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密道通敌营（掘地三尺险，火雷炸塌匈奴帐）
暮色浸透荒原，秦风伏在乱石堆后，指尖摩挲着龙魂剑柄的缠绳。三里外的匈奴大营篝火如星，皮帐缝隙透出的光影里，三十六个戴狼皮帽的哨兵正在轮换。白芷的药锄突然磕到硬物，青石板上的北斗七星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是这里。“她撬开石板，腐臭的霉味混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秦风剑鞘探入暗道，击飞三枚锈蚀的铁蒺藜，精钢与石壁相撞的脆响惊起洞顶蝙蝠。白芷点燃艾草捆掷入深处，跳跃的火光映出壁上斑驳的壁画——竟是二十年前戍边军修筑密道的工事图！
暗河的水声渐近，秦风忽然按住白芷肩头。前方三丈处的石桥布满裂痕，桥底悬着的铁索早已锈成暗红。对岸传来匈奴语的交谈声，两个持弯刀的守卫正往水里倾倒药渣，墨绿的液体触水即腾起青烟。
“闭气。“秦风扯下半幅衣襟浸入暗河。湿布蒙面的刹那，他足尖点过残桥，惊鸿剑式第七式“云追月“荡开飞来的毒箭。守卫的狼嚎未及出口，龙魂剑已贯穿其咽喉，剑尖挑起的狼牙项链沾着辽东乌头的腥气。
白芷的药锄劈开第二道石门，千斤闸落下的轰鸣中，整条密道突然震颤。二十八个贴符木箱自暗格弹出，箱中硝石混硫磺的气味刺得人鼻腔生疼。秦风剑鞘重击壁灯机关，坠落的青铜灯台砸碎木箱，火星引燃的爆响震得耳膜生疼。
“西南坎位！“白芷扯住秦风后撤。燃烧的碎木如流星四溅，露出箱底暗藏的玄铁链网。链网缝隙间，半幅染血的戍边军布防图正被火舌舔舐。秦风挥剑挑起图纸，焦糊的边角处，“虎头峡“三字朱砂印记犹自刺目。
匈奴大营突然号角齐鸣，秦风劈开最后一道石闸。月光倾泻而入的瞬间，三把弯刀迎面劈来。他旋身踏着帐柱腾空，龙魂剑鞘击碎主帐顶端的狼头旗。旗杆断裂的巨响中，白芷的药囊凌空炸裂，雄黄粉混着赤硝洒向堆积的火药桶。
“拦住他们！“匈奴千夫长的汉话带着塞北腔调。二十匹战马撞翻栅栏，马鞍旁悬着的铁蒺藜网兜头罩下。秦风剑尖挑起燃烧的旗布，火团顺着铁网蔓延，惊马嘶鸣着冲乱敌阵。白芷趁机将火折掷向火药堆，爆开的烈焰吞没半个营帐。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密道出口在爆炸中彻底坍塌。秦风揽住白芷跃上未燃的粮车，惊鸿剑式第十式“天河倾“劈开拦路拒马。追兵的箭雨被着火的皮帐阻隔，焦糊的肉味混着硝烟弥漫四野。
五更时分，二人站在山脊回望。匈奴大营的残火在黎明前明明灭灭，焦土上零星散落着玄铁链网的碎片。白芷掀开浸透药汁的面纱，忽然轻咳：“火雷里掺了漠北狼毒，这配方该出自......“
话音未落，东面官道扬起烟尘。十八骑驿马疾驰而来，为首者高举的令旗上，“兵部加急“四字被晨露洇湿。秦风剑尖挑起一片焦黑的狼皮，皮里暗藏的鎏金符牌上，前朝宫廷的蟠龙纹与匈奴狼头诡异交融。
山风卷着焦土气息掠过断崖，秦风剑尖挑起的鎏金符牌在晨光中泛着血泽。白芷忽然捂住心口踉跄半步，指缝渗出带着金粉的黑血——昨夜密道中的毒烟终究侵入了经脉。秦风扯下半幅披风浸入山泉，水中倒影却映出崖顶闪动的刀光。
“西南七丈！“白芷银针破空，刺入岩缝中探头的匈奴斥候眼窝。秦风足尖踢起碎石，惊鸿剑气裹着石块洞穿三名弓手咽喉。残存的敌兵吹响骨哨，崖底突然升起二十八个贴满符咒的孔明灯，灯下悬着的火药包嗤嗤冒着青烟。
秦风揽住白芷纵身跃下断崖，龙魂剑鞘擦过峭壁迸出串串火星。坠至半空时剑尖突刺岩缝，借力荡向对面松林。身后爆炸的气浪掀飞松针，燃烧的符纸如赤蝶纷飞，每张都绘着前朝宫廷的密文。
五匹驿马在林间惊嘶人立，为首的驿丞胸口插着匈奴狼牙箭。秦风劈开染血的公文匣，火漆上兵部印记已被血污浸透。白芷银针挑开残破的信笺，漠北文字间夹杂着工部特制的朱砂印：“他们要炸毁虎牢关水门......“
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秦风跃上最高的云杉，见百里外的虎头峡腾起冲天烟柱。溃堤的洪水如白龙出涧，将戍边军的瞭望塔卷入浊浪。白芷突然咳出黑血，掌心金线射向某处岩壁：“那里...有解毒的七叶断肠草......“
追兵的铁蹄声已至林外，秦风挥剑劈开藤蔓。岩缝中赫然露出半具白骨，腕间玄铁镣铐刻着“天牢重犯“字样。白芷药锄击碎岩层，二十七个密封的陶罐滚落而出——罐中竟是用人血养着的七叶断肠草，根须间缠着未消化的戍边军腰牌！
“快走！“秦风劈手夺过陶罐。追兵射来的火箭点燃枯藤，火舌顺着药草汁液急速蔓延。白芷将七叶断肠草嚼碎，混着雪魄丹咽下，忽然扯开秦风衣襟，将染毒的银针刺入他心口：“以毒攻毒，抱元守一！“
秦风周身经脉如遭火焚，龙魂剑柄血玉骤放光华。惊鸿剑式终极奥义“龙战于野“不受控地挥出，剑气竟在岩壁上刻出完整的《边塞兵防图》！追兵触及剑气余波，手中弯刀尽数碎裂，虎口迸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诡异的狼头图案。
正午烈阳刺破烟尘时，二人跌坐在废弃的烽火台上。白芷指尖金线在沙盘上勾画：“匈奴人用前朝密道运火药，借洪水冲毁关隘——但这手法...“她突然撕开染血的袖口，小臂上北斗状毒痕与沙盘标记完美契合。
秦风剑尖挑起焦黑的符纸，漠北文字在阳光下显出隐藏的朱砂批注：“初七子时，朱雀大街。“落款处的花押，竟与三日前在赌坊账册上见过的户部尚书私印一模一样！
暮色中响起急促的马蹄，十八面玄铁盾牌组成龟甲阵逼近。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甲，露出与驿丞七分相似的面容：“秦镖头护镖不利，致使虎牢关失守，还不速速就擒！“他手中长枪挑着的，正是秦风昨夜劈碎的狼头旗残片。
白芷突然扬手洒出药粉，盾阵缝隙间腾起七彩毒雾。秦风趁机劈断烽火台立柱，百年松木轰然砸向敌阵。烟尘散尽时，沙盘上赫然插着半枚鎏金虎符——与楚红鱼所持的那半枚，裂痕严丝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