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诡谲的真相

马车里的三人就着啤酒烤肉大快朵颐起来。

贾昆举起空的啤酒杯，锁链喀啦作响：“某人想多喝一杯，某人很口渴。”

他看了眼蓝赛尔，又说道：“再给某人一杯酒，某男人可以多个朋友。”

“可以。”蓝赛尔很友好地给他斟满。

他倒不是怕了无面者，既然无面者的友谊如此廉价，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子，给我也倒一杯，不然用棍子插你的屁眼！”没鼻子的黑猩猩怒吼。

“嘶嘶嘶……”秃头大白蜥附和着嘶声怪叫。

“你的同伴们似乎不太礼貌。”蓝赛尔皱了皱眉头。

“在黑牢里，某人无法选择同伴，”贾昆一副很抱歉的表情，“这两人是罗尔杰和尖牙，他们没有礼貌，某人必须请求原谅，并为他的同伴感到羞愧。””

罗尔杰和尖牙没敢接话，看上去对贾昆颇为敬畏。

于是，蓝赛尔继续和贾昆攀谈起来：“听你说话的方式，有点像罗拉斯人？

在罗拉斯人的传统，避免提到名字和第一、第二人称，都称作“某人”。

贾昆双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十分懊恼：“某人名为贾昆·赫加尔，确实从罗拉斯自由贸易城邦而来，早知道他就不离家了。”

“那你是怎么被抓到黑牢里的？”

蓝赛尔很好奇贾昆·赫加尔为何被关在黑牢里。

他原先以为贾昆是“小指头”培提尔雇佣的无面者杀手，故意弄到黑牢等待被尤伦招募，然后和艾德公爵一起被放逐为守夜人，趁机在路上暗杀他。

可从瓦里斯那里得到的情报，是小指头怂恿乔佛里砍了艾德公爵的头。

那雇佣无面者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保险起见，没准小指头也没想到乔大帝那么好忽悠。

但要知道雇佣无面者是出了名的贵！

小指头即便贵为财政大臣，但倾家荡产也未必能请得起无面者刺杀艾德公爵这样的大人物。

而且从君临政变，到艾德公爵砍头，间隔时间太短。

小指头就算神机妙算，也不可能提前预知艾德公爵失势，请好杀手去暗杀他。

所以，贾昆从布拉佛斯来到维斯特洛，应该有别的任务在身。

被关在黑牢，也许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无面者”之所以声名远扬，是因为其暗杀行动的成功率非常高。

几乎所有被无面者盯上的目标，都逃不了千面之神赐予的“礼物”。

但是实际上，无面者几乎从不使用正面高调的刺杀手段，而是悄无声息的用最不起眼的手段要人命，甚至根本让你意识不到目标是被刺杀的。

剧情里，贾昆帮艾莉亚杀了两名普通士兵，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准备，然后制造出两次意外事件。

艾莉亚在黑白之院接受培训，每天的日常是在地窖的黑暗里摸黑清理尸体训练感官，练习各种语言口音和察言观色，以及在街头偷听他人谈话收集信息。

艾莉亚第一次被派去执行刺杀任务，使用的手段也是假装成扒手去偷钱包。

然后故意假装逃跑并将金币散落一地，趁机调换一枚涂了毒药的金币，最后身为目标的无良商人因为有用牙咬金币验成色的习惯而中毒，死状却像是犯了心脏病导致的自然死亡。

所以说，无面者主要是利用易容魔法、毒药、信息差，以及情报优势杀人。

他们总是保持低调隐蔽，知道如何见风使舵、顺势而行，并非是因为他们拥有某种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洪荒之力。

所以无面者也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难说会不会有点倒霉运、在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没准贾昆在混入维斯特洛的时候，恰好撞上金袍子乱抓人，杰诺斯·史林特这只青蛙脸治下的都城守备队绝对能干出抓良冒功的事来。

或者因为某种缘故和罗尔杰、尖牙这样穷凶极恶的渣滓纠缠在一起被抓。

要不然也不会被关在同一辆囚车里，身边这两个恶人还特别怕他。

出于任务原因，贾昆不能高调拒捕，只能先认栽再等机会脱身。

贾昆后来之所以会愿意滞留在赫伦堡杀三人来报答艾莉亚，就是因为如果没有艾莉亚冒险闯火场给他扔了把斧子，贾昆就会困在囚车里被烧死，更别提完成无面者组织交待的任务了。

想到这里，蓝赛尔思索片刻，看似有意无意地提起：

“听说不论多大的罪过，只要获得铁王座的赦免，就可以不用去长城了。”

如果贾昆恳求自己帮他脱困，蓝赛尔也就可以提出条件，要求贾昆传授他无面者的易容魔法，或者帮他杀个人，这都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以他的身份在瑟后那边弄个罪犯赦免诏令，比喝水还简单。

可贾昆似乎并不感兴趣，根本不为所动。

也是，以无面者的手段，去往长城的路上有无数脱困的机会，何必为了这个和自己交易？

蓝赛尔在考虑要不要给贾昆来上一把火，学艾莉亚在火海中救他一回，然后让对方欠人情，传授给他易容魔法，或者承诺帮他杀人。

但仔细一想，这类主角特有的际遇，复刻起来的难度太大。

而且无面者洞悉真相的能力不弱，万一弄巧成拙，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反而忌恨起他来。

被一个无面者盯上，那他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贾昆没有透露多少有用的信息，

蓝赛尔闲聊了一会儿，为了避免对方起疑，就出去找尤伦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蓝赛尔明知故问。

尤伦嘴里嚼个不停：“暂时没办法回长城，河间地战乱四起，路上没法走，而且经费不足，我们正在这里等铁王座拨经费呢。”

“我住在城内的XX旅馆，你们离开君临城的时候派人通知我一下，记住我叫理查德·马丁。”

蓝赛尔自然不会真的去长城。

他只要把尤伦困在君临城，艾莉亚自然就跑不了。

至于贾昆，得想办法设个局让他欠自己一条命。

不然以无面者的神出鬼没，一旦让他脱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了。

“没问题，”尤伦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也可以认真考虑一下，随时可以反悔，没准你得罪的那位权贵要招你做女婿呢。”

蓝赛尔加不加入守夜人，尤伦都无所谓，反正他和手下人已经蹭了一顿丰盛酒食，一点也不吃亏。

蓝赛尔笑着告辞，然后拉着圆脸男孩热派出酒馆，给了对方一把银鹿，让他把守夜人的情况每日跟他汇报。

热派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点头如捣蒜，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甚至还追问蓝赛尔家里招不招面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