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影初现
海浪拍打礁石，晨光刺破浓雾，洒在凌尘苍白的脸上。他瘫坐在幽海的沙滩上，衣衫被汗水和血迹浸透，掌心的血色魔纹隐隐作痛。玉佩裂缝渗着微光，低语如潮水涌来：“血……更多血……”凌尘喘息，脑海中交织着破庙的血雾、枯骨的冷笑和铁面人的刀光。他攥紧拳头，沙粒从指缝滑落，眼中闪过冷厉：“我活下来了……爹，娘，我会让血债血偿。”
破庙的火光已在海崖尽头熄灭，枯骨的笑声却如影随形。凌尘低头，玉佩裂缝像一道伤口，隐约透出猩红光影，仿佛有东西在窥视。他回忆枯骨的贪婪目光：“你的血，能让我重返巅峰。”那老者的诡异笑容让他心寒，可清溪村的血仇、帝血的秘密，都指向枯骨。海风腥冷，夹杂着海浪的低吼，凌尘站起身，腿脚酸软却不敢停留。皇朝血卫的追兵随时可能杀到，沙滩无遮无拦，暴露在晨光下。他望向海崖，雾气中隐约可见破庙的残骸，父亲的低语在耳边回响：“去破庙，找那人。”
凌尘握紧玉佩，掌心魔纹一烫，低语催促：“向前……力量在等你……”他咬牙，脑海中闪过小花在海边堆沙堡的笑脸：“凌大侠，建个剑宗给我住！”那时的他，相信侠义能救一切。如今，沙堡已成血泊，侠义只是笑话。他低语：“娘，你让我做个好人，可好人能做什么？”玉佩一烫，仿佛在回应他的愤怒。
沙滩尽头，一道佝偻身影从雾中走出。
凌尘猛地后退，手按玉佩，掌心魔纹蓄势待发。枯骨拄着骨杖，杖头的血晶石散发微光，映得他枯树般的脸更加诡异。“跑得挺快，小子。”枯骨咧嘴，露出黄牙，“帝血初醒，你倒没让我失望。”凌尘咬牙：“你救我，是为了我的血？你到底是谁？”枯骨哼了一声，骨杖轻叩沙地，血光一闪，空气中弥漫淡淡腥气：“百年前，魔渊叫我枯骨尊者。如今，不过是个被抛弃的残魂。你爹瞒了你十六年，可惜，血脉是藏不住的。”
凌尘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禁书的魔纹和铁面人的低语：“帝血现世。”他逼问：“魔渊是什么？帝血又是什么？”枯骨眯眼，目光停在玉佩裂缝上：“魔渊，五域尽头的血海深渊，尸骨为阶，藏着魔帝的遗泽。帝血，是魔帝的血脉，皇朝的禁忌，中州剑宗的邪祟。”他冷笑：“你，注定无处容身。”凌尘愣住，魔帝？戏文里的传说，竟与自己有关？
枯骨不理他的震惊，骨杖一挥，血晶石射出一道红光，钻入凌尘掌心。魔纹猛地亮起，刺痛如刀，凌尘闷哼跪地，脑海中浮现一片血海，猩红的眼睛凝视着他，声音如洪钟：“血影诀，杀戮之始，逆阴阳，夺天机……”凌尘咬牙抗拒，低语如针扎：“接受……力量……”枯骨冷声道：“别挣扎，帝血不认懦夫。血影诀是帝血初阶，学会它，你才有资格报仇。”
凌尘喘息，掌心魔纹渐渐平息，血海幻象消散，留下一段晦涩口诀。他抬头，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教我功法，有什么代价？”枯骨抚摸骨杖，血晶石暗光流转：“你的血，迟早归我。但现在，我要你活着，杀光那些血卫。”凌尘握拳，枯骨的贪婪让他不安，可复仇的火焰压倒一切：“好，我学。”
枯骨的教导残酷而直接。
沙滩上，枯骨骨杖连点，血光化作三道人形虚影，扑向凌尘。凌尘按血影诀口诀运转气血，掌心魔纹亮起，红光裹住拳头，砸向虚影。虚影崩散，却又重聚，速度更快。凌尘躲闪不及，被撞倒，胸口如遭重锤，沙尘呛鼻。他咬牙爬起，脑海中闪过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杀意如潮，红光暴涨，一拳轰出，虚影炸裂，沙地龟裂数丈。
枯骨眯眼：“杀意是血影的魂，帝血以血为引，越杀越强。”他扔给凌尘一枚血晶碎片：“含在嘴里，稳住帝血暴走。”凌尘接过，碎片腥气刺鼻，舌尖一麻，低语的狂躁竟稍稍平息。他喘息，望向枯骨：“血影诀有多强？”枯骨冷笑：“练到极致，血海无边，杀神灭佛。可你，初醒的帝血，连血卫都未必挡得住。”凌尘咬牙，眼中闪过不服：“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枯骨正要再言，海崖上传来马蹄声，雾气中火把摇曳。凌尘心跳加速，掌心魔纹发烫，低语催促：“杀……血……”他望向海崖，十名黑衣人冲下沙滩，为首的铁面人长刀滴血，刀光如血月，沙地被划出深痕。他低吼：“帝血违天，皇朝必诛！”凌尘握拳，沙滩的血迹让他想起清溪村的惨状，杀意沸腾：“违天？那就让天也流血！”
沙滩化为血腥战场。
黑衣人如狼群扑来，刀光如网。凌尘咬住血晶碎片，血影诀运转，掌心红光化作一道血影，刺向最前的黑衣人。血影如箭，洞穿对方胸口，血雾喷涌。凌尘一愣，低语狂笑：“好……再来……”他却心头一颤，脑海中闪过小花的笑脸。杀戮的快感像毒药，让他渴望又恶心。他咬牙：“我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复仇！”
他挥拳，血影连闪，两名黑衣人惨叫倒地，血肉龟裂。铁面人怒吼：“血影诀！你竟得了传承！”他挥刀斩来，刀风撕裂空气，凌尘滚入沙坑，借沙尘遮挡，血影刺向对方腿部。黑衣人惨叫倒地，凌尘咬牙：“我不是只有蛮力！”铁面人刀势一变，刀光如月，凌尘胸口被划出一道血痕，痛得踉跄后退，血晶碎片险些吐出。
枯骨站在远处，骨杖轻点，血光护住凌尘。铁面人怒道：“枯骨，你背叛魔渊，今日必死！”枯骨冷笑：“魔渊抛弃了我，帝血却能让我重临血海！”他转向凌尘，眼中闪过贪婪：“小子，帝血的代价是血，杀得越多，越强。现在，杀！”凌尘咬牙，血晶碎片在舌尖化开，腥气冲脑，低语如雷：“杀……杀尽……”
凌尘冲向黑衣人，血影如蛇，接连洞穿三人，血雾弥漫。他眼中闪过猩红，杀意压倒疼痛，每杀一人，掌心魔纹越发炽热，心跳却如擂鼓，身体像要炸裂。他低吼：“这力量……要吞了我！”铁面人挥刀再斩，凌尘不退反进，血影裹住拳头，砸向铁面。刀拳相撞，沙地炸裂，凌尘吐血倒地，铁面人退三步，铁面裂开一道细缝，眼中闪过惊色：“帝血初醒，你已如此？”
战斗尾声，凌尘几近力竭。
枯骨骨杖一挥，血光化作巨网，困住剩余黑衣人。他冷笑：“血卫也不过如此。”铁面人低吼：“帝血一日不灭，皇朝一日不休！”他跃上海崖，消失在雾中。凌尘跪地，血晶碎片耗尽，掌心魔纹暗淡，低语却仍在狂笑：“血……不够……”他喘息，望向枯骨：“你为何帮我？”
枯骨眯眼，骨杖点向凌尘胸口：“你的血，值这个价。”玉佩裂缝突然扩大，血光钻入凌尘掌心，魔纹蔓延至手臂，刺痛如刀。他闷哼倒地，脑海中猩红眼睛再现：“血影初成，杀戮未止……”枯骨低语：“帝血的路，踩着血走。小子，跟我回魔渊，学真正的血影诀。”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恨意：“魔渊的血海，我要再踏一次。”
凌尘咬牙站起，胸口血痕渗血，身体如撕裂般疼痛。他望向海崖，铁面人的背影已无踪，破庙的秘密却更深。枯骨知道帝血的真相，可他的贪婪如毒蛇潜伏。凌尘握紧玉佩，眼中闪过冷光：“我学，但血债，我自己来还。”他低头，玉佩裂缝中隐约浮现一个狰狞影子，像在低语：“血……归于我……”
海浪拍岸，晨光渐盛。凌尘跟随枯骨，踏入雾中，身后沙滩血迹斑斑，像一条未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