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秘密
艾德奇怪地看着蓝礼：“蓝礼大人，您给我这一百个人做什么？”
“当然是先发制人！”蓝礼压低声音说，“我们得把乔佛里从他母亲手里夺过来，谁拥有国王谁就有主动权，托曼和弥赛菈也要抓起来，只要瑟曦的孩子在我们手里，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艾德冷冷地看着蓝礼：“我不会在劳勃生命的最后时刻杀人流血，犯下把惊慌失措的孩子从睡梦中强行拉走的罪行，或许天上诸神会饶劳勃一命也未可知。”
蓝礼没有想到这位临冬城公爵会如此正直，正直到有些天真。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没有放弃，继续劝说艾德：“史塔克大人，你每耽搁一秒钟，就是多给瑟曦一秒钟，一旦我那老哥断气，那就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艾德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那我们就祈祷劳勃不要死吧。”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我看不太可能。”蓝礼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有时候天上诸神也有仁慈之心。”艾德的目光坚定。
“但是兰尼斯特没有。”
见自己无法劝说艾德，蓝礼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蓝礼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史塔克大人，关于琼恩·艾林的死，我可以给你一点线索。”
“哦，我洗耳恭听。”艾德有些惊讶，眼眸微微眯起。
“琼恩大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是‘种姓强韧’，恕我直言，我那侄子和他父亲可不太像。”
说完这句话，蓝礼行了一个贵族礼，匆匆离开了。
平静的一句话，在艾德心里激起千层浪。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的心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所有的疑惑与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劳勃会把勇敢的对手当做尊敬的人对待，他会原谅对手对自己的冒犯。
可他绝对不允许这种程度的背叛，来自亲近人的背叛。
就是这个秘密，杀死了琼恩·艾林，如今又要杀死劳勃。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粗糙的大手紧紧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蓝礼已经远去，珊莎重新走进房间。
艾德心里有了决断。他的目光变得坚定：“珊莎，去把你妹妹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随着侍卫的通传，艾莉亚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间。她瘦小的身影如一阵风，眼眸里满是惊喜。
“父亲，你终于醒啦，太好了。”
艾德轻抚自己小女儿的头发，心里生起一阵暖意。
“我准备将你们送回临冬城。”他平静地说道，语气却带着一丝疲惫。
艾德平静的一句话，在姐妹两人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不要嘛。”艾莉亚哀求。
“求求你，父亲，别这样。”珊莎抓住父亲的手，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
艾德露出疲惫的笑容：“你们两个终于达成共识了，这可不常见。”
珊莎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让自己返回临冬城。
她爱死了君临的一切，宏伟的宫廷，热血的比武竞技，英俊帅气的王子殿下。
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父亲无情地剥夺，她实在无法接受。
“我发誓，父亲，我会当个乖女儿的，真的，只要你让我留下来。”珊莎的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艾德嘴角抽动一下：“珊莎，我的部下在距离这里不到三里的地方被人砍倒，如今国王病危，君临的局势动荡，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
艾莉亚噘嘴：“父亲，我们可以带着西利欧一起走吗？”
“谁理你的笨舞蹈老师啊？”珊莎愤怒地说，泪水终于滑落脸颊，“父亲，我想起来了，我要嫁给乔佛里殿下，我想做他的王后。”
“我亲爱的孩子，”艾德轻声说，“和乔佛里这桩婚事是个错误，等你长大了，我会帮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贵族。”
珊莎悲伤地说：“可是，我爱他，真的，父亲，就像奈丽诗王后爱龙骑士伊蒙王子那样。”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红发在泪光的映衬下更显凄美。
艾德不想和自己女儿再争辩下去了，他叫来茉丹修女，吩咐道：“我打算让你们乘坐商船回家，走海路比走国王大道要安全，等我找到合适的船，你就带着我的两个女儿和部分侍卫一起出发，但记住，这个计划不要泄露，具体细节我们明天再谈。”
被茉丹修女领着走出房间的时候，珊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碎片，泪水模糊了视线。
父亲把她的白马王子夺走了，让她搭乘阴森的鬼船返回临冬城，然后把她永远地关起来。
她的童话生活还没有开始，就要这样被迫结束了。
“孩子，别哭哭啼啼了，”茉丹修女严肃地说，“我相信你父亲大人知道怎样做对你最好。”
……
蓝礼·拜拉席恩感觉有些沮丧。
他不止一次听闻如今的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为人正直，性格执拗。
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离谱，简直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
兰尼斯特的刀剑都快要砍到脖子上了，艾德还无动于衷。
蓝礼对他彻底失望了，现在的他只想着尽快返回自己的封地，以免被兰尼斯特的走狗逮着。
为此，他召集自己的骑士和朋友，一行人匆忙地朝着城门口奔去。
“大人，有情况。”一旁的侍卫低声道。
蓝礼一惊，抬头看向城门处，发现这里已经被金袍卫士所包围。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头戴狗头头盔，脸上的伤疤狰狞而恐怖。
此人正是“猎狗”桑铎·克里冈。
蓝礼的心沉入谷底，他知道自己的行动被识破了。
“蓝礼大人，我奉王后陛下的命令在此处等您。”猎狗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谢谢王后陛下的好意，只不过我现在有急事需要返回领地，不如等我回来再谈？”蓝礼还不死心。
猎狗叹气：“蓝礼大人，既然您不想配合，我就只能得罪了。”
说完，他抽出佩剑，周围的士兵也纷纷掏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