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磨炼武技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擂台，“本公子的门槛，可不是给废物准备的。”
张铁缓步走上擂台，素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张均扭曲的面孔，想起昨日对方在厨房丑态百出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这轻蔑的笑意如同一把利刃，彻底点燃了张均的怒火。
“铛！”擂台下铜锣声未落，张均已如疯虎般扑来，长刀裹挟着罡风，直取张铁天灵盖。
刀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他嘶吼着：“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顾副堂主暗暗摇头，右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长刀之上，准备随时救人。
张均此刻周身破绽百出，招式看似凶猛，实则因暴怒而失了章法。
反观张铁，身形沉稳如山，那双看似憨厚的眼睛里，却藏着鹰隼般的锐利。
说时迟那时快，张铁突然欺身而上，脚下步法诡异如魅。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穿过张均大开的空门，拳头裹挟着凌厉的拳风，重重砸在对方胸口。
“砰！”的闷响中，张均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擂台边缘撞出一道裂痕，方才重重摔落在地。
“噗——”张均吐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他的长刀不知何时已脱手飞出，刀刃深深插进青石砖中，嗡嗡作响。
顾副堂主皱着眉宣布结果，心中暗自庆幸提前安排了医师候场。
李教习站在擂台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软剑剑柄。
看着张铁拍落衣摆尘土的模样，他喉咙发紧，所有人都猜到张铁能赢张均，却没人料到竟是这般摧枯拉朽的碾压。
“没使暗器，反倒用轻功近身……”李教习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张铁稳健的步伐。
那起步的“燕抄水”步法，分明是三年前自己教给对方的入门功夫，此刻却被用得出神入化。
他忽然想起昨夜岳堂主的承诺：“赢下这场，《玄阴指》便是你的。”
可如今，这句承诺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生疼。
二流高手的境界，他停滞不前足足九年。
为了突破瓶颈，他日夜泡在百锻堂，将外功练到了极致，却始终摸不到一流武学的门槛。
当马副门主的《玄阴指》摆在面前，他顾不上比武不合规矩，也顾不上脸面。
在这弱肉强食的七玄门，实力才是硬道理。
然而张铁的表现，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那个曾经在自己拳脚之下唯唯诺诺的少年，那个连马步都扎不稳的傻大个，如今竟能以鬼魅般的身法制敌。
李教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张铁傲然挺立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日夜苦练的岁月，都成了笑话。
“两三年……”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苦修半生，竟不如一个毛头小子的两三年？”
喉间泛起一丝腥甜，不知是被烈日灼伤，还是心中那团名为嫉妒与不甘的火焰，正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擂台之上，众人的议论之声在烈日下愈发刺耳，李教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眯起眼睛，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张铁。
少年随意站立的姿态看似松散，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却透着猎豹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怪了……”李教习指节无意识地或松或紧，心中浮起一丝疑惑。
张铁太阳穴平滑如常，全无内功深厚者的凸起。
但那双眼睛里流转的精光，还有刚才那鬼魅般的轻功，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突然想起江湖传闻中“外功入化，内力自生”的绝世奇才，可眼前这不过修炼两三年的少年，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后背却已渗出冷汗。
作为浸淫武道十余年的二流武者，李教习猛地拉开虎啸拳架，内力流转之下，拳过之处，带起阵阵风声。
他故意选择拳脚近战，就是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任你轻功再妙，能在贴身肉搏中胜过我数十年的积累？
余光瞥见张铁皱起的眉头，他心中冷笑，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这正是自己磨炼武技的大好机会。
张铁望着对方摆出的架势，暗骂一声“老狐狸”。
那套虎啸拳他曾被揍得鼻青脸肿，此刻李教习拳风带起的气浪，竟将擂台上的尘土都卷了起来。
但少年眼底突然闪过狠厉，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十指如钩直取对方腕脉。
魔银手的擒拿功夫配合神识锁定，穴位的位置在他眼中如同亮起的红灯。
“来得好！”李教习暴喝一声，变拳为掌拍向张铁面门。
两人身影交错的刹那，张铁突然矮身旋步，竟用他当年教的“鹞子翻身”堪堪避过杀招。
李教习瞳孔骤缩，这才惊觉少年周身萦绕的内力波动，竟比刚才更盛三分。
李教习看着张铁直直冲来的身影，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一抹狞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活像一只瞅准猎物的黄鼠狼。
“就凭你也敢跟我硬拼拳脚？”
他在心底冷笑，十余年浸淫武道的自信，让他周身内力暴涨，拳风所至，连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甫一交手，张铁的《魔银手》便如毒蛇出洞，指影翻飞间直取要害。
可李教习毕竟根基深厚，虎啸拳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拳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两人拳来脚往，拳风相撞的闷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在演武场上空回荡。
一炷香时间过去，青石砖上已满是深浅不一的脚印，仿佛诉说着这场鏖战的激烈。
再度分开时，张铁踉跄着扶住擂台边缘，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将衣襟浸出大片深色。
反观李教习，虽也呼吸急促，却仍稳稳站定，眼中的轻蔑更甚：“垂死挣扎！”
他怎会不知，张铁全凭那神出鬼没的轻功和近乎本能的危险感知在苦苦支撑。
有三次，他的拳头几乎要砸在对方天灵盖上，却见张铁以一种扭曲得近乎诡异的姿势，堪堪避过杀招。
什么驴打滚、狗刨地、野猪突进等完全不顾武者体面的“烂招”更是轮番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