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婚礼上的杂工
一个人的好坏很难定义。
有些人你觉得是品德高尚的，别人看他就是个垃圾。
于东有个室友，他们寝室的人都觉得他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硬汉，他们班的女生们却都说他是个色狼。
于东记忆里的于申是个装逼犯，但当于东真的展示出非同一般的才能之后他立马就变了。
……
于申一脸崇拜的看着于东，“真是你唱的，我去！”
他兴奋的不能自控，转头对着几个长辈，“我跟你们说啊，我买车票的时候在站前广场就听见好多家店在放这首歌，老火了。卧槽，可我就是没想到跟于东有关啊，牛逼，牛逼。”
五婶，“你不知道啊？我心思你知道呢，你这啥眼力见啊，没看出来咱们全村对东子都可当回事了吗？”
于申，“我还以为因为他是大学生呢，真没注意，因为他们对我也老尊重了我就没想别的。”
于东笑笑，“都是虚名，没用，也换不成钱，而且出了安平估计就没人知道了，哪像你啊，在南方的大企业当高管见多识广，那才是真本事呢。”
碰上装逼犯不要揭穿他，顺着他说就行了，说实话得罪人，没必要。
于东以为堂哥喜欢被吹捧，事实上他一直如此，结果今天于申却一反常态的摆了摆手，不仅不装逼了反而非常谦虚。
“啥鸡毛高管啊，吹牛逼而已，出来混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们公司里就没普通人，看名片各个都是经理、总经理，其实手底下一个人没有，就算有也是实习生，等仨月一过，转了正名片上也都成经理了。”
五叔瞅了儿子一眼，“总算说句实话了，我就说嘛，吹的呜呜轩轩的咋就一点回头钱没看见呢，人还是实诚点好。”
五婶讪笑了一下，“名片上印的就是业务经理嘛，顶多就是手底下没人呗，又不是他要吹牛。”
五叔抿了一口酒嘀咕了一句，“我都懒得说了，你就护着他吧。”
于申笑笑也没辩解而是继续说于东的事，“我那就是屁，你这才是真本事！对了，我回来这两天净跟朋友聚会喝酒了也没顾的上细问，你在那个歌舞团当个什么角色啊？”
“歌舞团已经改制成公司了，我是总监助理就打打杂，噢，现在还兼着一个小组长的头衔。”
于申眉头一皱，“一个月挣多少啊？”
“呃，工资奖金，差不多一个月八九百，一年一万多点。”
于申彻底震惊了，“卧槽，多少？一年一万多点！诶呀我去，那你还干个啥劲啊，就你这水平去南方，多了我不敢说，一个月……”
于申咬咬牙，“一个月万八的肯定有啊！”
都说穷人想象不出来富人都过什么样的生活，于东明白了，月入一万就是于申所有交际圈的天花板，甚至还在天花板上面，看他那个咬牙的程度，他认识的人里收入最高的应该不超过八千。
于东笑笑，“才干了半年，领导同事关系也都不错就没想着跳槽。”
于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在坐垫上擦了擦手，“还头一次知道你会写歌呢，对未来你是咋规划的？”
……
对未来是咋规划的？
还真戳在于东的软肋上了。
很多人闷头努力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风里来雨里去的快递员，你以为他真愿意干这个啊，不就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嘛。
可于东不一样，他面前的路太多了而且似乎走哪条路都能登顶，炒房，利滚利二十年，百亿可能难点，几十亿轻轻松松；炒股，炒币，甚至是赶在2008金融危机前去雷曼兄弟贷点款……
……
于东犹豫了一下，“没啥规划，走一步看一步吧。”
五叔咳嗽了一声，“东子，别给他留面子，把你干的事都给他说说，让他少回趟家就装犊子，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
于申一愣，“咋地，你还有别的事……噢，我记得你是学电脑的，你不会还是程序员吧！”
冷知识：程序员在1999年可是牛逼的代名词，月薪一两千的年代程序员收入就能有八九千，只不过这潮水退的很快，程序员的薪资在2002年之后马上断崖式下降，程序员就变成了程序猿。
于东还没说话，五叔已经得意的说了出来，“程序员算啥，东子人家写的小说连日本人都巴巴的上赶着来买版权，才几个月就挣了五六万……”
五婶，“对对对，诶，东子，你帮人垫的钱人家还了嘛？”
“还了一点，我买摩托的钱就是……”
于申，“不是，不是，停停停，咋回事，快跟我细说一下。”
……
吃吃喝喝聊聊再眯一觉，六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四个长辈都眯过，于东就没机会睡了因为有个人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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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于申跟上车前就不一样了，上车前他指挥于东拎包搬东西，下车后他成了苦力大包小包都往自己脖子上挂。
自家兄弟，他有这个态度就够了于东当然不能让他自己扛包。
理所当然的事，结果于申还挺感激。
……
在葫芦岛下车的人一共就十几个，于东他们占了一半，出站口附近停了一辆面包车，还有俩中年人等在那里。
还没等于东猜测来人的身份老爸和五叔就喊上了，久别重逢，几个长辈不胜唏嘘，穿着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果然就是二姑父。
于申因为辍学早跟着爸妈来过锦州这边和二姑父还是认识的，于东就完全不熟了，问了声好就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聊天。
从葫芦岛坐面包车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二姑家，石佛镇，上营子村。
东北农村，地广人稀，二姑家有五间大瓦房，一个能当操场的院子……院子里搭了个露天的大棚还有垒起的灶台……一堆堆的食材，来来往往里里外外都是人。
自己侄子二姑还真没拿他当外人，于东刚到就被抓了壮丁，“宋康，给你找了俩壮劳力。”
宋康，二姑父的侄儿也是这场婚礼女方这边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