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大明之狂飚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4章 白虎入京

随着顺子手中的破锣“哐哐”作响,原本宛如沉睡般静谧的小镇,刹那间热闹非凡。平静的街道上,一扇扇家门接连打开,人们鱼贯而出,仿佛被这激昂的锣声从慵懒的日常中猛地唤醒。瞧,孩子们抬着威风凛凛的白虎,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街中央。

街道两旁,乡亲们先是惊得目瞪口呆,下巴都险些掉落在地,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叹与欢呼

。人群中,不少父母扯着嗓子呼喊自家孩子的名字,那声声呼唤里,满是关切与焦急。然而,虎子他们接到二狗的命令,必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即便听到父母的声声呼唤,也只能强忍着不回应。他们心里或许满是无奈,可一想到要圆满完成任务,要让队伍显得更加威风凛凛,便只能咬着牙,暗自鼓劲坚持。

此刻,他们心中或许在默默念叨:“一定要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绝不能辜负二狗哥的信任,绝不能让队伍丢了气势!”只是,身后那群嬉笑奔跑的小孩,时不时打乱他们努力维持的严肃氛围,要是没有这些小家伙在一旁捣乱,那这支队伍可就堪称完美无缺了!

此时,范举人也听到了外边的喧闹声,他放下手中正翻阅的书籍,随口吩咐道:“刘全,今日不知是哪家有喜事?我竟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你出去瞧一瞧。”

刘全赶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跑出去查看。不多时,他满脸涨得通红,激动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对范举人说道:“老爷!老爷,他们回来了,回来了!”范举人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疑惑不解,说道:“回来就回来,慌慌张张地喊什么?成何体统!”

刘全稍微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接着说道:“不是我回来了,是……”这时,范王氏也从内室走了过来,说道:“先喝口水,顺顺气再讲。别管那个老糊涂。”范举人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刘全赶忙谢过范王氏,接着说道:“王家子回来了,真的猎到了一头白虎,而且毫发无损。少爷升迁有望了。

”范王氏一听,不等范举人开口询问,便急切地问道:“狗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刘全先是看向范举人,见他一脸不耐烦,范举人说道:“夫人问你话呢!还不快答!”刘全这才赶忙接口道:“没事,都没事,出去的人都平安回来了。

”范王氏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开口道:“谢天谢地,多亏如来佛祖保佑,观音菩萨庇佑。老爷,今晚我亲自下厨,再给你烫壶酒。”说完,不等范举人开口,便转身快步出去了,她的脚步轻快,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心里想着:“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得好好做顿丰盛的饭菜,好好庆祝庆祝。”

范举人看刘全还在一旁,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狗一样的东西,还不滚出去,别打扰老爷我看书。”刘全赔笑道:“我这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范举人哼起了小调,哪有半点看书的样子。刘全心里暗自思忖:“也不知老爷是为少爷升迁高兴,还是为王家子回来高兴。我操心这些做什么?看来是老了,不中用喽!”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转身慢慢离开。

范举人家里的这番情景,二狗并不知晓。他带着众人在不大的镇子上游行了整整三圈,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白虎前往范举人家里。

孩子们放下白虎后,各自回家吃饭去了,只留下二狗独自等待范举人出来。二狗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时不时看向房门,心里琢磨着:“范举人可得上点心,这事儿可关系重大,就看他怎么打算了。”

不多时,范举人走到院子里,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了一番相互吹捧。你夸我少年英雄,意气风发;我赞你老当益壮,风采依旧。

吹嘘过后,二狗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对范举人道:“官场上的门道,您外甥比我这平头百姓懂得多。我就跟您说句实在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次要想走门路,直接找东林党的路子比较稳妥。听不听就看您的了!”说完,二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范举人会不会采纳自己的建议,又暗自想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和决心了。”

二狗说完转身离开,也没留下吃饭。毕竟总是在别人家蹭饭,任谁都会心生厌烦。刚走到门口,管家刘全客气地挽留了一句,二狗说了句有事,便转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事儿就算是提醒到位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二狗刚走,范举人就对刘全道:“明天叫刘屠夫过来,把虎皮剥了,让他仔细点,千万别伤着。剥完处理好,赶紧给少爷送去。告诉少爷,走走他恩师的路子,把虎皮、虎鞭、虎骨都处理好,放在锦盒里送过去。”

刘全领命而去,范举人独自在厅中踱步沉思。他深知二狗所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深意,这世道变幻莫测,唯有紧紧抓住机会,才能让外甥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他心里盘算着:“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可不能错过,希望外甥能明白我的苦心,借助这次机会飞黄腾达。要是办成了,我们范家也能跟着沾光。”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落在小镇上,刘屠夫便带着锋利的刀具匆匆赶来。

在范家后院,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剥虎皮,每一刀都慎之又慎,生怕划破这珍贵无比的外皮。他心里想着:“这可是关乎范家前程的大事,我可得小心再小心,要是出了差错,可吃罪不起。”一旁的小厮们则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时不时递上毛巾,为刘屠夫擦拭额头不断滚落的汗珠。

虎皮剥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华贵的光泽。范举人亲自监督,将虎皮、虎鞭、虎骨精心处理,放入精美的锦盒之中。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命刘全速速启程,将这些珍贵的礼物和书信送往儿子处。

范举人看着锦盒,心中满是期待,想着:“外甥收到这些,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希望他能顺利搭上东林党的线,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刘全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数日后,终于抵达了范举人外甥任职的地方。见到舅舅的信和礼物,郭公子心中既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舅舅对自己仕途如此关心,连这般重宝都舍得拿出;忧虑的是现在朝中东林党和阉党斗争正处于最激烈的时候,自己一个小小县令实在难以插手,进去可能连骨头渣都被搅碎了。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里纠结万分:“这要是参与进去,风险实在太大,万一站错队,前程可就彻底毁了;可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又实在太可惜,舅舅费了这么大心思……”

郭公子拿不定主意,找来幕僚商量对策。幕僚一句话点醒郭公子:“范老爷都舍得如此重宝,咱还有啥舍不得的。顶多风向不对罢官而已,而且咱还要行动迅速,咱直接找杨涟大人,杨涟大人也算您恩师了!”(监考老师也算恩师,郭公子细细算来自己也算东林党!)

这句话让郭公子恍然大悟,他立马喊来薛仁道:“立刻送往京师杨涟大人处,如果我老师情况不对,就说是弟子的一片心意,助老师东山再起;如果我老师他们压倒东林党,就说我献上祥瑞,祝老师心想事成。快去!”郭公子办完此事,才感觉浑身一轻,后知后觉才发现出了一身汗。不过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每天心不在焉的,他总是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要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薛仁一路马不停蹄用了三天才赶到京师,打听了半日才得知魏忠贤已死,阉党算是大势已去,于是直接去往杨涟府上。看到那门口两只偌大的石狮子和高高挂起的“杨府”二字,薛仁心中不禁生怯,但一想到少爷的托付,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敲门。他心里给自己打气:“为了少爷,我可不能退缩,再害怕也得把事儿办好。”

不多时,门上开了个小窗,里面探出一个猥琐脑袋,薛仁还没说话,那人道:“滚滚滚,这两天来见老爷的人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寒碜的。”

说着就要关窗,薛仁眼疾手快,赶忙拦住,一边塞了一两银子,一边开口道:“我不是来求官的,我家老爷是杨大人的学生,让我来拜访一下。”那人掂了下银子,说道:“打发叫花子呢?再说这两天大人的学生来拜访的多了去了,你家老爷算哪根葱。滚,滚,滚。”

薛仁心里一阵恼火,自己在县里也算有头有脸,何时受过这般气?但一想到郭公子的交代,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咬牙,把身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都给了门房,说道:“大人,我就这么多了,我家公子是左云下边落县的县令,麻烦您通报一下。”

门房被薛仁一声“大人”叫得浑身舒坦,要知道平时来杨府的都是达官显贵,哪会正眼瞧他?高兴了赏他几两银子,不高兴就骂他一声“狗东西”,像薛仁这样的小人物,哪敢来这偌大的杨府?

门房接着对薛仁道:“等着,我给你通报去,不过老爷见不见你,那是老爷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薛仁连忙千恩万谢,在门口等着,他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门房能好好通报,杨大人一定要见我啊,不然可没法向少爷交代。”

门房跑去通告杨涟,在门口看到此时杨涟正闲来无事,心情也因为魏忠贤死去而格外不错,门房这才跑过去对杨涟道:“老爷,有个您学生的家仆求见,您看……”

杨涟正色道:“不见,又是求官的,让滚,你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了?”门房赶紧道:“老爷,我哪敢啊!我这就撵他走!”“算了,见见吧,看看又是谁的关系。这阉党倒台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老爷我操心,哎!”门房赶紧应了一声,跑出去找薛仁了。

杨涟答应见薛仁,心里想着:“看看这又是哪来的学生,说不定能发现点可用之人,这官场变动之际,多了解些情况也好。”

薛仁此时正在感慨,果然是京师重地,不愧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还没等他感慨完,门房黑着脸打开小窗骂道:“你个混账东西,知道老爷咋骂我不?”

薛仁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事情又黄了。不过又听门房道:“也亏我跟老爷这么多年,有点薄面,老爷答应见你了。”

薛仁哪能不知道这狗东西还想要好处,心里暗自咒骂,嘴上却道:“您放心,事成不成,我回去后一定让我家少爷好好孝敬您。您老开下门,我进去也别让杨大人久等了。”薛仁想着:“先把这门房应付过去,只要能见到杨大人,就还有希望。”

门房嘲笑道:“就你还配走这正门?你知道这正门多久开一次不?今年也就开了三次,你也配走正门?顺着墙往右走,走到头左拐,看到小门敲三下一短一长再一短,别记错了,到时候有人会带你见老爷的。我再跟你说,进去见到老爷之前,低着头,别乱看,别乱说话,小心死了都没人管。”

薛仁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外加许诺,才去找小门。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抱怨:“这杨府规矩可真多,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等我回去一定要跟少爷说。”

进了小门,他跟在来人后面,一路上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四处打量,越看越心惊,不禁感慨杨府之大。大约一刻钟后,在一处凉亭见到了杨涟。

本就忐忑不安的薛仁,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杨涟,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杨涟抬眸,目光如炬,在薛仁身上打量一番后,声音低沉地问:“你家老爷,当真就为了这官场攀附,送来这白虎之物?”

薛仁心中一紧,赶忙“扑通”一声再次跪地,磕了个头才道:“大人明鉴,我家老爷对大人一直挂念在心,也时常对小的提起大人的知遇之恩。有心想帮衬大人,奈何人微言轻,无从下手。前几日偶得此宝,便命小的送给大人。”薛仁心里想着:“可不能让杨大人误会,一定要把老爷的心意表达清楚,不然这事儿就砸了。”

杨涟听后微微点头,虽然不知道那落县的杨县令是谁,但好话谁都爱听,接着开口道:“你家老爷还有啥吩咐没?”薛仁赶紧道:“没啥特别交代的,但是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涟微怒道:“说,有什么不该说的。”薛仁吓得额头冷汗直流,接着道:“我家老爷交代小的,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大人要是势微,就献出此物助大人东山再起;若大人仕途顺遂,便用此宝更进一步!”

杨涟听了这话,心里暗自思忖:“这县令倒是有点心思,不过是真心还是假意,还得再看看。”

杨涟冷哼一声道:“你家老爷就没有说给他求个更进一步?”薛仁吓得赶紧跪下,砰砰磕头道:“恳请大人明察,我家老爷从不敢有此非分之想,能当一县之长,已经是仰仗大人之福,哪敢有此奢望。”

杨涟淡淡开口道:“起来吧!你家老爷也算有心了,明日早朝我会如实禀报陛下。些许功劳我也不至于贪了你家老爷的,至于陛下如何处置,就看你家老爷的造化了,你先下去吧。杨福,带他下去休息。”薛仁又磕了个头,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他心里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就看陛下怎么定夺了。”

第二日早朝,王承恩捏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杨涟赶紧出班道:“陛下即位,先除阉党,后治理朝政,天下太平,偶有癣疾也不足挂齿。今大同府左云路落县县令偶得祥瑞,猎得白虎献于陛下,以谢陛下感念苍生之德。”杨涟这么说,一方面是想如实禀报,另一方面也想在皇上面前为郭县令美言,说不定能为自己拉拢一个可用之人。

杨涟说完后,群臣附和道:“天降祥瑞,陛下洪福齐天!”朱由检听后龙颜大悦(谁不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呢?),接着道:“赐落县县令官升三级,赐金百两!”

杨涟一听,接着道:“陛下不可,郭县令连升三级便是大同知府,怕是能力不足,有拔苗助长之意,一朝得势恐生事端。再有,大同乃是边塞重地,应选个稳妥之人,不如先在左云知州历练几年,再做打算。”

杨涟这么建议,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也不想让郭县令因为升迁太快而根基不稳,同时也是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的远见和公正。

朱由检闻言道:“爱卿所言甚是有理,王伴伴,拟旨,赐郭仁举左云知州,加授大同府同知。”群臣山呼:“吾皇圣明!”接着朱由检道:“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接着,大臣们陆陆续续奏了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显得大明朝天下太平。其实也就是忽悠忽悠朱由检罢了,所有大事都由内阁商议对策,实在兜不住了,才跟朱由检商议,找个背锅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