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章 暴怒出手
为首的小胖子张长贵腆着肚子,腰间挎刀闪着冷光,身后四人呈扇形散开,手中钢刀在暮色中折射出森然杀意。
张铁目光扫过对方服饰上的云纹刺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故意晃了晃腰间令牌,那上面“亲传弟子”四个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几位师弟,七玄门门规森严,以内门弟子身份围堵亲传,就不怕血刃堂的刑罚?”
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几分威慑。
“刑罚?”张长贵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
他上前半步,身上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老子管你什么亲传不亲传!”
“公子说了,今天要让这姓韩的知道,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是什么下场!”
说着,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刀尖直指韩立咽喉。
韩立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张铁却纹丝不动,几枚回旋镖已悄然滑入手心。
他盯着张长贵脖颈处跳动的青筋,语气愈发冰冷:“你背后的人没告诉你,墨大夫的弟子……”
“聒噪!”张长贵突然暴喝,刀光一闪,直取张铁面门,“在我面前提墨老头?”
“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能护着你们?”
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身后四人也同时出手,钢刀挥舞间竟隐隐组成阵势。
“给我跪下!”张长贵一脚踹向韩立膝盖,脸上满是癫狂:
“磕三个响头,从此伏低做小,大爷心情好了,或许会赏你一口饭吃!”
张铁余光扫过韩立,少年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那双眼睛却像是淬了毒的匕首。
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不属于十三岁的怨毒,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厉鬼撕碎眼前之人。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在月光下捣药的少年,分明是被激怒的困兽,只待时机便要暴起噬人。
“韩立,听说你那妹妹细皮嫩肉的……”张长贵油腻的笑声混着血腥味传来:
“送来给大爷当洗脚丫鬟,玩腻了再扔去妓院,到时候你这当哥的想尝尝鲜……”
话音未落,张铁只觉周身气温骤降,韩立周身腾起的杀意竟凝成实质,在暮色中泛起青白幽光。
张铁心中暗叫不好,袖中的紫炎珠已悄然运转。
他太清楚韩立对家人的看重,这份逆鳞被人肆意践踏,是人是鬼都得忌惮三分。
果不其然,韩立周身灵力轰然炸开,五枚回旋镖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镖身映着残阳,在空中划出五道猩红血芒。
“且慢!”张铁神识如网瞬间笼罩战场,却惊骇地发现韩立竟冲着五人心脏要害而去。
若非他事先叮嘱镖上不要淬毒,此刻这五人早已命丧黄泉。
即便如此,张长贵胸口的回旋镖已没至尾翼,鲜血如泉涌般浸透衣襟,其余四人也被洞穿肩颈,惨叫着瘫倒在地。
“拦住我?!”韩立猛地转头,发丝间滴落的冷汗混着杀意:
“他们这般羞辱我家人,为何不杀?!”
少年握镖的手不住颤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竟腾起缕缕白烟。
张铁死死攥住韩立手腕,掌心灵力如锁链般缠绕:“杀了这几条杂鱼,只会打草惊蛇!”
他压低声音,眼中寒芒闪烁,“马副门主的爪牙何止这些?”
“今日你杀了他们,明日便会有十倍人马踏平神手谷,连你爹娘都……”
“那便杀光所有人!”韩立突然暴喝,周身灵气剧烈震荡,震得张铁虎口发麻。
可当他对上张铁眼底的冷静与狠绝,那股疯狂的杀意竟渐渐平息。
“相信我。”张铁松开手,精钢锻打的回旋镖在指间转出森然寒光:
“我会让整个七玄门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但不是现在!”
“且忍耐几日,你只需看好戏,真正的大鱼,很快就会咬钩。”
大厨房蒸腾的热气中,韩立低头扒着饭,陶碗碰撞桌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张铁慢悠悠夹起一筷子特意点的荤菜,油星子顺着筷子滴落,就在这时,十几道身影如乌云般堵住门口。
王护法腰间的鎏金令牌泛着冷光,而本该站在身后的舞岩,此刻却负手而立,蟒纹靴底碾过门槛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两位好胃口。”舞岩折扇轻敲掌心,目光扫过韩立碗中见底的米饭,“扎人心脏的手,动起筷子来倒稳当。”
他身后张均猛地踏前一步,长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张铁脸上的憨笑愈发刺眼。
张铁抹了把嘴角油渍,仰头笑道:“王护法也来用膳?厨房新出的酱菜……”
“住口!”张均暴喝打断,刀背重重砸在长桌上,震得碗筷叮当作响,“韩立、张铁!”
“身为亲传弟子,竟用暗器偷袭同门,手段狠辣歹毒!”
他刻意拖长尾音,刀刃转向韩立咽喉,“血刃堂的规矩,你们是想尝尝?”
“这位兄弟面生得很。”张铁歪头打量对方腰间内门弟子的令牌,突然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张均?”
“那位骂舞岩公子‘靠裙带关系’的硬骨头?”
“你的武者傲骨呢?”
“这么容易就被你最就看不上的舞岩公子打碎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四周瞬间响起倒抽冷气声。
张均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长刀剧烈震颤:“休得胡言!我对舞岩公子忠心耿耿!”
他慌乱转头望向舞岩,却见对方折扇捏得“咯咯”作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三年前在炼骨崖,你与吴铭端带新弟子回堂。”张铁慢悠悠擦着手,仿佛在说件稀松平常的事,
“路上骂舞岩‘超龄入七绝堂,全靠马副门主枕边风’。”
“我们所有新弟子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墨大夫也在场……”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骤变的几人,“要不,等墨大夫回来当面对质?”
大厨房死寂一片,唯有灶火噼啪作响。
张均举着刀的手不停发抖,额角青筋暴起,嘴里翻来覆去只剩“污蔑”二字。
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收起兵器,有人低头憋笑,大厨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