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卢格州

卢格州首府星球的大气层外，

林默站在飞船的观察窗前。震撼于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颗被工业完全改造的星球。密密麻麻的工厂区层层叠叠，像一座座金属山脉绵延至视野尽头。

巨大的机甲生产线在地表蜿蜒盘旋，犹如钢铁巨龙。

成群的运输飞船穿梭在工厂群之间，牵引着装满矿石和零件的货箱。

粗大的能源管道如同城市的动脉，将能量输送到每一个角落。不时有巨大的机械臂从装配车间伸出，将完工的机甲吊至存放区。

“这里每天能生产上万台机甲，“格林指着下方一个巨大的厂区说，“那是中央机甲工厂，联邦最重要的军工基地。“

林默注意到，工厂区的外围是规整的居住区，像一圈圈同心圆般环绕着工业中心。

但越往外走，建筑就越显破败。

最外圈的贫民窟几乎湮没在工业废气中，那里住着数以百万计的奴隶。

“联邦的心脏，“七号走到林默身边，语气复杂，

“反而是压榨生命的机器。“

飞船开始降低高度，穿过灰色云层。

近距离看，那些工厂更显壮观。

巨大的冷却塔排列成阵，蒸汽喷涌而出，地面上，运输车队首尾相连，将各种零件和材料送往不同车间。

“小心，“格林提醒道，“这里的防空系统很严密。“

果然，几架武装巡逻艇从旁边掠过，探照灯在工厂区上空扫视。

他们的飞船不得不降到更低的高度，贴着建筑群飞行。

“我们要在那里降落，“格林指向城市边缘的一片废弃厂区。

那里的建筑显得破旧不堪，却也是最好的掩护。

飞船缓缓落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已经在场地上等候，他的右眼是机械义眼，看起来经历过什么。

“这位是莫森教授，“格林介绍道，

“联邦科学院的前首席机械师，现在是我们的重要伙伴，也是技术支柱。“

“听说你在找这个，“莫森从怀中取出一块数据芯片，投影出一个复杂的结构图，

“生命源核，我在科学院时参与过相关研究。“

林默眼睛一亮：“它在哪？“

“它被存放在雅典娜州的专项研究所里，它的技术是联邦未来的重要发展方向，你想得到它就得和联邦作对，我真的不太能理解。“

莫森接着说，

“雅典娜州是个被等离子风暴带环绕的特殊星域。风暴带内部充满不稳定的高能粒子流，普通飞船根本无法穿越。“

“那要怎么去？“

“只能从赫利俄斯州进入，“莫森解释道，

“联邦在那里建立了特殊的跃迁通道，利用引力场稳定装置在风暴中开辟安全航道。但这条路线被严密把守，只有获得最高权限的军方飞船才能通过。“

“所以雅典娜州成了联邦最隐秘的地方，“格林补充道，“据说那里藏着很多惊人的秘密。“

林默若有所思，赫利俄斯州先前倒是听雷恩提起过，是联邦的政治中心，要拿核心就得先去那儿，

但政治中心本就严格把控，难以进入，林默一时也想不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莫森正交谈着，突然注意到一旁的七号有些异常，“你还好吗？“

七号目光凝固在远处的一座废弃工厂。

那是一栋灰色的建筑，外墙斑驳，却依稀能看出曾经的森严。

一个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刺眼的白光、冰冷的手术台、无数条向他伸来的机械臂。

“不......“七号的声音有些发抖。

“七号？“林默察觉到异常。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电子燥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都开始出现杂音，显示屏上闪烁着混乱的代码。

七号的机械躯体猛地一震，双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这个频率...这个信号...不，不是现在！“

“出什么事了？“林默快步上前。

“小心！“莫森突然喊道

“这是军方的高频干扰信号，能触发旧式控制芯片的应激反应！“

七号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声音变得机械而冰冷：“目标锁定...坐标...K-1372...“

“七号！清醒一点！“林默想要靠近，却被一股强大的力场弹开。

“林默...别靠近我...“七号似乎在努力保持最后的清醒，

“我想起了些东西...我必须...去确认一些事...“

话音未落，七号的机械臂突然变形，转化为推进器的形态。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冲上天空，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工厂群的方向。

莫森快速操作着手中一个小型设备，“这不是普通的控制信号，而是某种特殊的召唤。七号体内可能还残留着某个实验工厂的部分定位芯片。“

“你是说......“

“没错，“莫森神色凝重，

“那里很可能就是他被植入控制芯片的地方。那些记忆，那些痛苦，都被这个信号唤醒了。“

林默看向远处，七号离开的方向一片寂静，似乎没有战斗发生。

“先进基地吧，现在没办法帮他。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召唤他，那多半是想控制他，现在被改造成机械生命体的他，对联邦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不会随便被杀死。“

林默握紧拳头，“好吧“

一行人进入废弃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