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灶火也是火
夜色沉沉。
陈南生盘坐在屋内榻上，将最近收获的古籍本本摊开。
古籍中，有张德贵那得来的《引气诀》和《炼体诀》。
经陈南生反复研读，发现其虽为丹阳宗所编写，但为引气入门，同他派修炼功法少有二致。
唯一稍有不同的是……
因为丹阳宗对造炉炼丹格外注重，所以对金系、火系的法术更为考究。
其中，从丹阳宗二人储物袋中的古籍就有所证明。
这本名为《百世丹方》古籍比想象中要厚实些。
陈南生翻开第一页，便见一行苍劲的字迹映入目中。
“丹道一途，以火为媒，以器为基，以药为本，夺天地造化，逆生死阴阳。”
再往后翻，书页便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丹方，从最基础的“养气丸”到传说中的“筑基丹”，应有尽有。
每一张丹方都极为详尽，不仅标注了所需药材、分量，还细致地描述了火候掌控、炼制时辰，甚至包括开炉时的天气要求。
“温养七息，柔火细烹，候丹气漫作绛红，方启急火锻打……”
“凝丹际当凭金行灵息牵引，令丹纹相辅相成不悖……”
陈南生越是读到后面，心里越是心惊。
这些丹方中记载的许多药材，他竟闻所未闻！
作为医馆杂役，他自幼跟随何叔伯识药，后来又熟读馆中各类药典。
南岭郡常见的草药自不必说，就连北域中洲、西漠东海、中洲的药材，他都有所耳闻。
可玉髓芝、玄冰花和玄火莲这些……他连听都没听过。
“莫非……这些都是仙山上的灵药？”
陈南生若有所思。
若真如此，那这本《百世丹方》的价值，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他继续翻阅，发现书中还记录了诸多炼丹术语。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虽然陌生，但若结合上下文意和煎药的经验，竟渐渐让他明白了起来。
医馆煎药讲究的是“君臣佐使”，而炼丹似乎更注重“五行相生”和“灵力调和”。
“看来这仙家丹道伺候的终是心神气海、五行经脉啊……”
“算了，这《百世丹方》内容繁多，今晚看个通宵也不能记个明白。嗯……还是看看另一本吧。”
陈南生想着，便拿起了一旁的《灶火集》研读了起来。
这本书比前者薄了许多，同时内容也相对集中。
《灶火集》专讲控火之术，首页讲着：
“火分九品，下三品为凡火，中三品为灵火，上三品为真火。丹道大成者，当以心御火，以火炼丹。”
书中详细记载了各种火焰的特性与操控方法。
最基础的是柴火、炭火这类凡火，往上则是地脉火、灵木火等需要特殊条件才能引动的火焰。
最让陈南生意外的是，书中竟然还提到了三昧真火——
传说中修士以自身灵力凝聚的不熄不灭之火！
“嗯……这不和我施展【尽燃】天赋的火焰有些相像么。”
念及此处，陈南生突然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火法么！
他安慰自己，燃炉起灶之火也是火。
只要能唤出火焰，再若幸而得到【尽燃】天赋的加持。
那在面对同等修士的战斗当中，岂不和掌握了三昧真火一样？
“试一试！”
陈南生说干就干，立刻将《灶火集》摊开在膝上。
他将目光灼灼地盯着记载基础控火术的那一页，心中应道：
“凡火起势，需心念合一。”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按照书中所绘的指诀开始模仿。
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几次都险些掐错指诀。
但熟练之后。
陈南生却只觉指尖腾热，却无明火，心中很是怪异。
“不对……”
陈南生有些疑惑，便停下手中诀印，扶额思考了起来。
“这指诀虽然掐出来了，但怎么光有灼热之感，而不见灵火呢？”
他赶忙重新翻阅《灶火集》，最终目光落在扉页的小字上。
“控火之术，重在引气。若无灵力为引，指诀徒有其形。”
“原来如此！”
陈南生恍然大悟。
他当即摆好姿势，手中掐诀，尝试调动气海中的灵力进行灌冲。
“燃！”
随着一声轻喝，陈南生顿觉指尖一热。
嗤！
一缕细小的火苗凭空出现，在他指尖轻轻摇曳。
那火苗呈橘红色，与寻常烛火无异。
但陈南生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丝自己的灵力。
“成了！”
但喜悦却只停留这一瞬……
火虽起了，但陈南生却发现这火苗极其微弱，可能随时都会熄灭。
更糟糕的是，维持火苗需要持续消耗灵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气海内的灵力就已经去了二十分之一。
“这样下去不行……”
陈南生咬了咬牙，突然灵机一动。
“或许可以试试【尽燃】天赋？”
他心念一动，气海中的天赋树微微震颤，【尽燃】枝桠亮起微光。
与此同时，指尖的火苗“轰”地一声暴涨，瞬间化作一团拳头大小的赤红火焰！
这火焰与先前截然不同，不仅更加凝实，温度也高了许多。
最神奇的是，陈南生感觉维持它所需的灵力反而减少了。
陈南生凝神观之。
竟然发现【尽燃】天赋似乎在主动吸纳周围稀薄的灵气，以用来补充消耗。
“果然有用！”
陈南生兴奋不已，小心操控着火焰在掌心翻滚。
随着练习，他渐渐掌握了诀窍。
火焰的大小可以通过灵力输入来调节，温度高低则取决于【尽燃】的强度。
而最妙的是，这火焰与他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去！”
他先是缓降灵力，将灵火调整至花生大小。
随后手腕一抖，将灵火急射而出，最后精准地落在不远外的烛芯上。
“噗”的一声。
原本将熄的蜡烛瞬间重新燃起，火光通明。
“这控火术配合【尽燃】天赋，简直如虎添翼！”
陈南生正欣喜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刚才太过专注，不小心把木桌烧出了一个焦黑的痕迹。
“多亏没让阿妹看见，否则他又要说我浪费灯油，还搞破坏……看来还得好好练习控制。”
就在此时，还未等他细想，便听门外传来轻唤之声。
“南生哥……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