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霍乱自19世纪以来在世界的大流行

（一）人类霍乱发源地：印度恒河三角洲

当今医学史和流行病学史都认为，霍乱源于印度恒河流域三角洲地带，那里自古是古典生物型霍乱的流行区（见图1-2）。从欧洲早期一些到过印度的探险家和游历者的记录来看，至少16世纪以来该地区就传播一种“突如其来的腹肠疾病，让人挺不过8小时”。18世纪英国殖民军的医生开始记录霍乱在英军当中流行的情况：

1781年，霍乱蹂躏了驻扎在印度甘贾姆的英军，3月22日那天，一个师的5000人中，被要求住院的不少于500人。[17]

进入19世纪，1814年印度许多省暴发霍乱，这场“恐怖”的疾病“毁灭了许多人”，并且此次霍乱又一次“光顾了”英军在加尔各答“拥挤的军营”。[18]

1817年，忽然间在恒河三角洲长期周期性发作的霍乱这一地方性流行病，一反常态，冲破原有的地域樊篱，开始流传到南亚和西亚及中东，造成第一次霍乱的世界大流行。[19]

图1-2 霍乱发源地恒河三角洲风光

图片来源：王旭东、孟庆龙：《世界瘟疫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0页。

为什么恒河三角洲古老的古典生物型霍乱会忽然由一种地方性流行病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流行病？美国著名学者麦克尼尔在他著名的《瘟疫与人》一书中说：“或许，霍乱在印度半岛传播的旧方式，正在与英国殖民者强加的贸易和军事运动的新方式发生交叉，结果是霍乱越出了它以往的地界，闯入陌生的新地区。”[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