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钓鱼
本该路过德斯蒙德的虫族偏师，不见了踪影。
在此之前，莉莉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自己阵亡，也要将虫族偏师击退。
但它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莉莉派出了十几位精干的哨兵，将周围都搜索了一圈，最终在距离数百里的地方，发现了虫群大规模行动的痕迹。
在一开始的时候，虫群确实是朝着德斯蒙德来的。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虫群竟然突然拐了个弯，最终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是彷徨海的方向。
因为虫群的突然转向，莉莉这些日子的努力可以说全都白费了。
当然，都是好事，都是好事。
如果有的选，莉莉是真的不想和那些家伙正面对抗。
莉莉可没有非要最高难度通关才高兴的奇特癖好。
继虫群转向之后，迎接德斯蒙德的，是一连串的好消息。
首先就是军备的问题。
老国王和其部下们，大多已经死亡。但他们使用的魔法装备，却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搬运之后，这些装备已经全都运回了德斯蒙德本部。
再加上临时征召的一些民间战力，此时德斯蒙德城堡的战力已经基本恢复到了终焉回响之前的水平，并且士气还算可以。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真的太需要有人来带头对抗外面那些妖魔鬼怪了。
其次，就是贵族们的响应。
终焉回响异常的可怕，但在巨大的基数下，还是有很多生命幸存了下来。
原属德斯蒙德的贵族们也是如此。
之前他们同样混乱了一阵，现在莉莉公主取得了足够的支持，他们自然也朝着德斯蒙德城堡汇聚，向着新王宣誓效忠。
这群家伙良莠不齐，而且其中不乏野心家。
但考虑到目前的时局，他们的力量同样也是力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和冬堡的合约。
冬堡坠落之后，莉莉就第一时间和对方进行了交涉。
双方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会面，就终焉回响问题进行了坦率交谈。在交谈中，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
总而言之，会谈是有益的。
德斯蒙德对于冬堡的坠落，持保留态度。而冬堡也对德斯蒙德的主权表达了尊重。
唯一遗憾的是，目前冬堡的内部魔法阵损毁严重，所以不能和以前一样，以位面移动的方式离开。
对此，德斯蒙德表示了严重关切。
——简单来说，德斯蒙德和冬堡达成了秽之尻市。
德斯蒙德不计较冬堡突然砸到自己家里的行为，并且愿意全方位开放市场和矿场，与之相对的，冬堡也要向德斯蒙德开放自己的教学体系。
冬堡是寰宇第一的魔法学院，并非浪得虚名。
德斯蒙德再小也是一个王国，派一批可靠之人去进修一下，回来就是一批魔法精英。
有了这批魔法精英镇场，以后莉莉不管干什么都会轻松许多。
而德斯蒙德要付出的，就是领地上的一小片魔能矿。
其他矿石冬堡也看不上。
这处魔能矿将完全送给冬堡开发，以修复冬堡受损的魔法阵。
反正德斯蒙德既没这技术，也没这人力，还不如当成筹码，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变强的机会。
这个条约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的典范，而能得到这最终的结果，除了老宫相跟对面的事务法师互相拍了几天板砖之外，便是得益于冬堡的绝对中立政策。
说真的，冬堡的实力远强于现在的德斯蒙德，他们真的可以直接抢的。
但限于绝对中立的原则……
“什么绝对中立的原则，那都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我抓住了那些法师的要害——他们的最高议会死了太多人，剩下的大法师都在谋求最高法师的位置，内斗都来不及，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会嫌自己的殖民地太多呢？”
莉莉一脸微笑的，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经过之前的介绍，洛林已经知道冬堡的最高统治机构是最高议会，由九位大法师组成。
经过终焉回响之后，四位传奇大法师直接扑街，只剩下了四位主事。
突然少了一半人分享权力，可不乱成一锅粥么。
——没错，是四位，因为有一位传奇法师不是人类，似乎是构装体一样的存在，长期沉睡，几乎不管任何事。
外人不知道这些细节，很容易就吃大亏。
莉莉有了情报上的优势，反而借题发挥，不仅保住了地盘，还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莉莉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继续将洛林打扮成一个拥有着白色大波浪的年轻贵族。
洛林发现，这女人对此乐此不疲——口头上的原因自然是贵族就要有贵族的样子。但洛林严重怀疑，这女人就是在借机报复。
啧，把大魔王改造成自己形状什么的……
“无论怎么样，冬堡都是中立势力。即便有所矛盾，也不是主要的……再和我说说那个什么千面之影的事情吧。”
“嗯，千面之影啊……”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死敌，洛林不可能不在意。
借着莉莉的口，洛林对千面之影有了初步的了解。
总的来说，他是世间少有的超级法师。
最终更是成为了法师之神。
但他既是冬堡永恒的骄傲，同时也是冬堡最大的叛徒。
他曾经用一篇论文，道尽了魔法和神术的本质。
光是这一创举，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头像永远留在学院里，受全寰宇所有法师的膜拜。
可惜他最终加入了黑暗阵营，并且选择了隐秘行动，于暗中毁灭了无数法师努力的成果。
当然，洛林这么关心他，则是因为他是洛林最强大的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毁灭者和千面之影就是互相看不顺眼，谁来调解都没用。
“所以，就不能直接趁他没发育起来，堵他门吗？”
“你以为我不想？先不说冬堡禁止动武的传统，就算你想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你以为他为什么有这么个奇怪的外号？就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哪里，以及到底谁是他。”
“……哈？”
洛林表示无法理解。
莉莉揉了揉眉心。
“在我那会，有一个关于他的笑话——某个国王加入了黑暗阵营，某天晚上，他在就寝的时候，他的王后突然变成了千面之影。”
“我是千面之影，王后如此说道。”
“我也是千面之影，国王如此回复着。”
“虽说只是个笑话，但大体意思是一样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这个千面之影，似乎是个超级老六。
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
就算是莉莉这样的重生者，也不知道太多关于他的情报。
“那他总有几件成名的事迹吧？就算是成了神的大人物，早期也不可能将一切都完美隐藏吧？”
“没错。”
莉莉点头。
“千面之影似乎是贵族出身，但学习魔法实在是太费钱了，所以他在早期筹集资金的时候，算是比较不择手段的。”
“具体做了什么？”
“他早期靠给老男人治难言之隐发家。”
洛林想到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是这个。
“这个真能赚钱吗？”
“怎么不能？在这方面，男人是绝对慷慨的。你说个数，他们只管闭着眼给你送钱。只要确实有效……”
“那要是无效怎么办？能跑去找法师干这种事的，肯定是正常手段用尽，只能碰运气的病人吧？”
“失败就失败呗，你还能说出去自己不行吗？”
洛林一时语塞。
他想要反驳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那方面嘴比什么都硬。
别问平时放在哪一侧，问就是盘在腰上。
这个千面之影的道德底线，还真的是灵活。
“所以我们可以伪装成同行或者病患……把他钓出来？”
“可以试一试，不过千面之影极为谨慎，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他的警觉。”
莉莉努力回忆着，终于又在浩瀚的记忆中翻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这家伙有时候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听到类似的话，很可能就是他了。”
这么说着，莉莉举了一大堆例子。
“为什么罪犯的产出完全是负面的？他们不交税吗？”
“奴隶不幸福，怎么让奴隶幸福起来？”
“我觉得食用物种光有个美味多汁，口味还不够多，比如加点麻辣蒜蓉自热。”
“为什么逝者军势加强制劳役会死人？骨头也会磨没吗？”
“海星好可爱。”
……纠正一下，这位显然不是道德底线比较灵活这么简单了，完全是道德真空啊！
而且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这不就是他穿越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