你有种给老子不要回家,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过了一会儿,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老爷,我就说少爷不会在这里的!”中年男子叶澜天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声音里满是怒火:“以后谁再敢给那个孽子一两银子,就给我滚出叶家!”说完,他怒气冲冲地一挥衣袖,大步离去,只留下众人在原地战战兢兢。

躲在暗处的叶惊鸿和叶惜,等叶澜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叶惊鸿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叶惜,快,我们得在老爷子回去之前回家,否则就完了!”

叶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腹诽,每次少爷闯祸,都是他跟着担惊受怕,嘴上却说道:“少爷,还不是你老是闯祸,每次都把老爷气的半死!”

叶惊鸿听了,抬脚轻轻踢了叶惜一下,佯怒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赶快走!”说着,二人便一路狂奔,朝着叶府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叶惊鸿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父亲追上来。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叶府,躲进自己的房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不教训一下这孽子,我就不叫叶澜天!”叶澜天愤怒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窗户都微微颤抖。

“老爷你别激动,鸿儿一向很听话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恳求。

“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一事无成,每天花天酒地!”叶澜天的声音愈发高亢,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叶惊鸿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拉着叶惜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完了完了,我爹要打死我了,小惜怎么办呀!”他可是太清楚父亲的脾气了,发起火来那是真的会往死里揍。

叶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心里嘀咕道“谁让你天天跑出去花天酒地的。这下惨了吧!”但还是安慰道:“要不少爷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叠银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少爷,夫人让我给你的,夫人说让你从后面走,出去躲几天,等老爷气消了再回来!”

叶惊鸿看着少女递过来的银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感慨道:“还是娘亲疼我呀!”

这时,叶惜焦急的声音传来:“少爷咱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老爷就进来了!”

“对对对,我们快走!”叶惊鸿接过银票,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对少女说道:“杏儿,告诉我娘,过几天我就回来了,我先去望舒山耍耍!”

“少爷等等我”叶惜也急忙跟了上去。

杏儿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了笑意。她们这个少爷虽然平日里有些纨绔,行事不羁,但心地善良,对府里的下人都很好,从不摆架子,所以府里的人也都很尊敬他,愿意帮他。

叶惊鸿攥着叶惜的手,指尖冰凉,后门铜环在掌心沁出细密的汗。檐角垂落的雨珠打在两人肩头,混着巷口小贩的吆喝声,匆匆的脚步声渐渐隐入暮色之中。

同一时刻,叶澜天的蟒纹靴踏碎满地残阳,玄色衣袍猎猎作响。他大步跨进房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空荡荡的拔步床、翻倒的书案,檀木屏风映出他紧绷的下颌。袖中玉扳指“当啷“撞上青铜烛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慈母多败儿!“他猛地转身,衣袂带起的劲风掀翻案头的《孙子兵法》。雕花槅扇外,归巢的寒鸦被惊起,扑棱棱的羽翼掠过夫人泛白的指尖。叶澜天银牙紧咬,袖袍一甩,转身离去,残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宛如一道冷峻的墨痕,刻在渐暗的天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