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江湖

一年后，青州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缓步而行。他背后用粗布包裹着一柄长剑，眉宇间已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这一年里，云湛走遍了附近的山川河流，一边修炼《天罡诀》和“星河九转“，一边打探幽冥府的消息。今日来到青州城，是为了寻找孟九歌生前提到的一位故人——“铁笔判官“程砚秋。

“听说了吗？程大侠前日在城外遇袭，重伤垂死！“路边茶摊的议论声传入云湛耳中。

“嘘...小点声...据说是'血手判官'崔无常下的手...“

云湛心头一震，连忙上前拱手：“两位大哥，请问程大侠现在何处？“

那两人警惕地打量他一番：“你是什么人？“

“在下...程大侠故人之徒，特来拜访。“

“哦？“其中一人将信将疑，“程大侠在城南回春堂养伤，不过...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云湛道谢后立刻赶往城南。回春堂外站着几个持刀汉子，神色凝重。

“站住！什么人？“见云湛靠近，一名汉子厉声喝问。

“在下云湛，孟九歌之徒，特来探望程前辈。“

“孟大侠的徒弟？“汉子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快步进去通报。不多时，他出来招手：“进来吧，程大侠要见你。“

内室药气浓郁，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见到云湛，他虚弱地抬手：“你...真是孟兄的弟子？“

云湛跪下：“晚辈云湛，一年前蒙恩师收留，传授武艺。恩师临终前嘱托我来寻程前辈。“

程砚秋眼中闪过一丝悲色：“孟兄...果然已经...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前辈！“

程砚秋摆摆手，从枕下取出一封信：“把这个...交给...洛阳...苏...“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气绝身亡。

“程前辈！“云湛悲痛万分，小心收好那封信。正要询问后事如何处理，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惨叫。

“崔无常来了！“

云湛拔剑冲出，只见院中已倒下三四名汉子，一个身着血红长袍的瘦高男子正挥舞着一对铁爪，招式狠辣。

“血手判官“崔无常！云湛心中一凛，这正是杀害程砚秋的凶手！

“又来个送死的。“崔无常阴森一笑，铁爪直取云湛咽喉。

云湛不慌不忙，长剑出鞘，正是“星河九转“起手式。剑光如练，与铁爪碰撞出点点火星。

“咦？“崔无常面露讶色，“孟九歌的剑法？有意思...“

二人瞬间交手十余招，云湛虽得真传，但实战经验不足，渐渐落入下风。一不留神，左臂被铁爪划出三道血痕。

“小子，把程老儿给你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崔无常狞笑道。

云湛咬牙不答，剑势一变，竟使出《天罡诀》中记载的一招“天罡指路“。这一招他尚未纯熟，但此刻生死关头，只能冒险一试。

剑光暴涨，如银河倾泻。崔无常猝不及防，胸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你竟会《天罡诀》？！“他惊骇后退，“小子，你与幽冥府什么关系？“

云湛也被这一剑的威力惊到，闻言更是疑惑：“什么？“

崔无常眼神闪烁，突然甩出三枚暗器，趁云湛格挡之际，纵身跃上墙头：“小子，今日暂且放过你。但幽冥府不会善罢甘休！“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云湛喘着粗气，心中疑窦丛生。为何崔无常见到《天罡诀》剑法后如此震惊？又为何问自己与幽冥府的关系？

正思索间，一阵香风袭来。云湛警觉转身，却见一位身着淡紫罗裙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月光下，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对短剑。

“好剑法。“少女朱唇轻启，声音清冷，“不过你惹上大麻烦了。“

“姑娘是...“

“苏璇玑。“少女淡淡道，“程叔叔的信，是给我的吧？“

云湛这才想起程砚秋临终嘱托，连忙取出那封信：“程前辈让我交给洛阳的...“

“苏家人。“苏璇玑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脸色微变，“果然如此...“

她抬头打量云湛：“孟九歌的徒弟？会使《天罡诀》？有趣。“突然，她闪电般出手，一掌按在云湛胸口。

云湛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紧接着胸口如遭雷击，痛得他跪倒在地。

“果然...“苏璇玑收回手，神色复杂，“你体内有'天罡封印'。“

“什么...封印？“云湛艰难地抬头。

苏璇玑却不回答，只是淡淡道：“想活命的话，跟我走。崔无常很快就会带更多人来。“

云湛强忍疼痛站起身：“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璇玑嘴角微扬：“就凭我知道你师父孟九歌是怎么死的。“她转身走向院门，“跟不跟来，随你。“

云湛犹豫片刻，终是跟了上去。夜色中，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青州城错综复杂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