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妹妹的冰结师天赋暴走

林默的脊背撞碎冰面时，听见了齿轮咬合的声响。

血色月光透过地下空间顶部的裂缝，将林小暖的影子投射在融化的沥青墙上。那道影子正在分裂——冰晶长弓与章鱼触须的轮廓彼此吞噬，少女的尖叫声逐渐混入罗特斯的精神低频震动。

林小暖的尖叫声刺穿了地下空间的粘稠空气。

她的冰蓝色长发无风自动，发梢凝结的霜花在血色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脚下的血泊突然冻结，蛛网般的冰纹顺着承重柱向上攀爬，将沥青质地的触手冻成扭曲的冰雕。林默的鬼手挡在她身前，血气之刃却开始结出细密的冰晶。

“小暖，控制呼吸！”林默抓住妹妹颤抖的肩膀，发现她的瞳孔正在分裂——左眼凝结着冰结师的六棱冰晶，右眼却爬满罗特斯特有的复眼纹路。

少女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嗡鸣，抬手间无数冰锥从地底刺出，将扑来的融合兽钉在半空。那些本该贯穿钢铁的冰刃却在触及怪物皮肤的瞬间软化，化作粘稠的黑色液体——狄瑞吉的瘟疫毒液正在污染她的元素之力。

“哥...好冷...”林小暖的指甲刺入林默手臂，冰霜顺着伤口蔓延，“有什么东西...在啃我的脑子...”

熔岩巨兽的残骸突然爆开，血肉中飞出数以千计的瘟疫蚊虫。它们绕过林默的鬼手，疯狂扑向少女脖颈处的触须纹章。林小暖下意识抬手，一道直径三米的冰环骤然炸开，将整个地下空间染成苍蓝色。

林默被冲击波掀翻在柱子上，后脑撞出鲜血。他眼睁睁看着冰环扫过的区域，沥青地面凝结出光滑的镜面，蚊虫群冻结成冰雕的刹那，镜面中突然伸出无数章鱼触须。

“精神污染实体化...”他擦去糊住眼睛的血迹，鬼手燃起冥炎。前世在诺伊佩拉实验室见过的场景重现了——罗特斯正在通过冰元素构建精神通道！

林小暖站在冰镜矩阵中央，冰晶长裙无风自动。她的左手凝结出天帷巨兽触须状的长鞭，右手却握着巴卡尔龙息凝聚的冰弓。三种使徒的力量在她体内撕扯，少女精致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奥菲利亚的祭品...”虚空中的呢喃从每个冰镜中传来，“成为新世界的子宫吧...”

融合兽的残躯突然直立，腐烂的头颅裂开成八瓣口器。它喷出的不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精神污染液。林默翻滚躲过袭击，却发现那些液体在冰面上自动绘制出GBL教的献祭法阵。

“休想！”他咬破舌尖，将弑神之血抹在骨刃上。冥炎暴涨的刀刃刺入冰镜，裂纹瞬间蔓延整个矩阵。镜中的罗特斯虚影发出惨叫，林小暖趁机挣脱束缚，眼中的复眼纹路消退片刻。

“去...破坏那个...”她颤抖的手指指向融合兽背上的火山口，那里隐约可见赫尔德的齿轮徽记。

林默的鬼手突然不受控地痉挛。他看见自己手臂上的卡赞刻印正被齿轮纹路覆盖，赫尔德的笑声直接在脑内炸响：“你以为重生是恩赐？不过是换了笼子的困兽。”

冰晶长鞭破空抽来，林默勉强侧头避开。林小暖右半张脸爬满龙鳞，左眼却流下冰泪：“快动手...我撑不住了...”

融合兽的触须趁机缠住她的脚踝，瘟疫毒液顺着冰甲缝隙渗入。林小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背后的冰翼突然暴涨，将整片天花板撕开豁口。血色月光倾泻而入，照出悬空城底部转动的泰拉符文。

“就是现在！”林默踏着坠落的碎石跃起，冥炎刃刺入火山口的齿轮核心。融合兽发出三重奏的哀嚎，赫尔德的面具碎片突然射出紫光。

时空凝滞了。

林默看见自己的血液逆流回伤口，破碎的冰镜重新拼合。在时间倒流的幻象中，他清晰看到妹妹脖颈处的触须纹章深处，埋着一枚微型的巴卡尔逆鳞——赫尔德竟然在冰结师觉醒仪式中嵌入了龙族基因！

“精彩的发现。”赫尔德的声音从每个时空碎片中传来，“但你能承受真相吗？”

幻象炸裂的瞬间，现实中的火山口轰然爆炸。林默被气浪掀飞到悬空城底部的水晶平台上，怀中抱着彻底暴走的林小暖。她的冰翼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龙族的膜翼，脊椎凸起处钻出章鱼触须般的骨刺。

“哥...杀了我...”少女的泪水在脸颊冻成冰棱，“它们在叫我母亲...”

整个上海的地面突然隆起，外滩建筑群像积木般倒塌。黄浦江中升起十二根刻满泰拉文的青铜柱，顶端喷射的光束在云端拼出赫尔德的全息投影。林默终于明白，妹妹的暴走根本不是意外——她是启动城市级献祭法阵的活体钥匙！

“不会让你得逞...”他将冥炎刃刺入自己左胸，剧痛让赫尔德的控制出现裂痕。借着这瞬间的清醒，他咬破手指在林小暖额头画出逆转符咒——这是前世从暴戾搜捕团偷学的禁术。

冰晶与触须的融合戛然而止。林小暖背后的畸形翅膀突然自燃，青蓝色火焰中传出罗特斯与巴卡尔的双重惨叫。悬空城开始倾斜，赫尔德的面具投影浮现裂痕。

“你竟敢...”电子化的怒吼震碎所有玻璃幕墙。

林默抱着昏迷的妹妹坠向苏州河污浊的水面，在入水瞬间看到河底躺着熟悉的装甲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抬头露出机械义眼，副驾位置的银发少女正将枪口对准他们下坠的轨迹。

“时空修正者？”男人扣动扳机的刹那，子弹擦着林默耳畔射爆追来的瘟疫蚊群，“上车，还是喂使徒？”

河水突然沸腾，无数安徒恩的岩浆触手破水而出。林默抓住车顶护栏翻身滚进后座，看到仪表盘上闪烁着2024年4月8日20:17——距离血月升起，才过去三十分钟。

副驾的银发少女突然转身，林默的血液瞬间冻结。她脖颈处的逆鳞纹章与林小暖如出一辙，瞳孔中流转着巴卡尔的龙炎。

“欢迎回家，”少女的机械义肢弹出针管刺入林小暖脖颈，义肢表面刻着旅馆地下室的准入符文。

“暴戾搜捕团第七分队，奉命回收使徒容器。“

林小暖突然睁眼，瞳孔中旋转着地下室的泰拉星图：“哥...那里...有我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