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馆 转轮游戏
里奥·肯尼，他是“灰鸥号”的大副。
在欧文与杰克抵达的前一天。
“灰鸥号”已经修好了，该准备的物资也即将准备好了，里奥和船长商量过了，后天一早，等到海平面之下射出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就出发。
翻腾的云层再一次在史德利群岛的上空凝聚，此刻的天幕泛黄，时间已近黄昏。抬头用肉眼便可见那些厚实的云层。空气闷湿，给人的感觉是要下雨。
约莫两个小时以前，在承载着欧文和杰克的船只仍旧向史德利群岛进发的时候。里奥·肯尼在史德利群岛刚刚进入了一家酒馆内，他打算喝点酒。
“酒——呢？酒——呢？”
“酒呢！”酒馆嘈杂的环境里传来了催促的声音，酒馆老板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
“来了来了——”酒馆的老板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的手里端着两杯刚刚从酒桶接出来的啤酒，砰地摆在了吧台的木质桌面上，同时回应了刚才的询问声。“你们两个人呢？要上酒了！”
伙计们还没过来，他们负责把酒水和吃食端上客人们的餐桌，可他们上一单的酒水还没有送好。
尽管酒馆有雇佣伙计，但是现在，黑压压的人群似乎将整个酒馆都挤满了，根本难以应对。
所以很不幸，这种情况，酒馆老板加上两个伙计只能各自加快自己的速度。
“我帮你送过去吧，老板。”里奥瞥了一眼那两位几乎带风的伙计，他们的任务显然不是只有老板的，还有后厨不断要上的菜。
他将两大杯装在小桶似的木杯里的啤酒端了起来。看向了刚才叫喊的方向。
“是巴伦的，一只眼睛瞎了的那个，在那边的人堆里。”酒馆老板瞥了里奥一眼，他看见了里奥的犹豫。不过他仍旧在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儿。
里奥愣了一瞬，他刚才可是一直盯着老板的，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他怎么知道是......
“估计是他的老熟客吧。”里奥顷刻就反应过来了。
“哦哦哦，谢谢。”里奥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端着两杯酒，向那堆人走了过去。
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只是矗立着的人群遮挡住了里奥的视线，所以他看不清楚里面究竟在干些什么。
其他桌子也有人坐着，所以移动的空间并不多。导致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挤到了那堆人的边上。
“谁是巴伦？你的酒来了。”里奥站在那堆人的边上，将手里的两桶啤酒往上抬了抬。酒液金黄，往外吐着泡沫，随着里奥手臂的摆动，甚至往外溢出了一些。
“好酒，这种距离都能够闻到香味儿。”里奥在心中暗暗想道。这里岛民推荐的酒馆果然不错。
众人回头，视线都聚集在了里奥的身上。不仅仅是因为送酒，更可能因为是里奥那外乡人的口音。
“我的，我的。”里奥听见了厚厚的人堆后面传来了一声答复。
不少人的视线仍旧盯着里奥。
里奥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露怯。他只管自己往前走。
这些岛上的原住民自动让开了路。里奥的余光瞥见了诸多的眼神：好奇、张望、冷漠......还有些许暗藏着的敌意。
这是他枪火洗礼之下产生的直觉，他能察觉到这些人的不善。他环视一周，随后将酒端到了那名叫“巴伦”的人面前。
他现在知道这些人在围观什么了，他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着的转轮手枪——他们在玩死亡转轮。
“你的酒。”里奥将自己的视线回收，将酒轻轻放在了桌面上，巴伦望了他一眼。
“嗯。”没有道谢，他仍旧盯着桌面。
他们刚刚开始玩，现在正在清点各自的筹码。
里奥将酒放在了木桌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黑压压的人群立马填补上了他刚才的位置。
里奥返回了吧台。
“老板，给我来一杯酒。”里奥坐在了吧台上，他的一只手耷拉着，身子仍然转向巴伦那边。
“好的。”老板回应道。
后厨有人刷好了器皿，刚刚在架子上摆放整齐。老板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硕大的杯子，用右手握住酒杯的把儿，将它端着，拧开了酒桶的龙头。
酒液汩汩地往下流动，逐渐盛满整个杯子。
老板将小桶般的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
里奥从衣裳一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两个铜币，接着摁在吧台上。铜币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酒液滑入里奥的口腔。麦芽的香气，除开第一口的浮沫，剩下的就都是甘冽的麦芽味儿。
“老板，那些人在玩什么？死亡转轮吗？”里奥右手端着杯子，用杯子轻轻点了点那群扎堆的人。
“是的。”老板的手里仍然在忙个不停。
“岛上的领主不管这些吗？”里奥好奇地问道。
这毕竟是会死人的游戏。
“咚——”小碟子，装着花生，花生的外面裹着一层酥，看起来很诱人。
老板将它摆在了里奥的面前。
“送你的，算是刚才你帮忙的谢礼。”老板说道。
但他依旧没有回答里奥的问题。
“呵......我多问了，抱歉......”里奥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一颗花生，将花生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外乡人，少打听。”老板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的面庞突然覆盖了阴影。
“岛上的势力错综复杂，你在我这说话......要小心一些。”酒馆老板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他的视线在到处张望。
“？”里奥的视线移向老板。
“这里是史德利群岛的阴暗面，领主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只要别做太出格的事儿，他就不会管，也不会过问。”
“这里有眼睛，但我不知道是谁。”
“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惹不该惹的人。”酒馆老板的语气似乎带着忠告，亦或者是提醒。
“嗯，谢谢您的提醒。”里奥会意，他轻轻点了点头，举起了酒杯，打算又往自己的口腔中灌了一口酒。
“砰——”是枪声。
里奥的手一抖，尽管他握住了酒杯的把，但还是有酒液因为刚才身体的颤抖撒到了他的裤子上。
那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枪响，众人先是发出一阵嘘声，随后爆发出欢笑。
“妈的，死人了......”里奥听见了老板低声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