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刀锋上的师徒

厨房里又热闹起来，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何雨柱瞅着马华麻利地切着土豆丝，刀工虽显生涩，那股子认真劲儿倒是难得。

他摸着下巴琢磨：

是时候传这小子几手真功夫了。

这年头，能碰上这么个实心眼儿的徒弟，也算是祖上积德。

马华正美滋滋地摆弄着菜刀，浑然不觉灶台后头有双小眼睛正盯着这边

-胖子王昆假装擦灶台

-耳朵支棱得老高

-绿豆眼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瞟

-活像只等着偷油的老鼠

他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何雨柱跟前，满脸堆笑地搓着手：

“师傅，您看我这刀工也练得差不多了，要不让我也跟着学学？我保证比马华学得快！”

何雨柱斜眼瞥了他一下，冷哼一声：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上回让你切个萝卜丝，粗得能当筷子使！”

说着拿起案板上的一根萝卜：

“来，现在切个蓑衣黄瓜我看看。”

王昆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这、这个...”

食堂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帮厨小刘打趣道：

“王胖子，你那手也就配揉面团，切菜可糟践东西了！”

众人笑闹间，马华已经默默地把案板收拾干净，又去检查灶台的火候。

何雨柱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这时，刘岚闻声走来：

“哟，这么热闹？何师傅这是要收徒啊？”

她环视一圈，又神秘道：

“我听到消息啦，每个食堂有帮厨转正的名额，全凭手艺...”

王昆一听这话，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他忙对二食堂负责人杨师傅道：

“杨师傅，我、我最近可是又勤快，又上进。何师傅刚才还夸我进步大呢！”

何雨柱嗤笑一声：

“我夸你？”

他转向杨师傅：

“老杨，从今天起我正式带马华学炒大锅菜。

这小子踏实，值得培养。

若是有转正的机会，我推荐马华。”

杨师傅满意地点头：

“马华确实不错。上回厂领导来视察，还夸他盛的菜分量足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昆：

“不像某些人，总想着偷奸耍滑。”

众人散去后，王昆咬牙切齿地瞪着马华的背影，手里的抹布都快拧碎了。

他凑到帮厨小刘耳边低语：

“傻柱推荐马华，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等着瞧，有他好看的...”

另一边，马华正认真地为何雨柱泡茶。

何雨柱接过茶杯，突然压低声音：

“马华，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马华一愣，老老实实摇头。

“去年冬天，我发烧请假那几天，”何雨柱抿了口茶，“是你每天下班后偷偷去我家，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熬了粥放在灶上。”

马华顿时手足无措：

“师、师傅您怎么知道...”

“雨水都告诉我了。”

其实在后世，每次自己落魄时，只有马华不离不弃跟在自己身边。

可以说是有情有义，而胖子王昆只会落井下石。

何雨柱拍拍他肩膀：

“记住，学厨先学做人。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炒大锅菜的诀窍。”

马华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在那个手艺人都藏着掖着的年代，师傅肯教真本事，那就是天大的恩情。

他重重地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师傅，我一定好好学！”

中午，二食堂里飘起炊烟，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隐约能听见王昆在角落里摔打盆子的动静。

何雨柱朝那边瞥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拍了拍马华的肩膀：

“站近些，看仔细了。”

马华赶紧往前凑了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锅。

“炒大锅菜，火候就是命根子。”

何雨柱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

“你看这灶火——”

指了指跳动的火苗：

“现在这个火候，叫‘文火武用’。火看着不大，但锅底受热均匀。”

说着，忽然抓起马华的手腕，吓得马华一哆嗦。

“别怕，”何雨柱把徒弟的手悬在锅上方三寸处，“感受到了吗？这个热度就是最佳下油温度。”

马华屏住呼吸，果然感受到一阵恰到好处的热浪。

他惊讶地发现，师傅的手掌就像温度计一样精准。

“倒油要看锅说话。”

何雨柱边说边往锅里淋油，金黄的油液在锅底铺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看到没？油纹要像蜘蛛网一样散开，这才叫够量。”

这时，胖子王昆在远处阴阳怪气地插话：

“切，装神弄鬼！炒个白菜还这么多讲究...”

何雨柱头也不抬，突然提高嗓门：

“马华，记住了！葱姜蒜要听到‘嗤啦’一声响，就像这样——”

他猛地将配料倒入锅中。

“嗤——！”

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炸开，引得周围帮厨都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王昆的话戛然而止，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马华忍不住赞叹。

何雨柱嘴角微扬：

“这才是刚开始。”

他抄起大铁铲。

“看好了，翻菜要像打太极——”

铲子在他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锅里的白菜如同绿色的浪花，整齐地翻了个身。

最神奇的是，竟然没有一片菜叶掉出锅外。

“手腕要活，力道要透。”

何雨柱边说边示范，

“前推三分，后带七分，让菜在锅里跳起来。”

马华看得入神，没注意自己已经跟着比划起来。

何雨柱瞥见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没多久，一锅香喷喷的青菜出锅。

马华吃了一口，眼睛都乐眯了起来：

“师傅，你平时藏拙呀，这大锅炒得比小灶还好吃！”

现在自己是一级厨师，加上后世的记忆，随便露一手，重生前的自己可以比拟的。

马华那是感动异常，师傅连炒小灶都不愿拿出真功夫。

没想到为了教自己一点不藏私，使出了全力。

自己定然好好学，不给师傅丢人。

“我再炒一锅，注意学。”何雨柱打断马华的感动。

开始了第二锅菜的教学示范。

教到一半，何雨柱把铲子往马华手里一塞：

“你来试试。”

马华手忙脚乱地接过铲子，第一下就差点把菜翻出锅外。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

“急什么！”何雨柱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

“记住，菜要顺着铲子走，不是铲子追着菜跑。”

就在这时，刘岚好奇走了进来：

“哟，还真教上了哪？”

她凑近闻了闻，抄起筷子就夹了一口，立马竖起大拇指。

“嗯，这香味...绝了，柱子你这是拿出真功夫教徒呀，中午工人有口福了。”

何雨柱点点头，转头对满头大汗的马华说：

“继续练。中午之前，把菜炒到能上桌的水平。”

马华紧张得手都抖了，但看着师傅信任的眼神，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角落里，王昆嫉妒地盯着这一幕，把手中的抹布狠狠摔进了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