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阴霾散去
林如江听着儿子的宏伟蓝图，忍不住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信任：
“小松，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算是彻底服了。从现在起，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等电池生产稳定下来，我就退到二线，这华夏新能源，以后就交给你掌舵了。”
“爸！你才五十三岁，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怎么能这么早说退休呢？”林松连忙摆手，着急地说，
“再说了，我更擅长研发、营销和投融资，抓生产、搞管理是你强项。
咱们父子俩搭档，那叫‘取长补短’，谁离了谁都不行！
你要是退了，我上哪找比你更合适的生产负责人去？”
这话确实是林松的真心话，让他天天对着生产报表和调度会，还真应付不来。
林如江听儿子这么说，顿时挺直了腰板，声音也洪亮起来：
“好！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还能再拼二十年！行，就这么定了，我干到七十岁，一定要看着华夏汽车冲进世界前五不可！”
看着父亲意气风发的模样，林松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记忆中前世父亲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和眼前这个斗志昂扬的身影不断重叠。
他悄悄眨了眨眼，把即将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父亲亲证企业的辉煌。
……
客厅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电子钟的数字跳动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 2009年 1月 3日零点。
暖黄色的台灯下，电视屏幕泛着幽幽的光，林松和叶晚并排坐在沙发上，叶晚的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无聊电视节目。
零点钟声终于响起，林松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起身，生怕惊动了身旁昏昏欲睡的叶晚。
他缓步走到父母房间门口，手悬在半空犹豫了片刻，指节最终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
指腹贴着冰凉的门板，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真的害怕，开门后又是前世的样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裹着灰色长睡袍的林如江出现在眼前。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困意：“小松，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啊……”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松望向父亲。
暖黄的卧室灯下，林如江腰背依旧挺拔，说话时中气十足，和前世记忆里病床上枯瘦的身影截然不同。那些前世积压在心头的遗憾、悔恨与不甘，在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喉咙发紧地说道：
“爸！没别的事，你睡吧。”
说完，不等父亲回应，就匆匆带上了门。
父亲好好的！
父亲好好的！
林松兴奋异常，险些喊出声来。
这时，身后传来沙发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叶晚站起身，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意：
“林松，我困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林松紧绷的神经。
回过身，手臂一弯将她稳稳横抱起来。叶晚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双手慌乱地环住他的脖颈。林松低头，温热的吻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急切：
“我想要你了，我们回屋。”
叶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
“不要啊，你爸妈都在……”
“不，我就想要！”话没说完就被林松打断，他抱着人转身，用肩膀轻轻撞开卧室房门，反手关上的瞬间，仿佛将所有的犹豫和顾忌都隔绝在了门外。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皎洁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
冬日的寒风掠过江北大学校园，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能源存储与转换创新实验室大楼前，叶晚裹紧身上的驼色大衣，白色围巾被风吹得轻轻飘动。
刚结束一天的实验，疲惫中带着完成课题的轻松。
“叶晚……”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叶晚停下脚步，转身看见戴着金丝眼镜的孙凯教授正向她走来。
想起林松曾反复提醒要与他保持距离，叶晚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同于其他女学生对导师的敬畏，她神色从容，没有半分唯唯诺诺。
从学术讲，她以第一作者身份在《国家能源学报》发表的论文，成为江北大学材料和能源学院的骄傲；
再有华夏新能源科技与学校合作的项目，为学院带来近千万科研经费，作为她未婚夫也是公司老板的林松，校长见了都要热情寒暄，这让她有足够的底气不卑不亢面对孙凯。
“孙教授，你找我？”
叶晚礼貌地微笑，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孙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刚开完院务会，今年咱们学院有两个直博名额。以你的成绩，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个。”
叶晚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孙教授，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在考虑，是留在江北，还是申请清北读博。”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孙凯意料，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你不打算在本校读博？”外界都传言叶晚即将和华夏新能源科技老板林松结婚，他本以为她会留在本地。
“清北科研资源更丰富，对学术发展可能更好，如果有可能，我想试试。”叶晚语气平静。
本想讨好叶晚的孙凯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勉强挤出笑容：“确实，确实……”
话音未落，远处一阵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两人对话。“叶晚，你下课了！”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江晴晴小跑过来，长发随着步伐轻轻飘动。
“晴晴，刚结束实验。”叶晚露出真心的笑容，转头看向孙凯：“孙教授，朋友在等我，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孙凯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叶晚随即转身，和江晴晴并肩离去。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寒风中，孙凯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一种极度的失落涌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
冬日的寒风卷着落叶打旋，江晴晴见叶晚快步走来，立刻迎上前两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眉眼弯弯打趣道：
“哟，刚刚那是谁呀？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