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坂之从零开始做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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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兽同行

高嶺柚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没有出手,却像留下一拳,打在众人心头。不是痛,是一种钝重而持续的压迫感。

“那女的,什么都没做,却像什么都做了。”田村低声说。

林田一言不发地坐下,把绑带重新紧了紧,眼神仍停留在那片空空的门口,像在与看不见的对手对峙。

彩花站在一旁,神情平淡,语气却分外清晰:

“她的压迫感是真实的。”

“所以她才会是副将?”田村问。

“不,她本来是主将。”彩花说,“那位真正的主将,只打过一场比赛,三秒钟结束,没有留下任何可分析的素材。让高嶺打副将,是为了稳住中盘——他们并不急着亮底牌。”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石井靠着墙,眼神有些恍惚,“‘你们鹤见,撑不过我们两人’”

“意思是,他们只打算用两个先发,就解决我们。”彩花轻声说。

“所以她才故意挑衅。”林田咬着牙,眼里浮起怒意。

“不是挑衅。”彩花微微摇头,“是劝降。”

“哈?”石井忍一愣。

“她想劝我们主动弃权。”彩花看向林田,语气微微一顿,“而你,是她选中的突破口。”

林田闻言冷笑了一声,把绑带最后一圈扎得死紧,低声道:

“她挑错人了。”

她站起来,抬头看着屋檐下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校旗,一字一顿道:

“我会在赛场上让她知道——我们鹤见,就算撑到只剩一人,也不跪着投降。”

石井“咔”一声扣好护具箱,眯起眼笑了:“好啊,那我就等你打完,亲自把她们主将送走。”

气氛一时间肃然。

她们不是没有害怕,只是都学会了,把那份不安藏在腰带下、手套里、冷水灌进喉咙的瞬间。

...

训练馆里,空气里飘着汗味与护具皮革的腥涩。室内温度逼近三十度,蒸腾着热气,却挡不住这群猛兽般少女们的咆哮。

咚——!

一记膝撞砸进人体型沙包,铁链发出悲鸣,连挂钩都晃动起来。

“太慢了啊!”大柴胡桃咧着嘴笑,舔了舔虎牙似的犬齿,手里沙包还在晃,她却早已转身,抱起另一个更沉的沙袋,扛在肩上像扛柴火。

她的训练从来不按章程走。别人练技巧,她练撞击;别人做体能,她扛着沙包绕馆跑,膝撞每根立柱三下。

她身上的肌肉像是用冻土捏出来的,厚实又结实。她喜欢用拳头感受“骨头碎裂”的反馈——不是真的折断,但要让对手有那种错觉。

她的语录贴在训练室正中央的木墙上,用毛笔大字写着: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她每次路过都会咧嘴看看,仿佛那是她的神明。

就在此时,训练馆的门被轻轻推开。

高嶺柚子脱下鞋子,整洁地排放在玄关一角,走了进来。

“大柴。”她的声音低稳。

“啊——回来了?”胡桃把沙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钝响,像落石,“她们那边怎么说?”

“拒绝弃权。”柚子如实道,“副将反应强硬,情绪在压制之中,判断为‘顽强型’。”

“主将呢?”胡桃活动手腕,眼里泛起微光。

“未发言。但观察来看,她对战意并未动摇。”

“……也就是说,还是要打到底咯。”胡桃低笑一声,“我还以为劝降这种事你们家流派最在行。”

“不是劝降。”柚子淡淡纠正,“是提醒。”

“提醒他们会被我们碾碎?”胡桃弯腰,从地上拎起一对拳套,甩甩绑带,“好嘛,既然这么想打,就让我看看那个‘能踢歪沙袋架的纸片人’,是不是也扛得住我一拳。”

柚子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胡桃戴上拳套,一拳砸在沙包上——

轰!

沙包横飞出去,撞翻身后的护栏,墙壁震出一道回音。

“我已经等不及了。”胡桃舔了舔嘴角,低声道:“别在乎顺序,打到我出场前,她们要是还没倒,我就亲自收尾。”

她站在那儿,像一辆随时能发动的战车,而引擎——早已在咆哮。

...

深夜,宿舍楼的天台上,风把几张纸吹得簌簌作响。田村压住角落,一笔一划地在便签上画着简单的对阵示意图,身旁围着的几人都没说话,只能听见笔尖与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

“如果高嶺柚子确定是副将……那就代表她们主将,要么是比她更强,要么是风格完全不同的那种压轴。”田村低声说,眼神没离开纸面,“也可能,是两者皆有。”

林田抱臂站着,眉头紧皱:“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她们并不想让我们提前理解她们的节奏。”田村顿了顿,把纸往前推了推,指向“高嶺柚子”那一栏,“所以,她是关键。我们如果在她面前崩了,后面就会完全失去判断的基础。”

“……你打算让我去碰她?”林田问。

“不是‘打算’,”田村抬头,第一次直视她,“是必须。”

林田沉默。

田村转头看向石井,再到最后方一直倚着栏杆、未发一言的彩花:“我们没得选。林田是最能在精神层面抗住她的人。如果她打崩我们士气,整个对战就直接塌了。但如果有人能顶着她的压迫,把她逼退哪怕半步——那就是你。”

石井咧了咧嘴,像是想打哈哈缓解气氛,却终究没说出口。风有点凉,她拉了拉外套拉链,低声道:“那你呢?”

“第二场我来。”田村很平静,“不管林田赢还是输,我会去判断他们的主将可能是什么路数。我们必须在她上场之前,留下点可分析的东西。”

“然后是我?”彩花开口,语气没有起伏。

田村点点头:“你必须压轴。她们的主将没人见过,但你是我们这支队伍最完整的人。如果说前两场我们是在赌,那么你这一场,必须是压死他们的那一击。”

空气突然静了。

林田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把那张便签纸翻了一下,又翻回来。她盯着那三个名字排成的顺序,像在盯一张赛场图。

然后她伸出手,食指戳了戳自己名字那一栏。

“行。那我就带个好头。”

彩花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喂,”石井忽然开口,语气还算轻快,“那我怎么办?我也想打啊。”

“你可以提前准备给我收尸。”田村说。

“靠,这听起来好惨啊”

众人都笑了一下,气氛稍微松动了点。但很快,又回归沉静。

天台上风声不断,楼下灯光一点点熄灭。田村收起那张便签,折成四方,放进训练日志的封底里。

那一晚,她们都没睡太早。

第二天,便是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