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墨助攻
次日早朝甫一结束，林墨便寻了个无人注意的时机，悄然向大理寺丞狄仁杰递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朝着弘文馆而去。
一入弘文馆，狄仁杰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林墨公子约我到此，莫不是对此案有了新的真知灼见？”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他轻轻靠近，附耳低语：“我倒是有一计策，能让此案立刻水落石出，只是还烦请狄大人做好过堂审问前的完全之备。”
狄仁杰听闻，急忙拱手，神色恳切：“不知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提前准备，还请明示。”
林墨微微沉吟，缓缓道：“当日案发之时，除了我以外，所有学子可有集中在一起医治？”
狄仁杰面露难色，叹道：“这些学子皆是京中世家大族或文武百官的亲眷，身份尊贵，要将他们聚在一起，谈何容易。只是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林墨秀眉轻蹙，神色凝重：“这可就难办了。若中毒学子能集中诊治，便有利于保护作案现场，如此一来，破案的难度就更大了。”
狄仁杰闻言，略微沉思，却也是想到了什么，眼前陡然一亮。遗憾地说：“林公子当时也在场岂会不知？只是当时场面那般慌乱，又事关人命，谁还能思虑周全，将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林墨再次陷入思索，片刻后，目光坚定地看向狄仁杰：“既然如此，那便有请狄大人去查访一件事，此事需暗中进行，多派些人手。”
说着，他又凑近狄仁杰，低声细细叮嘱。狄仁杰听后，不禁击掌称赞：“当真是绝妙良策！
又一日悄然流逝，狄仁杰依着林墨的妙计精心筹备，在不懈努力下，终于集齐了充足的人证与物证，一场关乎真相的审讯，就此在大理寺拉开帷幕。
理寺内，气氛压抑而凝重，空气仿佛都被紧张情绪填满。被传召而来的五人依次站定，分别是前宰相李义府的幼子李敏正、即将辞官归乡的现任宰相许敬宗之子许知义。当朝宰相刘仁轨之子刘恒岳、当朝宰相娄师德之子娄俊明，还有李敏正的书童石豆芽儿。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局促不安，有的故作镇定。当戴着沉重脚镣与枷锁的萧毓被押解进来时，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脚镣拖地发出的沉闷声响。
李敏正和徐知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那眼神里似有惊慌，又似有默契，还没等旁人捕捉其中深意，两人便迅速移开目光。而石豆芽儿则满脸通红，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萧毓。
刘仁轨之子刘恒岳和娄师德之子娄俊明，与李敏正、徐知义对视一眼，那一眼中仿佛在传递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信息。
刚被押进来的萧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场投毒案背后，竟藏着朝堂争斗的暗流，我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一颗棋子，有人妄图借我之手铲除政敌，实在可恶！
大理寺内，气氛剑拔弩张，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公堂之上。狄仁杰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萧毓！竟敢在弘文馆公然投毒，致使数百学子身中剧毒，险些丧命。今日当堂审讯，你可知罪？”
萧毓吓得浑身一颤，慌忙伏地叩头，声音带着颤抖与急切：“狄大人明鉴啊！学子们中毒确实与我的熏香和茶水脱不了干系，可这毒真不是草民所下，实在是另有其人啊！”
狄仁杰神色冷峻，义正辞严地驳斥：“一派胡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说下毒另有其人？”
萧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李敏正和许知义，大声说道：“狄大人，李敏正、许知义两位公子中毒症状最轻，甚至都无需施针医治，回府后便安然无恙。
可刘恒岳、娄俊明两位公子以及其他众多学子，中毒却极为严重。若是我投毒，目标是全体学子，为何单单他们二人如此特殊，几乎毫无中毒迹象呢？”
“啪！”狄仁杰再次猛拍惊堂木，那声响在大堂内回荡，震得人心头一颤：“李敏正、许知义，你们二人对此作何解释？”
李敏正“扑通”一声急忙跪下，一脸正气地说道：“狄大人，当时现场有百名学子，我们许是没怎么喝到茶水，吸入的熏香也少，而其他学子口渴难耐，一饮而尽，所以才会中毒严重，这解释并无不妥啊。”
许知义也立刻跟上，反咬一口：“我看这萧毓分明是贼喊捉贼，妄图诬陷我们，还请狄大人明察！”
萧毓此刻心急如焚，猛地指向石豆芽儿，大声喊道：“狄大人！当日除了官府配备在弘文馆的洒扫仆人，其他公子的仆从一概不准靠近弘文馆，唯独李敏正公子的书童石豆芽儿靠近了弘文馆。我敢断定，我熏香和茶叶的原料，定然是被石豆芽儿动了手脚！”
此刻，石豆芽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捣蒜般不停磕头，涕泪横流地哀求道：“狄大人呐，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他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哽咽，“小人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书童，平日里跟在我家公子身边，本本分分，哪有半分胆子去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再说了，当日除了洒扫仆从外，林墨公子也带了两名仆从，为何萧公子就诬蔑我一人呢？！”
狄仁杰坐在公堂之上，目光如炬，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震得堂内众人皆是一颤。
“好你个石豆芽儿，竟敢诬陷他人，本官对此案件早就明察暗访数日，林墨公子和他的仆从，早就排除了嫌疑。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你哪来这般狗胆，竟敢陷害诸位贵族子弟！”
石豆芽儿听闻，脑袋磕得更急了，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哭喊道：“狄大人，我冤枉啊！求您明察，为小人做主啊！”
慌乱间，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自家主人李敏正，眼神中满是求救的意味。可李敏正却冷着一张脸，目光看向别处，对他的求助视若无睹。
这时，萧毓向前一步，撩起衣摆，双膝跪地，朗声道：“狄大人，恳请您传当日在弘文馆值班的洒扫仆人前来应讯，细细审问，或许能寻得关键线索。”
狄仁杰微微颔首，当即下令。不多时，弘文馆那一众负责洒扫的仆役便被匆匆传唤至堂前，林默也带着两名神色冷峻的随身侍从来到公堂，依次接受严苛的审问。
随着审问的推进，种种迹象表明石豆芽儿的嫌疑最大。萧毓不慌不忙，再次拱手，条理清晰地说道：“狄大人，我等并非有意冤枉石豆芽，实是握有铁证。
这便是他当日在弘文馆所穿的衣物，虽已浆洗过，可上面仍残留着些许毒料。烦请大夫仔细辨认一番。”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证物呈了上去。
林默站在一旁，带着几分赞赏，朝着萧毓满意地点点头，还悄悄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道：“萧兄，真是心思缜密！”
萧毓也是对着林墨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意在感谢他的暗中神助攻和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