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见面 有意思的人
作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人，江航在咖啡馆等了十多分钟，就在第一杯咖啡快要喝完的时候。
戴着墨镜、口罩的黄小明，来了。
“不好意思，江导，路上堵车。”
初次见面，黄小明看清江航长相后，心里咯噔下，“怎么比我还要帅，这还是导演嘛？”
“没事，喝什么？”
“咖啡，谢谢。”
服务员端上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黄小明，好在对方口罩、墨镜还没摘下，倒是没被认出来。
看到服务员带上门离开后，黄小明才卸下全副武装。
“见谅，江导，要是被认出来，估计媒体又要乱写了。”
江航笑着摆摆手，“正常，别合作还没谈成，媒体直接来个江航私下约见韦小宝，恐不怀好意。”
“哈哈哈。”
刚一接触，黄小明就觉得范彬彬之前说的没错，江航这人确实与众不同，天然让人有种亲近感。
双方寒暄了几句，江航掏出随身携带的剧本，“时间够不够，要不先看看剧本？”
“这么直接嘛？”黄小明抿了口咖啡，笑着说道。
“直接点好，觉得合适可以考虑考虑，不合适也不耽误双方时间。”
黄小明点点头，随即看了眼手表，“这样吧，江导，你大致说说，等会我还有个活动要出席，时间恐怕不够。”
“也好。”江航把剧本放在桌上，开始讲述起来。
《源代码》故事并不复杂，复杂的地方在于循环再循环，短短十分钟不到，江航便把故事大概说了一遍。
“嗯，题材很新颖，不过有个问题想问下江导？”
“行，想问就问，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必要学老一套的勾心斗角，没意思。”
江航的洒脱让黄小明再次有了不一样的感官，同时心里默默想着，“哪怕不接这部电影，交这个朋友好像也不错。”
微微摇头，甩开脑海里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黄小明继续说道：“圈里很多人都说江导你不懂电影，是个只会满口大话、哗众取宠的人，请问你现在拍这部电影，是不是想证明自己？”
场面沉默下来，或许对于别人来说确实如此，被人骂了就想着还回去，但江航经历过国内市场从无到有，从巅峰到衰落的过程。
说实话，拍《源代码》这部电影他确实有一半的心思想证明自己，另一半则是想缩短国产电影与好莱坞大片的差距。
也许这种想法听起来很荒诞，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做，还有机会。
不做，只能眼睁睁干看着内娱被玩坏。
思索片刻，江航开口了，“如果我说是想为了华语电影崛起而从事导演这行，你相信吗？”
瞬间，黄小明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江航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别当真，我是单纯的想拍一部电影，证明自己也好，靠这个赚钱也罢，谁会在乎呢。”
“江导，刚才你的样子可不像开玩笑。”黄小明表情严肃的说着。
“那你就当我没开玩笑吧。”
两人对视一眼，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直到黄小明离开，对方也没给出答复接还是不接。
然而江航并没有多说什么，合作是两厢情愿的事，没必要非谁不可。
另一边，黄小明直到进了车里，才拿出电话给王菁花拨了过去。
“花姐，见过江航了。”
“怎么样？”王菁花看似随意的询问道。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
“呦，宁大导终于露面了，还以为一部电影大卖，光荣退休了呢。”
从上次看片会过后，这还是江航第一次见到宁昊，算算时间都快半个月了。
“去你大爷的，还光荣退休，赚钱养家糊口都来不及。”宁昊笑骂道。
江航给他倒好茶，顺势坐到旁边，“听嫂子说，私底下接私活了？”
“嗯、呐。”宁昊吭哧吭哧的应了声，好半天不说原因。
见状，江航也没多问，《疯狂的石头》票房大卖没错，但是才刚刚下映，各方面分账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宁昊自然也不可能立马拿到导演分成，富裕起来。
“哎，别说我了，你那部新电影投资找齐了没，我这还有点钱，先拿去用。”说着，宁昊掏出张银行卡。
“哪来的？”江航有些好奇。
“这你别管，先拿去用。”宁昊摆摆手，示意江航收下。
江航接过银行卡放在桌上，“投资拉到了，万达院线提前垫付，预计成本三千五百万………”
“多少？”还没等江航说完，宁昊嗓门陡然大了不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三千、五百、万。”江航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
这下，宁昊彻底坐不住了，立马起身然后一把拉起江航，上下打量着。
“咋了？”
“啧啧，航子，你不会卖身给万达了吧。”说完，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
“去你大爷，我能干那事？再说就我这身板，能卖三千多万，人家疯了？”江航笑骂几句，懒得搭理这货。
“也对，长的再帅也不值这么多钱啊，说说什么情况？”宁昊抱着胳膊，摇头晃脑的询问个不停。
“总成本三千五百万，万达的份额是两千万，剩下的我自己出。”
“你有这么多钱嘛？”
“不是还有你和李严嘛，石头分账我算了下，大概一千万不到，加上我手头剩余的，马马虎虎吧。”
老妈私底下给江航转了点钱，数目还不小，说不得江卫国也出了不少力。
“等等，李严准备投多少？”宁昊默默拿起了桌上的银行卡，有些心虚得说道。
“两百万，买个副导演，你投三百万吧…哎哎，干嘛去？”
江航话还没说完，转头就看到宁昊往大门口走去。
“航子，三百万真没有，这卡里只有两百万不到。”
“哈哈，瞧你那出息。”江航把宁昊拉了回来，“这些够了，算你三百万份额。”
穿越过来后，石头是江航目前为止投入最多心血的一部作品，其中艰辛和期盼外人压根感受不到。
也正是这部电影，让江航坚定了从事导演的决心，所有因素汇聚在一起，让他对《石头》以及宁昊的感情，并不比家里人差多少。
“那不行，就算一百八。”宁昊急忙摆摆手。
“磨磨唧唧的，按我说的来，不过先说好，万一赔了我可不负责。”
“看不起谁呢，投资电影赔了就赔了呗，没啥大不了。”
俩人中午在四合院吃的饭，饭后江航带着宁昊直奔中影那边的摄影棚。
“啧啧，等将来我有钱了，也建个拍摄基地，就这破地方，一个月几十万的租金，比抢钱还划算。”
占地不到三百平的摄影棚里，这会儿剧组人员刚刚入场，现场看上去确实挺乱。
“宁导，等你发财了开个公司，咱们过去跟你干。”有人接腔说道，在场的十几个人都是当初拍摄《石头》的老熟人，相互之间没什么拘束感。
“哈哈，行，到时候大家都过来，咱们一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宁昊跟工作人员开着玩笑，江航则是溜溜哒哒转了一圈。
“航子，听到没，要不咱俩合伙搞个公司单干，总感觉加入那些大公司不自由。”
“咱们把这些人都拉上，然后再招聘一些大学生………”
“过个几年名气出来了，然后再上市，说不定比什么华艺、博那还强………”
宁昊在后面唠唠叨叨的说着，江航则是考虑拍摄场景怎么搭建，灯光摆放的位置哪里最好。
许是自言自语说的没劲，宁昊捣鼓江航一下。
“嗯？开公司也行，刚好把李严带上，这小子跟我说几次了。”
“行啊，李严人不错，说说怎么个章程。”
“就按这部电影的投资来呗，注册资金1500万，我占60%，你25%，李严15%。”
严格来说，这个比例江航肯定吃亏，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与其自己搞个公司独自折腾，还不如几个兄弟一起干。
江航也没十足的信心保证《源代码》一定能大卖，万一赔了说不定还要靠他俩拉资金，东山再起。
再者只是一家影视公司而已，后续如果开展其他项目，完全可以单独成立公司，如果真的能做到上市，中途肯定还会有其他资本陆续加入进来。
宁昊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会儿便开始兴奋的畅想未来，“到时候我俩每人每年拍两部电影，电视剧也接………”
越听，江航越觉得像冯小岗和张国立当初捣鼓的那个公司，别他么没干两年，公司就被别人收购了，然后几人说句各自珍重，分分行李散伙了。
“各位，我跟江导准备搞个公司，到时候大家都过来，待遇从优。”
宁昊这话听的江航直翻白眼，幸亏中影那边的负责人没在现场，不然这么光明正大挖人家墙角，说不定人家摄影棚都不出租了。
“各位，有兴趣的可以过来，绝不勉强。”
“对对，不勉强、不勉强。”宁昊也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
接下来的时间，只一个下午，江航就把这群工作人员折服大半。
什么造型该怎么搭建，哪个灯应该挂哪，凡是江航开口指挥的，无一不是最佳位置。
这一点不像在别的剧组那样，弄好了在下面瞅半天说，呀，好像不太妥当，拆下来重弄。
……
接下来的几天，江航和宁昊两点一线，上午在摄影棚布置场景，下午则是盯着列车的装修。
曾茂军托关系找了辆废弃列车，地点离摄影棚挺近，就是废弃太久有点破。
至于李严嘛，除了每天习惯性的给苏畅打电话沟通剧本，注册公司这事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在这会儿审查也不严格，相关证件提供下，找地方租个办公地点，再找找关系，没几天就能办下来。
只不过在公司起什么名字这块，几人产生了分歧。
宁昊提议叫坏猴子公司，结果俩人一致反对。
李严建议把三人名字中各拿出一个，来个航昊严影视公司，听上去跟他么非主流差不多。
最后没办法，几人便回家求助老爷子。
“《庄子·大宗师》中有句话，叫“黄帝得之，以登云天”。”
“那就叫黄天？”宁昊突然来了句。
江航瘪瘪嘴，干脆来个黄巾算了，再起个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三人干脆也别拍电影，去中东拿着AK突突算了。
老爷子一瞪眼，强忍着动手的冲动，继续道：““盛”有着盛大，盛开的之意，两个字搭配组合在一起，作为公司名称能够彰显公司的大气，并且名字朗朗上口，便于记忆，寓意着公司能够繁荣昌盛，节节高枝。”
话音刚落，宁昊和李严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黄盛！”
“是云盛。”江航捂着脸，简直无语了。
“对对，云盛，这个名字好，朗朗上口。”
…