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村庄与UFO
有些恼火的将装有果子的陶罐踢倒，吕牧擦了擦嘴角，将那颗奇特的义眼小心地收进兽皮衣的内衬里。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荒废的田园，决定回到那座半坍塌的茅屋再仔细搜索一番。
茅屋的木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轰然倒下，扬起一片灰尘。
屋内昏暗潮湿，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一张歪斜的木桌靠在墙边，上面散落着几个陶碗和一把生锈的餐刀。
“至少有点工具能用。”
吕牧捡起餐刀，在手中掂了掂。
虽然锈迹斑斑，但好歹是能用。
他的目光扫向屋内，突然注意到地板上一块颜色略深的木板。蹲下身敲了敲，传来空洞的回响。吕牧用锈锄头撬开木板，露出一个隐藏的小地窖。
地窖里放着一个铁皮箱子，表面布满了锈迹。
吕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出来，箱子上挂着一把已经锈蚀的锁。
他举起锄头用力砸了几下，锁应声而断。
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粗布衣服和一双比他脚大上一圈的鞋子，虽然有些霉味，但还算完好。
衣服下面压着一本皮质封面的小册子，以及一个金属水壶。
“终于不用穿兽皮了。”
吕牧迫不及待地换上衣服，虽然有些宽松，但比之前的兽皮舒服多了。
他翻开那本小册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陌生的文字。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能看懂。
这是这具身体本来的知识点，原住民的字他看得懂很正常。
小册子上的字写的并不怎么好看，上面记录的是一些很基本的常识。
1.饭前便后要洗手，防止病菌传播。
2.食物发黑发臭后就不能吃了。
3.上厕所的秘诀是让臀部放松。
4.在见过三次太阳下山后记得用水清洗身体。
5.如果感到难受就忍着，迟早会过去的。
……
999.不要追逐知识，更不要让知识追逐你。
小册子翻完，最后的一句话让吕牧有些不解。
“喂，他们说的知识是你对吧。”
吕牧将小册子放进口袋里面后问向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我从不追逐别人，我只是分享分享我的知识，我是多么的博爱呀。】
“呵呵，对，挺博爱的。”
吕牧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可不想再体会那种知识了。
吕牧继续在茅屋内翻找，突然的，他在墙角发现一个被蜘蛛网覆盖的暗格。
撬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地图，发现上面标注着附近的地形和几个村落的位置。
以自己这里为中心，往北的地方有个灰石镇，而往南，还有一个叫麦穗村的小型聚落，旁边还画着一片农田的标记。
“麦穗村……”吕牧喃喃自语，“听起来比灰石镇安全多了。”
【你确定？】
那个声音幽幽响起。
【地图上的墨迹很旧了，说不定那个村子早就不存在了，你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切，听你的才什么都找不到。
吕牧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决定立刻动身。
他搜刮了屋内最后一点有用的物资。
几根勉强能用的麻绳、一把生锈但还算结实的柴刀，以及角落里的一小包盐。
盐粒已经结块，但在野外，这可是珍贵的调味品和防腐剂。
离开田庄前，吕牧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被杂草吞噬的农田，还是有些疑惑这处田庄是为何被荒废的。
半日的跋涉后，吕牧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了麦穗村的轮廓。
几间低矮的茅草屋散落在山坡上，周围环绕着整齐的麦田。
此时正值黄昏，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飘来烤面包的香气。
很香，是那种勾起他味蕾的香。
“有人！”
吕牧精神一振，但随即警惕起来。
他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发现村民们正三三两两走向中央的广场，似乎在准备某种集会。
突然的，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外乡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站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一把草叉：“你在我们村口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吕牧浑身紧绷，但老农的眼神里只有警惕，没有敌意。
他缓缓举起双手示意无害：“我只是路过，想讨点吃的。”
老农上下打量他几眼，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黄牙：“算你运气好，今晚是母神祭，村长最讨厌饿肚子的人死在村门口。”
他转身挥了挥手，“跟我来吧，外乡人。记住，别乱说话。”
吕牧跟上去，发现广场中央燃着篝火，篝火中间有一个和周围环境割裂感很强的黑色金属柱。
村民们似乎对那篝火中的金属柱习以为常。
他们正把一筐筐面包、奶酪和熏肉堆放在木台上。
一个戴着鹿角头饰的老者站在高处，用木杖敲击地面：“今年的最后一茬麦子明天就要收割了！今晚，我们向大地母神献上感恩！”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吕牧注意到，村民们的神情中透着一种诡异的狂热。
老农拽着他往人群边缘走去，低声道：“待会儿分祭品时，你只管低头吃，别抬头看，如果真想留下来看，那就参加我们的仪式。”
篝火窜高三尺，火星四溅。
这一场祭祀集会开始了。
戴着鹿角头饰的村长开始吟诵：“智慧带来痛苦，知识招致灾祸！让我们回归母神怀抱，做快乐的孩子！”
村民们跟着齐声高喊：“做快乐的孩子！”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眼神却逐渐变得呆滞。
吕牧皱眉，他品尝着面包奶酪与牛奶，却感觉身体一阵恶寒。
这是别人的祭祀活动，他无权干涉，也懒得干涉。
一群村民们跪在地上，他们开始跪拜，吕牧看得新奇，但忽然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村民的声音开始变得稚嫩，同时的说话也变得口吃起来。
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们便开始咿呀咿呀的叫了起来。
像婴孩一般。
【喂，我讨厌这里！这些家伙在遗忘知识，他们难道不知道知识是宝贵的吗。】
那声音在吕牧吃得正欢的时候抱怨了一句。
吕牧笑了下，没有去理它的话，而是继续吃着。
篝火中的黑色金属柱发出了诡异的嗡鸣，它的表面有蓝色的荧光流动。
那些村民此时正在像个婴孩一样四肢在地上爬行着。
忽然的，吕牧似有所感的抬头。
他看见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轮盘陡然出现在这个村子的正上方。
“我去UFO？”
吕牧神情一怔，农耕时代与UFO的碰撞让他有些不名所以。
但他知道，身为一个外来者，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躲起来。
吕牧的后颈渗出冷汗，他悄摸的躲在一堆木箱的后面往篝火的方向看。
火光映照下，村民松弛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绷，皱纹如同被无形之手抚平。更远处，戴着鹿角头饰的村长已经脱光衣物，正趴在地上吮吸自己的大拇指。
那篝火中的黑色金属柱响起嗡鸣。
吕牧的视线开始发花，他看见篝火的火焰在不断的上升，最后触碰到天空中那个直径超过百米的轮盘。
轮盘碾碎云层缓缓降临。
它的表面刻满非欧几何纹路，每一个凹槽里都流淌着荧光蓝的黏液。
最终轮盘停了下来，他悬浮在了整个村庄最高的一座建筑上空。
吕牧看见有人从轮盘的中心处降落了下来。
看不清脸，但可以确定是个人的模样。
它双脚踩在地上，然后拿走了篝火中的黑色金属住。
它开始原路返回，但又忽然的停了下来，并将目光看向了吕牧躲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